關押室內:
見蘇暖語塞詞窮,黎歡心裡痛快極了。
甚至於,黎歡特別的想笑。
活該了。
終於抓住蘇暖的小辮子了。
黎歡忍着心底的嫌惡,開口道:“蘇暖,明明郭文郭武可以過得很好的,一生都不會有黑點,結果,是你逼着他們走上這條絕路的。”
“不過倒也公平,因爲他們一定會指證你的罪惡的。”
這就是因果報應,特別的公平。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道理,永遠都不會錯的。
蘇暖:“……”
蘇暖的臉色除了駭人的蒼白,再無其他。
最後,蘇暖緩緩地開口道:“等……抓到他們再說吧。”
蘇暖垂下眸子,仔細一看,整個人已經有些細微的顫抖了。
戰祁衍滿意的勾脣,主動大手落在黎歡的肩膀上,緩緩地開口道:“跟我回去吧……我想,郭文郭武不見得明天才會現身,有可能他們今天就會現身,自首,指認蘇暖。”
畢竟,明天是孩子的喪禮,有些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刻不容緩。
“嗯嗯。”
黎歡點了點頭,等明天最後一天高考結束,自己還要去拜祭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了。
蘇暖看着戰祁衍和黎歡離開,心底是滔天的恨意翻滾,如今也只能死咬脣瓣。
這真的是自己的末日了。
蘇暖整個人好似墜入冰窖一般,忍受着毒蛇的啃噬。
……
出了關押室,黎歡看向戰祁衍,就是滿臉的崇拜。
“戰叔,你真厲害,讓蘇暖心服口服。”
審訊也是要看謀略的,黎歡自然謀略差了些。
一想到這兒,黎歡忍不住開口道:“蘇暖的意思是沒有板上釘釘的證據,她就是死不開口,這下好了,人證物證都在了,她肯定必死無疑了。”
“嗯。”
戰祁衍看着黎歡臉上靈動的表情,淡淡的勾脣,這丫頭就是藏不住心事。
心裡想什麼,就會說什麼。
論陰謀詭計,可能黎歡不是蘇暖的對手。
但是論善良,聰穎,蘇暖遠遠比不上黎歡。
“在大廳等我一下,我忙一會兒之後就陪你一塊兒回家。”
“嗯嗯。”
黎歡點了點頭,主動向着大廳走去,戰祁衍則是隻身向着會議室方向走去。
……
警署的大廳非常忙碌。
黎歡找到角落處坐了下來,翻看了下手機。
高考語文,英語,數學習題的答案都出來了。
黎歡懶得看,畢竟已經考完了,再看也是無濟於事。
而且,黎歡自我感覺還不錯。
打開微信,羣裡還有戰傑詢問唐櫻的消息,黎歡想到了戰傑肯定會私聊給唐櫻發消息的事兒,連忙向着辦公室走去,跟看管證據的警員小姐姐將唐櫻的手機借了過來,打開微信,給戰傑回了消息。
唐櫻:嗯,考得還不錯,你們也加油,我得繼續看書了,這兩天不怎麼看手機消息。
佯裝唐櫻還在,只不過還在忙着複習的模樣。
黎歡心底酸澀的厲害。
拿着唐櫻手機打字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她原先在玩手機時候的嬌嗔模樣。
“那個,請問一下,這個案子結束之後,唐櫻的手機我可以拿走嘛?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留個紀念。”
看管證據的警員小姐姐聽到黎歡這麼問,有些爲難,但是也沒有錯過黎歡期許的表情。
“應該可以,畢竟……這也算是被害人的遺物,理應歸還給被害者家屬的。”
黎歡:“……”
遺物這兩個字聽着尤爲的刺耳。
雖然黎歡知道她們說的是事實。
“嗯,謝謝。”
“不客氣,黎小姐。”
……
黎歡握緊自己的手機重新回到大廳等着戰祁衍,神色有些暗淡。
強迫自己回憶習題,這樣分散注意力。
“我……自首。”
忽然,嘈雜的人羣中,傳來一道男人低沉的嗓音。
黎歡循聲望去,臉色一變。
這男人自己從未見過,可是面容卻格外的熟悉。
對了,在打印的紙上看到過。
是……
郭文還是郭武?
之所以分不清這兩個人,是因爲兩個人長得太像了。
黎歡猛地站起身子,爲什麼只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呢。
黎歡激動的上前,卻被警員迅速的攔截在了身後。
“黎小姐,小心,這個是嫌疑犯,會傷害您的……”
黎歡:“……”
小心不了。
黎歡眸子剛剛還在泛紅,現在又忍不住掉淚。
黎歡迫切的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唐櫻在綁架的過程中有沒有受委屈。
總之,千言萬語,自己都要問個清楚啊。
……
“確認是疑犯……”
其中一個警員對着對講機開口,隨後用槍直接指着對方。
“雙手抱頭,背對着我。”
對方神色平靜,難以掩蓋蹙眉時候的哀傷和痛苦。
對方十分背後的雙手抱頭,轉過身子,警員見狀上前立刻給對方戴上了手銬。
黎歡:“……”
黎歡全程目光落在對方的神色,小手攥緊。
“你是郭文還是郭武?”
“郭武。”
“郭文呢?”
“死了。”
……
短短的幾句對話,黎歡的心幾乎是要提到嗓子眼了。
因爲郭武自首的事兒,整個警署又開始忙活起來了。
戰祁衍本來和秦首長在開會,繼續指揮許涵歌和蘇暖的案子,聽說郭武自首後,立刻將手頭上的事兒停了下來,準備突擊審訊郭武。
郭武直接被警員帶到了關押室內。
黎歡雖然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問,如今也只能在審訊室內通過監控聽着戰祁衍和秦首長對郭武的詢問,不耽誤戰祁衍辦正事。
……
關押室:
郭武表情平靜,難掩臉上的愧疚和疲憊,悲慟明顯。
戰祁衍目光落在郭武的身上,對着耳麥開口道:“派人倒一杯溫水進來。”
郭武眸色有些鬆動,沒想到戰祁衍這樣的大人物會爲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送上水。
況且,自己還攤上事兒了。
郭武緩緩地擡頭,看向戰祁衍和秦首長,隨即開口道:“戰首長,我認識您。”
戰祁衍薄脣抿起,就聽到郭武繼續開口道:“有次軍區演習,您帶領的一區小分隊拿到了冠軍……我是二區的,是你們的對手。”
戰祁衍的驍勇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所以大家更是戲言,輸在了戰祁衍的手上,根本談不上是輸。
戰祁衍聽着郭武的開口,淡淡的勾脣。
“有你這樣的對手,我很榮幸。”
秦首長則是聽着戰祁衍的話,並未開口。
其實秦首長看到郭武之後,更多的是惋惜啊。
這孩子太可惜了啊。
明明是個良將,只可惜一招棋走錯了,難回頭了啊。
……
郭武沒想到戰祁衍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臉色有些難看,不太好意思了。
“戰首長,您……我對不起軍區的人……我愧做軍區的人。”
秦首長看着郭武垂頭泣不成聲的模樣,心裡傷感。
“郭武啊,你啊,有困難跟軍區的人說,怎麼可以綁架啊,這可是傷天害理的事兒啊,我調查過你的簡歷,你啊,三年前,本來可以留在軍區任乾的,結果因爲母親病危,所以提前和郭文退伍回家的,你們倆都是軍區的人才,太可惜了啊。”
聽着秦首長痛心疾首的話,郭武無顏以對。
“秦首長……對不住,實在是沒辦法,家裡拿不出那筆錢,我怎麼好意思跟你們開口,我也都知道大家每個月的錢都攢着,留着每個月寄回家的。”
“我和哥也是再三確認過的,這事兒不會鬧出人命案,纔會接的。”
“我本意也是想救孩子,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結果沒想到孩子沒了,也傷害了唐櫻。”
“那個時候,孩子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了,如果沒有足夠的錢做手術,她也會死的,她只有三歲。”
秦首長:“……”
秦首長的眼眶有些溼潤,雖然平日裡在這些孩子面前看着自己是嚴肅,事實上,自己比誰都疼這些孩子們。
秦首長緩緩地開口道:“事已至此,你也只能盡力彌補,還受害者公道了。”
“嗯。”
郭武點了點頭,繼續道:“我今天回來,就是要爲自己做的事兒,做出償還,但是,也請求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頓了頓,郭武將自己心底想說的話給說出口了。
“秦首長,戰首長,明天孩子下葬,我想去看看……放心,我不會跑的,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是不想讓你們明天在葬禮上把我抓捕歸案。”
郭武的話,戰祁衍並不意外。
這也是戰祁衍爲什麼篤定郭文郭武這兩天一定可以抓捕成功的理由。
戰祁衍看了一眼秦首長默認的表情,點頭。
“嗯,放心吧,我們會安排好的。”
聽着戰祁衍人性化的安排,郭武更是泣不成聲了。
郭武悲慟的點了點頭,顫聲道:“謝謝你們。”
……
審訊室內:
黎歡看着玻璃裡的郭武,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感受。
挺難受的。
明明並不是壞人,卻做了錯事。
參與記錄筆記的警員也有些動容。
黎歡美眸暗了幾分,都怪蘇暖,這個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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