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老爺子簡直是更怒了。
現在就是爆發的前兆。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太狂妄了。”
黎歡聞言挑眉,扯脣,嘴角的笑意不減,臉上的認真也不減少。
自己是實事求是的。
呵……
哪來的狂妄啊。
倒是戰老爺子,真是越老越頑固了。
黎歡聳了聳肩,挑眉道:“我這個人雖然是喜歡說大話,但是,我也會量力而行,老爺子……我如果是您啊,就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然後有命活到看到我兌現承諾的那一天。”
黎歡這幾天心情本來也不是很好,如今跟戰老爺子在一塊兒,自然是不會相讓的。
嗯……否則真以爲自己好欺負了。
戰老爺子:“……”
戰老爺子氣得不行,只能深呼吸平復着心頭的怒火。
這個死丫頭,就是被戰祁衍給寵壞了。
戰老爺子就差要把面前的瓷碗和筷子都往地上摔了。
想了又想,這才忍下了。
“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本事,戰祁衍的女人,有多本事。”
戰祁衍:“……”
戰老爺子明顯是被氣得不輕,戰祁衍薄脣淡淡的勾了勾,擡手將黎歡納入懷中,小妮子也是氣鼓鼓的。
“爸……黎歡還小,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頓了頓,戰祁衍繼續開口道:“但是也莫欺少年窮,她未來會兌現自己的承諾的,我相信她。”
“畢竟,她是我的媳婦,娶了她,我就應該知道,我的榮辱是和她捆綁在一起的。”
戰祁衍的嗓音低沉,好聽悅耳極了。
黎歡聽着心頭感動不已。
“她榮,我也榮,她辱,我願意共辱……”
說到這兒,戰祁衍目光深邃而認真。
“這倒是比有些人虛有其表好太多了。”
戰祁衍這麼一說,黎歡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今天在車上戰祁衍跟自己說的小秘密,這可是神器啊。
……
戰祁衍這麼一說,果然,戰老爺子心底好不認可,沒好氣的譏諷道:“虛有其表?人家也都是有真本事的,這丫頭就是年少任性,還有什麼,那張臉也就勉強能看,瞧着像初中生一樣。”
黎歡:“……”
說實話,戰老爺子這麼誇自己,雖然有些直男,但是……誇的自己心裡挺美的。
這也算是誇自己年輕漂亮。
一旁的戰傑忍不住反駁道:“老爺子,您可不能鄙視嫌棄九零後,現在九零後不腦殘的。”
黎歡:“……”
這話說的。
黎歡小臉有些黑,戰傑倒不如不說話了。
戰老爺子輕哼一聲,黎歡則是眯着眸子,漫不經心的循循善誘道:“老爺子,在您心目之中是覺得許涵歌不錯了。”
“是啊,她好歹是當年高考第一啊。”
黎歡輕笑出聲,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了幾分。
戰老爺子看着黎歡脣角的譏諷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難道見不得我誇別人嘛……”
“不是啊,我就是想說教說教您啊。”
戰老爺子眯着眸子,心底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黎歡脣角的笑意則是漸濃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繼續開口道:“許涵歌嘛……許小姐的確是優秀啊,高考第一啊,然後順利考上倫敦最好的學校,對吧。”
“是啊,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發現別人的優點。”
戰老爺子對此還算是有點兒欣慰的。
黎歡聞言嘴角的譏諷擴大了幾分。
“老爺子,您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你什麼意思?”
不只是戰老爺子,褚秀文和戰傑也有些好奇,只有戰祁衍端坐着,脣角揚起淺淡的弧度,沒忘了給黎歡夾菜,順帶盛了碗湯。
說了這麼多,待會兒,肯定會口渴的。
黎歡聳肩挑眉,嘴角的笑意漸濃。
“她考試作弊。”
戰老爺子一聽,不可置信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那是高考,她考試能作弊嘛?”
黎歡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沒錯,就是高考……許首長自己都承認了,利用職務之便,怎麼,您還後知後覺啊,您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給秦首長,許文豪許首長今天剛剛交代承認的。”
戰老爺子:“……”
戰老爺子有點兒慌,這一次是徹底愣住了。
許涵歌考試作弊?
這不應該啊。
不過許文豪居然親口交代,而言錯不到哪兒去啊。
戰老爺子心底的不安迅速的擴開,抿脣,神情也凝重了幾分。
“許涵歌考得什麼倫敦大學這類的高校,早就對她這樣的,什麼都不會的學生相當厭惡了,請說早就勸退了,是許文豪拿着錢和權,勸說着對方別開除自己的女兒。”
戰老爺子:“……”
戰老爺子這算是徹底愣住了。
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啊。
自己一直以爲許涵歌是真本事考得大學。
沒想到這背後是許文豪的放縱啊。
“不應該……真的不應該啊……”
戰老爺子心底錯雜的厲害,不是個滋味。
“他這是糊塗啊,斷送自己的前程啊,都是我縱容的啊。”
就是因爲曾被許文豪救過一命,所以戰老爺子有些事兒,雖然心裡明白,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心裡不是個滋味。
黎歡看着戰老爺子是真心難受,抿脣,認真道:“老爺子,其實我在高考前,也可以求戰叔把考試題目先透露給我,但是我沒錯,我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我腰板硬,有氣節,從不虛有其表。”
好了,說了這麼多,黎歡主要是想碾壓一下老爺子看人的誤區,順帶強調一下自己,再來個表彰和讚美。
戰老爺子:“……”
戰老爺子張了張嘴,頓時語塞的厲害。
黎歡這丫頭是真本事啊,現在說得自己根本無話來反駁。
敗了,敗了。
……
一旁的戰傑則是有些憤青。
“那個許阿姨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兒啊,對其他考生也不公平啊,不拿真本事來奮鬥。”
黎歡聽了之後心裡憋屈,難受。
這許涵歌許阿姨做的混賬事兒不只是這一件了。
還包括綁架唐櫻的事兒。
今天晚上黎歡不準備說了,明天再和戰傑說。
考完試這一天,戰傑需要好好的放鬆放鬆。
……
褚秀文也同樣感慨。
“都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爺子,咱們啊,以前真的待許家人太好了,你啊,就是太重情重義了。”
戰老爺子聽着褚秀文的訓責也有些感慨,目光看遠,有些暗淡。
“秀文,你是知道我的個性的,我啊……太要面子,也太開不了口了。”
“嗯,越老越頑固的糟老頭。”
……
黎歡:“……”
這老爺子除了懟自己,瞧不上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太大的問題。
黎歡淡淡的勾脣,視線偷瞄戰祁衍,這還得虧是戰叔給自己提出的好法子。
知道許涵歌弄虛作假之後,黎歡的心裡舒坦多了。
否則黎歡真的是非常懷疑人生,爲什麼許涵歌那樣的人也能是高材生。
在自己心裡,唐櫻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是高材生,有素質的人。
想到唐櫻,黎歡這心裡又不舒服了,再美味的飯菜在眼前也是毫無胃口。
……
吃完晚餐。
黎歡和戰傑陪着褚秀文在客廳看電視。
戰祁衍則是陪着戰老爺子進了書房。
戰老爺子進了書房之後,便想着伸手去夠書架上的紅色錦盒,可是怎麼都夠不上,想墊着腳,但是重心不穩,差一點就摔了,戰祁衍眼疾手快的將站老爺子扶着坐在椅子上,隨後伸出大手將錦盒拿來遞到了老爺子的手裡。
“爸,東西讓我拿就可以了,您別摔着了。”
“祁衍啊,這錦盒本來放的是我可以夠得着的,現在啊,都得墊着腳尖夠,還會摔,我這年紀大了,個子也縮水了。”
聽着老爺子的打趣,戰祁衍淡淡的勾脣。
“還以爲您永遠都不會服老的。”
“說實話,原先啊,真不會服老,自從你找了個敗家媳婦回來,我這心啊,一天比一天老,這丫頭啊,渾身活力的,讓我招架不住啊。”
戰祁衍聞言淡淡的勾脣。
這也是黎歡的本事啊。
說實話,自家媳婦這麼皮,戰祁衍也是沒想到的。
“嗯。”
戰祁衍淡淡的應了聲,眉眼之間的溫柔卻是揮之不去的。
戰老爺子同樣看得到,再度揚起脣角,將手中的錦盒丟了過去。
“她高考完,也算是個大事,這是龍鳳呈祥的鐲子,款式雖然老舊了點,但是卻是我們當年結婚時候用的,別誤會……不是我想送的,是你媽非得讓我送,我才捨不得給那丫頭這麼貴的東西,指不定那丫頭就把這鐲子給賣了,換成錢了。”
戰祁衍伸手將錦盒接在了手裡,薄脣上揚了幾分。
“爸,那丫頭心思單純又善良,許多事兒,就喜歡動嘴,其實心裡對您和媽很尊敬的……”
“哼……”
戰老爺子不以爲然,視線又看了一眼戰祁衍手中的錦盒,目光有些不捨。
這也是珍藏了幾十年的東西啊。
戰祁衍自然是沒有錯過戰老爺子眸子裡的不捨,脣角的笑意濃了幾分。
“要不,爸,您再幫我們收着?”
“不了……我看着就想到這東西以後是那個丫頭的,越看心裡越憋屈,纔不想收着了。”
戰祁衍啞然失笑,老爺子這模樣是有些可愛了。
------題外話------
2更送上,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