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是個傳統的大家族,按照老人的說法,婚宴前一個星期,新郎新娘子不允許見面,於是秦果果被安排到韓宅隔壁的別墅住。
其實,秦果果是本市人,更應該在家裡待嫁,可跟秦母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秦母當時就在電話裡回絕了:家裡地方小,到時候恐怕容不下那麼大幫子人的,還是去酒店吧,也體面些。
她這樣說,秦果果不知道該怎樣回了,低聲下氣喊了一聲媽,對面已經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當時人就在韓宅,電話是韓母讓撥的,手機開着免提,韓母就坐在旁邊,聽見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望了眼秦果果,默默嘆口氣,拍拍她的手,就走開。到晚上的時候,就帶着她去隔壁的別墅住。
這棟別墅本是給大姐韓玉然留的,可她常年不在國,就算回來,也呆不了幾天,都是在韓宅陪陪兩老,接着馬不停蹄走人,久而久之,別墅就廢置下來。
幸好韓母讓人定時定後去打掃,房子很乾淨,立即入住纔不成問題。
生怕秦果果晚上一個人會害怕,韓母也跟着過來睡,婆媳倆通常看着電視,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到彼此有了睡意才各自回房睡覺,韓庭風出現的時候,被剛準備睡覺的韓母攔在門外。
他要進來看看,韓母堅決不讓,聽着他萬般無奈的喊了一聲媽,然後沒了下文,不知怎的,廳子裡的秦果果驀地就笑了,心裡首次有結婚的喜悅。
躺在牀上睡不着,閉着眼翻來覆去的時候,腦袋還縈繞着他那一聲“媽”,撲哧就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
冷不防身邊有人問,然後隔壁的牀褥陷進去。
她一驚,才張開口,嘴巴被人嚴嚴捂住,熟悉的氣息灌進鼻子,她微微一失神,“韓、韓庭風?”
那人嗯哼一聲。
她定定地望着眼前這張俊臉,不是韓庭風是誰?
“你怎麼來的?”
他不說話,挑眉,往某個方向掃去一眼。
她順着他的提醒望過去,表情變得詭異,“你……爬上來的?”韓庭風居然爬牆了?
他睨着她,又冷哼一聲。
秦果果又問,“下面放着狗,你就這樣上來了,不怕被狗咬啊?”他來之前的一刻,自稱護花使者的夏允時,拉着一條狗來搗亂,聲稱嚴防今晚有采、花賊,他會徹夜在庭院巡防。
是他辦事能力不到,還是他只不過空口說說?
“允時那小子想陰我,也不看看ROCKY是誰養大的。”
原來是夏允時信錯了搭檔,“你來做什麼?你回去吧,待會媽知道肯定要說的。”
“你讓我回去?”
他問,見她居然毫不猶豫就點頭,很不高興,“你一個人在這,睡得着?”
哎,睡不着也得睡。她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不說話。
他想起她的習慣,“怎麼不開燈?”
“太亮了,照着眼睛不舒服。”
瞥了她一眼,突然往某個方向打了個響指,牀頭的小燈一下子亮了,光線不亮不暗,剛剛合適,她咦的一聲湊過去看。
剛纔找了很久,愣是沒找到牀頭燈的按鈕,原來是聲控的啊?
他拉她回來,一根食指戳了戳她的腦門,“笨。”
正常人誰會把常用的小家電開關做得這麼隱晦?她小小切了一聲,倏地被他壓在牀上,“剛纔在樓下,爲什麼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