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做
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他脣角微挑。
她頓了下,不自覺地跟着莞爾。
這人呢,現實當中再了不起,私底下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保持着光鮮的一面,像他,早上睡醒之後頭髮亂糟糟的,不像平日看着嚴厲,反倒添了幾分孩子氣。
以前,她從沒有想過,兩人會走到這一步,像他和她在一起,生了個可愛的兒子,組織小家庭……這樣的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更甚,剛開始的時候,她心裡恨透了他,覺得他無恥,言而無信,他毀了自己的生活,毀了自己最美好的那段感情,可是,這樣可惡的他卻給她另外一段感情,給了她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已經比較不出來哪一種好,哪一種壞,可是,心裡逐漸習慣了眼前的事實。
這麼些年,他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讓她打從骨子底裡接受了他,這樣計算起來,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付出,而自己只是一直不爲所動地接受?不對,她也有付出的,她嘗試說服自己對他改觀,而且,她生下了韓閱!
她理直氣壯地替自己辯護。
旋即又覺得好笑。
他們已經是兩夫妻了,這種事情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可是,這樣看着他,看着他,情不自禁地,心裡的疑問就問出了口,“其實你喜歡我什麼呀?”
她呀的一聲,後知後覺地掩住嘴,第一時間是看看他的反應,他還閉着眼,她鬆口氣,沒有其他時候比此刻更期盼他真的睡着了,悄悄挪動了下身體,想從他手臂裡抽離,冷不防手臂一緊。
她定睛的時候,他已經翻身覆在她身上。
被他困在身下,她哪裡也不能去。
“剛纔說什麼?”
“啊,你醒了?”她的心撲通撲通跳。
他挑眉,“剛纔說什麼了?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沒、沒什麼啊。”她亂糟糟的搖着頭,矢口否認。
“沒什麼?”顯然不信。
她猛點頭。
他睨着她,眸底閃爍着好笑,“那我剛纔聽見的那句,你喜歡我什麼?是誰問的?”
她臉到脖子那一塊皮膚迅速着了火,原本虔誠地看着他的眸子瞬間變成用瞪的,他都聽見了,還問她做什麼!
“不知道!”惱羞成怒了。
“不知道,嗯?”
他危險地逼近,她一下子慌亂,可是身子被他沉沉壓着,根本動彈不了。
“噯!你做什麼?說了不知道……噯,哈,別咯吱我……癢,討厭,別,你別啊……哈哈……啊哈哈哈……”
她大聲笑着,笑聲越來越瘋狂,尖銳,混雜着尖叫,臉色漲紅,身體不斷地扭曲,迫切想避開他作惡的手,卻是避無可避。她向來最怕癢,剛開始的時候,每次她皮笑肉不笑地對他,他不高興了就會用這種不人道的方法去懲罰她,後來慢慢的,她被逼出了平日的小性子,他知道她不喜歡這種方式,纔沒有再這樣對待她過。
“承認不承認?嗯?承認不承認?”
“不……我沒說,啊哈……哈哈……庭風,別瘙我癢了,求你了,哈哈哈……庭風……”
“你承認不承認?”
她大口喘着氣,大聲求饒,“承認了!承認了!我說的,我說的!……哈哈……”
他才肯停下來,看着她小臉殘留着動人的笑,臉頰紅撲撲的,眼角歡樂的淚光閃爍,她不知道,她身上有一種特別能感染人的氣質,形容不出來,但是該死地讓人移不開目光,就像此刻,想到她此刻這麼動人的神采,全是因爲他,心裡某樣情緒在蠢蠢欲動,忍不住伸手,她以爲他還要瘙她癢,啊的一聲,全身繃緊了,閉着眼縮着脖子去扭轉臉到另一側,他的手掌落到她的額頭,輕輕撥開她凌亂的遮住了半邊臉的秀髮,低頭,輕輕吻上她的眼瞼。
“再問一遍,我回答你。”
她收拾好表情,突然沒有面對他的勇氣,專注地盯着他的衣襟,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下來,才問,“爲什麼啊?”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笑,“沒有爲什麼。”
她表情變得很錯愕,眼眸往上探,看見他脣角噙着玩味的笑,覺得自己又被耍了,虧她剛纔那麼認真,還——暗自期待他的答案來着。
掄起小拳頭,半空打過去的時候被抓住。
“昨晚打了,今日還來,你打老公打上癮了?”
“打上癮又怎樣?”她難得不退縮,仰着小下巴,很無所畏懼的樣子。
他罵她,“小潑婦!”
她頓時杏眼圓瞪。
他笑出聲,低低沉沉的笑聲縈繞在兩人的耳畔,像是催、情劑,牽動着彼此的心,愛意在這種氛圍下產生了化學作用,在發酵,在滋生蔓延。
她突然覺得丟臉,想推開他起來,他不讓,低頭想去吻她,“你沒刷牙!”她控訴出口之際,捂住口,左右退避的同時,小口小口喘着氣,他太沉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敢嫌棄他?
他不悅地挑眉,掐住她的下巴,強制性**她的脣。
“唔——”她掙扎了兩下,尋了個空隙從他身下溜了出去,一股腦兒跑到門前,手握着門把,大有他一過來,她立馬就衝出去的架勢。
“秦果果,你有能耐了?”
哼,還不是拜某人所賜,她不回話,眉宇間寫滿了得瑟。
他坐在牀上瞪了她一會,便進了浴室。
她在後面衝他吐舌頭,他都看不見。
等他洗刷完出來,她還在房裡,跟他南轅北轍地各佔一隅,她看着他找東西,換衣服,從她的丈夫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韓庭風。
打領帶的時候,他瞥她,“還不過來?”
她思考了一下。
他立即瞪她,“還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