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快到這里了,我希望你快點行動,務必將多多平安且清白地送回濟平城,你做的到嗎?」沈天富再次強調維護錢多多的清白。
「是……是,可是易天行……」老實說,石忌戩這陣子著實為這件事傷透腦筋。
「易天行的事,我替你解決。」
「是……」石忌戩心中大樂,不由得懷疑站在他眼前這位人人尊喚「沈爺」的人,他是何方神聖?怎麼如此有能耐?
不過,他剛剛露那一手,石忌戩相信他有那個能耐。
「沒事的話,你先下去吧!記住!不準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他衷心地希望錢多多能夠幸福。
「是、是!」
石忌戩離去,沈天富轉身向窗口欲再次尋找蝴蝶的影子,然已無它的蹤影,想來它已飛離這個庭院轉往其他地方。
他心中的蝴蝶是否也要離開他?
他又能怎麼樣呢?
沈天富啊沈天富!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孬種,竟沒勇氣留住自己所愛的人,只能看著她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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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之外,錢多多連考慮都未曾考慮,便點頭答應和石忌戩回濟平城。
在妙兒提供不少情報後--
「小姐,沈公子現在正和那只狐狸精在回廊里勾肩搭背,好親熱,真是不知羞恥!」
聞言,錢多多的水眸立即染上霧氣,淚水直流。
「小姐,那狐狸精現在在涼亭和沈公子彈琴作畫,兩人似乎相談甚歡,那只狐狸精的一雙桃花眼總是直盯著沈公子,真惡心!」
聞言,錢多多淚如決堤,哭倒在案上,不可自抑。
「天呀!原來還有另一只狐狸精,而且更媚更騷,竟摟著沈公子不放!小姐,我看你是沒希望了。」
聞言,錢多多哭得驚天動地、淚如雨下。
所以,當石忌戩來到她面前,支支吾吾地口吃了老半天,「多多姑娘,我……我覺得我們……再一起也有段時間了,我……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這樣下去了。」
石忌戩的話讓她納悶,不禁問道︰「那你想要怎麼辦?」
「如果你……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回濟平城,我向你爹……」石忌戩心跳得好快,幾乎快沒辦法呼吸,當然,話更接不下去。
正當石忌戩想拿出剛從玉攤子買回來的玉鐲子向錢多多表示時,妙兒又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提供情報。
「不得了了,小姐!」
「到底怎麼了?瞧你慌慌張張的。」
「兩只狐狸精踫在一起了,一定是在談判誰要退出,這下可熱鬧了。」妙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錢多多故作定道︰「管他幾只狐狸精踫在一起,談判什麼,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她已經為他流干眼淚,不想再為他流下半滴淚水。
自從那天由他房間奔出後,沈大哥就一直沒來找她,連半句安慰的話也不曾叫人傳達。
他根本不關心她!
她好傻呀!
流淚有什麼用?他正忙著和別的女人打得火熱。
不了!即使他今天和別人成親,她也不再流淚,不值啊!一顆心已給了他,淚水就省省吧!浪費多了,傷的是自己。
「小姐……」奇怪!小姐今天听到沈公子的韻事,怎麼沒有哭得肝腸寸斷?
不再搭理妙兒,錢多多轉向呆立在一旁的石忌戩,「你剛才說到哪了?你想送我回濟平城?」
石忌戩點點頭,「如果多多姑娘願意的話,我……我……」他探手入懷,再度想拿那玉鐲子出來表明心意。
「好!就這麼決定,妙兒,我們回濟平城吧!」
「回濟平城?小姐,你要回濟平城?」妙兒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怎麼?難道你不想回去?出來這麼久了,你不想你的爹娘?」突然間,錢多多長大不少。
「想!怎麼不想,我好想爹娘,好想弟妹,甚至連小氣的老爺都想。」提起家鄉,妙兒不禁哽咽。
听妙兒提起爹,錢多多發誓不再哭泣的雙眸又泛起淚光。
她繞了一大圈才知道,最疼、最關心自己的還是爹爹。
「是啊!我也好想爹,真的很想。」
主僕倆無視石忌戩的存在,竟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石忌戩無措地看著這對說哭就哭的主僕倆,拿著玉鐲子僵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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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姑娘願意和我一起回濟平城。」石忌戩據實以報。
沈天當心中百味雜陳,停下原本要喝茶的動作。
不是早臆測到這樣的結果,為何真正听到時,仍止不住心中深深的悵然。
他拿著杯子的手重重地放下,茶,喝不下了!
「她答應和你成親了嗎?」他仍心存一絲絲希望,希望她不會同意。
這該怎麼說?石忌戩暗忖,多多姑娘是沒同意,但……
「她沒有反對。」石忌戩挑個自認為滿意的答案,以為這樣的回答,沈爺會高興。
畢竟,他極力想促成這樁婚事。
沈天富已沉重的心被這樣的答案如針般戳刺而過,痛呀!卻不能言。
「那……恭喜你了。」他神情黯然。
「謝謝!」石忌戩憨笑得意,仿佛娶妻在即。「如果我和多多姑娘真能成親,那沈爺就是最大的媒人,希望沈爺到時候能來喝杯喜酒,我……我會給沈爺留個大位的,哈哈……」
多諷刺啊!竟要他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相對于石忌戩的春風得意,沈天富則神情委靡。
「我知道了,屆時我會去參加……如果沒事,你先下去吧!」
「既然真心喜愛,為什麼不試著留住她?」突地,一道甜美的嗓音響起。
麗雅紅美的身影緩緩地走進這小花廳。
「你在說什麼啊?麗雅。」沈天富苦笑了下。
麗雅坐在沈天富身旁的椅子上,溫柔的關懷道︰「二師兄總是習慣為別人著想,但感情的事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自己的心,你何苦如此?」
沉默半晌,沈天富道出心結︰「多多並不愛我,甚至父了逃婚而離家出走。」
這樣的答案讓麗雅笑了,笑得至美卻帶些淒楚。
「爹總是稱贊二師兄聰明絕頂、行事老練,可是遇到感情的事,二師兄陷入其中,也傻了。」
他不解其話意,看向麗雅尋找答案。
「如果我說,錢多多的心早在你身上了,你相信嗎?」二師兄一點都沒變,對感情的事還是那麼遲鈍。
「這……」可能嗎?他懷疑。「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是這樣,那怎麼解釋她願意跟石忌戩回鄉,甚至和他成親?」
「這其中的緣由我並不清楚,但以同是女人對女人的了解,錢多多應該是很在乎你的。」
他苦笑不語,多多應該是在乎他的,但僅僅是對兄長的感情罷了。
不願再將思緒逼入死胡同內,沈天富扯離話題。
「大師兄隨時都可能上山,你要不要先下山避避?」
麗雅晶亮的黑瞳瞬的光彩,但仍乖順地點頭道︰「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只是……這次一別,不知何時可以再見到二師兄?」
沈天富也感傷起來,「麗雅,二師兄永遠都是你的二師兄。」
麗雅突地跪在沈天富的面前。
「二師兄,你這幾天為天門教所做的,麗雅永遠感激在心,這恩,麗雅怎麼都還不完,只能先在這理跟你磕頭致謝。」
沈天官忙不迭地起身阻止,「麗雅,你這是干什麼?」他趕緊拉起這位令人愛憐的小師妹。
「瞧,額頭都磕得瘀血了,真傻!二師兄是心甘情願做的,沒要你還什麼,只要你和大師兄以後過得好,二師兄比什麼都高興。」
麗雅淚流滿面地撲進沈天富懷中,再也控制不住地放聲大哭。
沈天富輕拍其背,認為她也許是壓力過大,讓她發泄、發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