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東西是什麼?」吳名詩用手指著先前搬進寢室的龐然大物。
柳靖走到吳名詩面前,低頭注視他一會兒,忽然神秘地一笑。「沒什麼,只是一樣我的‘寶貝’罷了,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你們可不要因為好奇而將它解開哦,否則……‘後果’自行負責!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別怪學長我沒事先警告過你們喲!知道嗎?」說完.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吳名詩的胸前輕柔地畫一圈。
吳名詩嚇得瞪大眼跌坐在地上。他輸了,徹底地輸了,他先前捉弄韓若雨的根本就不夠看,只能算是雕蟲小技而已;而柳靖呢?只那麼輕聲一語、眼神一看、手指一晝,他就差點把持不住地泄出「一攤」口水,泛濫整棟宿舍。
柳靖終于發現到韓若雨了。他踱到他面前,居高臨下,臉上帶著明顯高傲和敵意地審視韓若雨,瞇著雙眼、緊蹙劍眉。
韓若雨被他看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是僵直地讓柳靖自由得看個夠;就連吳名詩和陸仁賈也替韓若雨緊張萬分。
突然間,柳靖又笑了,這次的笑容自信十足、充滿信心,他抬回頭。「我在外頭听說有個叫韓若雨的學弟長得多俊美漂亮,可我痕7b在一看……也不過‘如此而已’嘛。又沒什麼!還蓋得天花亂墜、繪聲繪影的,哼!」他的口氣充滿不屑,冷哼一聲後,便像只孔雀似的驕傲地離開宿舍,留下終可喘口氣的韓若雨和看不過去的兩個人。
「那老頭是什麼意思啊?大過分了吧!竟然這麼說!」吳名詩首先發難,替韓若雨抱不平。
「就是嘛!」陸仁賈接下口︰「說穿了,他還不是只長了一副‘特種場所’的‘風月臉’和一身的風騷造作,也沒美到哪兒去!」
「唉——你們不要把人家說成那樣!你們這麼說他,那你們豈不和他一般見識了?是吧!」不過……納西薩斯就是納西薩斯,自信心違真夠強,韓若雨嘆口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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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聲音?誰在說話?好夢正甜的韓若雨被一陣窸窸窣窣聲吵醒,比別人容易神經敏感的他只有被吵醒的分,他睜著一雙睡意惺松的眼楮,四處找尋擾他清夢的罪魁禍首在哪兒?是誰發出的聲音?
咦?那不是柳靖學長嗎?半夜不睡覺的,他在干什麼?難不成他有夢游癥?這下可好,睡蟲全陣亡,就只有「順便」看看了。咦?那不是白天我們搬的……
另一邊,柳靖走到白天搬來,且幾乎佔滿整個寢室空間的龐然大物前,他將白布解開、掀起……
「啊?」韓若雨驚呼出聲,他趕緊用手將自己的嘴塢住;幸而柳靖也沒听到。好……好大的……鏡子,原來那個「龐然大物」就是一面可以照到全身的鏡子啊!第一個疑惑解決了。
不過——學長要那麼大的一面全身鏡做什麼呢?男生用那麼大的鏡子?未免顯得太不搭調了!他的心中頓時充滿第二個不解的疑惑和問號,像鳥一樣地到處飛。
只見柳靖站在鏡前,很寶貝地撫模著鏡子,動作非常輕柔媚人,驟然間——
「鏡子啊!鏡子!誰是這世界上最美麗、最嬌艷的男人?」一臉的專注陶醉。
啥?啊!韓若雨吃驚得差點滾下床,這不會是真的吧!
「唉——」柳靖接著嘆口氣。「為什麼我會長得這麼美呢?真艷麗!唉——真是世間絕有!」
天啊!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我一定是在作夢!對!在作夢!韓若雨趕忙安慰自己道,不然,他真的會「花轟」。
「我真是人美麗、大嬌艷了!為什麼我會生得如此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又閉月羞花呢?唉!真是過錯!就連花朵見了我都會凋謝枯萎,孔雀見了我都會自慚形穢,就算是四大美女也要閃一邊!我——我真是太罪過了,真是美得太罪過了——」
躲在被單里偷看的韓若雨,只眼已經瞪得和網球一樣大了。老天!他的異常自信到底是從哪兒生產出來的?這已經是自戀到就連希臘神話中的正牌納西薩斯也比不上他了!哦,殺了我吧!
仍在對著鏡子喃喃自語的柳靖,壓根兒沒料到他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他仍在一臉陶醉地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殊不知他「自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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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若雨!快起床了,你第一堂不是有課嗎?快起來了啦,你會遲到的!若雨……」眼看離第一節上課鐘響只剩下二十分鐘,陸仁賈緊張地搖晃還在睡夢中的韓若雨。
「不要……吵啦,我還想再睡嘛!我好咽哦!」韓若雨迷迷糊糊地推開搖著他的手.將頭埋進被單中,一邊還口齒不清地抱怨著。
昨晚不小心發現了柳靖的秘密,使得他整晚驚嚇得睡不著覺,一直盯著柳靖看,直到後來實在是太困、支持不住了,才又迷迷糊糊地睡著;這時候已經是快接近清晨四點半,難怪早上他會爬不起來!
而柳靖呢?昨晚照了將近一整晚時間的鏡子,早上非但沒有爬不起來地賴床,反而還是「一早」就起床,將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地出門去了。
這等「功力」,簡直就是「東方不敗」再世!
陸仁賈一把扯開被單,大力地將韓若雨拉起。「快呀!少爺,你來不及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大監!他朝韓若雨大吼著!
「什麼啦?煩死了!想好好再睡一下也不行!討厭!」韓若雨閉著雙眼埋怨,全身軟趴趴地倒在陸仁賈身上,那樣子就像是才剛上學的小孩子在賴床一樣,可愛透了。
陸仁賈感到好氣也好笑,看著他那一雙熊貓眼和愛困賴床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笑;可現在不是好笑的時候,他的重責大任還未了例!
「少爺,你討厭找也好,恨我也罷,可是,你不想在全校師生面前鬧笑話吧?讓全校師生知道你這個D大的名人韓若雨,竟然還像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圭女圭一樣會賴床,這可不好吧?」
他才說完,韓若雨立刻睜開眼楮,瞧他一臉不悅,精神是再清醒不過了,完全不需服用「康貝特」。
「誰說我是乳臭未干又會賴床的小女圭女圭?我才不是!要不是昨晚……」他滿臉通紅地哇哇抗議,劈哩[口白]啦說了一串,直到發現自己快要說溜嘴了,才猛地住口。
「昨晚?昨晚怎樣?」陸仁賈耳尖地听到最後一句話,興趣濃厚地問。
「沒……沒什麼。」韓若雨心虛地答。「啊!」他突然又大叫一聲︰「哎呀!快遲到了啦!第一堂是建築史,我完了,怎麼不叫我嘛!討厭!要遲到了啦,完了完了……」他磯哩呱啦叫著,手拿盟洗用具急急忙忙地沖出寢室。「對不起!借過!借過!對不起——」他在外頭用跑地沖向盟洗的地方準備梳洗,一路上還不斷地向人家道歉、借過,和他十九年來所保持的「形象」完全不符,一點也不冷靜自若,簡直是莽莽撞撞。
什麼冷靜?根本就是騙人!
在寢室內的陸仁賈不禁搖頭嘆氣。「想不到若雨還有這麼‘可愛’的地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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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嘛!若雨這小子還不出來?都快上課了,他還在磨菇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賴床了吧?可是……不可能啊?他從來不賴床的,到底怎麼了嘛?我又不好意思進去找他,真是急死人了!」史慕岩站在男生宿舍外的階梯旁,焦急不已地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