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喜歡你,讓你害怕了嗎

徐長洋見戰廷深掛了電話,鐵青着臉朝辦公室門口疾步走了去,雙眼輕閃,跟了去。

逸合醫院,上上下下的醫護人員接到上級命令,裡裡外外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的都找聶相思,可是將整個醫院都找遍了,都沒找到聶相思。

戰廷深隨後去了一趟老宅。

戰曜看到他,有些意外,皺着眉頭看着他。

戰廷深開門見山,“思思呢?”

“思思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麼?”戰曜道。

戰廷深面容冷得結冰,盯着戰曜,“她不見了,整個醫院都沒找到她人。”

“是嗎?”戰曜眯眯眼,說。

戰廷深薄脣繃直,盯着戰曜看了會兒,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老宅。

戰曜看着戰廷深走出堂屋,暗哼了哼,雙手放在搖椅上,閉上眼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搖,還哼着小曲。

……

“不用找了,在老爺子這裡。”老宅門前的車裡,戰廷深坐在駕駛座,一手輕握着方向盤,一手拿着手機給徐長洋打電話。

“你看到相思人了?”徐長洋道。

“沒。”

“老爺子跟你說相思在他那裡?”

“沒。”

“……那你就確定相思在老宅?”

“太淡定了。”戰廷深半眯眸,冷凝向老宅大門。

剛纔他跟戰曜說,相思不見了,以老爺子對相思的寵愛程度,絕不可能在聽到他說她不見了,還那麼淡定。

若是相思沒在老宅,以戰曜暴躁的性子,早就跳得八尺高,指着他鼻子罵他沒照看好相思。

可戰曜卻表現得如此鎮定,這並不和常理。

而唯一能解釋戰曜如此平靜的原因,則是,聶相思一定就在老宅。

“什麼太淡定了?”電話那端傳來徐長洋微疑的嗓音。

戰廷深沒再多說,掛了手機。

手機那端的徐長洋,“……”

……

聶相思就在老宅,這事戰曜不僅瞞着戰廷深,甚至連戰津等人都不知道。

晚餐時,戰曜沒跟戰津等人一起吃,而是讓傭人將吃的送到他樓上房間。

戰曜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戰津等人也沒起疑。

在傭人將食物送到他房間離開後,戰曜又偷偷端着到了聶相思在老宅的閨房。

聶相思這會兒正坐在牀上看書,雖然壓根沒看進去。

戰曜輕輕敲了兩下門,聽到聶相思喊進的聲音,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聶相思看到戰曜,忙將書放下,掀開被子便要從牀上下來。

“快躺回去,你身上的傷不想好了。”戰曜見狀,忙緊張萬分道。

聶相思勾脣,只好坐在牀上不動。

戰曜將食物放在牀頭桌上,拉過凳子坐在牀前,拿起米飯和筷子往聶相思手裡塞,“晚上我特意讓廚房做得清淡些,你現在不適合吃那些重口的東西,不利於你傷口癒合,快吃吧。”

聶相思接過米飯,看着戰曜,“太爺爺,你吃了嗎?”

“你先吃,太爺爺等下再下樓隨便吃點。”戰曜說。

“這裡有空碗,而且我現在沒什麼胃口,也吃不了這麼多,我們分着吃吧。”聶相思邊說邊去拿小碗,將自己碗裡的米飯分出了一大半給戰曜。

戰曜笑眯眯看着,語氣充滿了憐意,“你這孩子。”

“太爺爺,你吃。”聶相思臉色還有些蒼白,連帶着笑起來也是蒼白的。

戰曜心疼的嘆氣,一個勁兒的給聶相思夾菜,叫她多吃。

聶相思心裡暖烘烘的,在這個世上,大概也就太爺爺和三叔……

腦海裡猛地浮現戰廷深沉鑄的面龐,聶相思握着筷子的手驀地收緊,趕緊搖了搖頭。

她不能去想他,一想,昨晚的畫面便會像影子一樣跟着她。

“相思,你以後就住在太爺爺這裡。你要是不想跟那些人一塊,以後吃飯,太爺爺都讓他們把吃的送上來,太爺爺跟你單獨吃。”戰曜說。

“住在,這裡……”聶相思輕抿脣,分明的大眼裡卻閃動着猶豫。

“是啊,之前太爺爺跟你不是說好了嗎?等你出院,你就從你三叔那兒搬到這邊,跟太爺爺住。”戰曜盯着她道。

聶相思嘴角微不可見的抽動。

他們那樣,哪裡是叫,說好了呀?

……

吃完飯,戰曜又端着殘羹剩飯“偷偷摸摸”的閃出了聶相思的房間,臨走前叮囑聶相思早點休息。

看着戰曜的身影閃出去,聶相思才從牀上下來,走到房門口,伸手將房門反鎖了,而後便朝洗浴室走了進去。

站在洗浴室洗手檯前,聶相思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乾淨,盯着鏡子裡右下腹穿着線頭的傷口。

在心裡微微一嘆,本來昨天已經好了,現在又把傷口給扯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全好了。

將乾淨的毛巾打溼水,聶相思仔細的給自己擦拭身體,後背她擦不到,只能勉強擦擦後頸下一點的背部。

將上半身擦拭後,聶相思才走進淋浴間,拿下蓬頭洗了洗下半身和腳。

洗好後,聶相思隨手從櫃子裡拿了件寬大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便走出了洗浴室。

卻不想剛走出去,就看到一道挺括的身形矗立在自己房間中央。

聶相思嚇得往後退,及時捂住嘴纔沒讓自己驚叫出聲。

心跳因爲受到驚嚇狂跳不已。

聶相思訥訥的看了眼被她反鎖上的房門,又驚悚又迷茫。

他是,怎麼進來的?

男人許是知道聶相思在想什麼,精銳的冷眸輕掃了眼窗口。

聶相思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當看到窗口的兩扇窗門此刻大大敞開時,瞬間明白了。

可是,這裡是三樓啊!

聶相思輕咬脣,看向戰廷深的雙眼不免有些責備。

要是在爬上來時不小心掉下去了怎麼辦?

然而,聶相思眼裡的責備,在戰廷深眼裡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她在怪他,昨晚那麼對她。

戰廷深眉間便微微折了起來,抿着兩片薄脣沉默的站在原地,用一種聶相思把握不準的深沉眸光看着她。

聶相思受到驚嚇虛軟的雙腿此刻在微微站直了些。

沒有忘記自己現在渾身上下僅有一條浴巾附體。

耳尖發燙,聶相思抿抿潤粉的脣,垂着兩扇墨扇般的長睫毛,小聲道,“我沒穿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

戰廷深盯了眼聶相思露在浴巾下的一對白嫩玉足,隨後掀起眼皮看着她,“今天你自己過來的,還是爺爺接的你?”

聶相思睫毛顫了顫,咬緊嘴脣沒啃聲。

見她這樣,戰廷深也明白了。

多數是這小丫頭自己偷偷從醫院跑出來,過來的。

戰廷深蹙眉,驀地邁步朝聶相思走了過去。

聶相思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睫毛雜亂無章的眨動,屏息看着他。

戰廷深走到聶相思面前,先盯着她看了幾秒,旋即伸手扣住她的細腕,將她輕輕往懷裡一扯,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聶相思張脣喘氣,瑩淨的雙眼惶惶的看向戰廷深。

戰廷深亦盯了她一眼,抱着她坐在牀上,聶相思則坐在他堅硬如石的大腿上。

聶相思像是被鉻到似的,小巧的豚在他大腿上不適的挪了挪。

戰廷深一把摁住她的小腰,垂眸瞪她,“別亂動!”

聶相思嚇了一跳,當即不敢再亂動。

戰廷深垂下黑軟的睫毛,伸手握住聶相思始終緊緊揪着浴巾的手。

聶相思立刻警惕的睜大眼,“你幹嘛?”

戰廷深抿着薄脣,輕輕鬆鬆拿開了聶相思死命拽着浴巾的小手。

身上驀地一冷,涼得聶相思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聳着兩塊玉似的潔白肩頭,大眼裡一片兵荒馬亂,“三叔……”

聶相思抓住他的手,拖着哭腔哀求。

戰廷深掃了眼聶相思右下腹的傷口,方輕擰着眉頭看向聶相思。

聶相思此時臉跟眼睛一樣紅,長長的睫毛且羞燥且慌亂的顫動,甚至於,戰廷深能感覺到她握着他手的小手,在輕輕發着抖。

戰廷深心臟處忽然騰起一股子柔軟和疼惜,將浴巾重又裹住她不停戰慄的身子,嗓音低柔,“只是看看你的傷口而已,怕什麼?”

“……”就看看她的傷口,至於把她整塊浴巾給掀開嗎?

聶相思癟着嘴,怨怨的瞥戰廷深。

戰廷深忽地伸手捏擡起聶相思精緻的下巴,冷眸深盯着她不住輕閃的眼睛,“打算從此以後跟我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

聶相思怔住,茫然的看着他。

“討厭我嗎?”戰廷深沉沉問,凝着聶相思的寒眸快速掠過一道暗芒。

討厭嗎?

聶相思問自己。

其實這個問題想都不用想。

因爲她,根本對他討厭不起來。

或許連戰廷深都不知道,他在她心裡,佔據着多麼重要的位置。

“我喜歡你,讓你害怕了是嗎?”戰廷深深深盯着聶相思,那樣銳利精深的視線,彷彿要將聶相思灼穿。

聶相思心跳猶如脫繮的野馬,狂亂的跳動。

她看着戰廷深沉峻冷毅面龐,再也無法將他說的“喜歡”想成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她知道,他所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

可是,怎麼可以呢?

她一直,唔……

戰廷深看着聶相思慌亂閃動的雙眼,深眸微眯,驀地擡高她的下巴,薄脣猛然覆了下去。

聶相思瞳孔陡然緊顫,再也無法繼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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