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扯了扯脣,淡聲開口。
“對了。“
戰廷深一開口,盛秀竹和戰津落在聶相思身上的視線隨即移開,看向戰廷深。
戰曜頓了頓,也朝戰廷深看去,“有什麼話就說,磨磨唧唧幹什麼。”
盛秀竹鬱悶且小不滿的看着戰曜,小聲道,“爸,您怎麼事事針對廷深啊?”
“……我,我哪有針對他!是他自己吞吞吐吐的。”戰曜梗着脖子嘴硬道。
“有沒有您自己心裡清楚。”盛秀竹咕噥了句。
戰曜,“……”
“媽,我已經習慣了。”
本來盛秀竹沒打算再說,戰廷深卻在這時幽幽的補了句,話語中還透着那麼點小隱忍和小無辜。
戰曜嘴角狠抽,虎着雙眼瞪戰廷深。
“爸,您看您。廷深都多大了,您還老針對他,就不能照顧照顧他的心情,給他留點面子麼?”盛秀竹頓時心疼,看着戰曜道。
看着盛秀竹一副他把戰廷深虐待了似的譴責表情,戰曜黑線,但這次戰曜沒接話,省得他一接話,盛秀竹沒完沒了。
沒好氣的看着戰廷深道,“你剛纔想說什麼,能不能快點說!“
這臭小子,整天黑商場那些人不夠,回到家還跟他玩起了腹黑!
小壞蛋!戰曜暗自磨牙。
眼見盛秀竹又要再次開口,戰廷深適時道,“宴會當天還沒決定由誰帶相思入場。”
戰廷深看着戰曜毛一下子順了,長眉挑了挑,“爺爺,您覺得誰合適?”
“……”那還用說麼?自然是他最合適!
戰曜在心裡道。
但面上卻端着,“帶相思進場的,自然得是家裡的長輩。你啊,秀竹,你爸都合適。”
在場的人戰曜都說了,唯獨沒說他自己。
而戰津和盛秀竹一聽戰曜提他倆,眉頭皆是皺了皺。
戰廷深看到,深眸微微斂起,轉瞬便恢復如常,輕飄飄看向聶相思,醇聲說,“思思,你希望是誰?”
然後。
剛從她身上離開的視線,又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聶相思倒沒了先前的不自在,抿脣接受他們的目光投視。
“思思,你想誰牽你進宴會大廳?”戰曜期待的盯着聶相思,那眼神熱烈得,只差沒直接讓聶相思說希望他牽她進去。
聶相思看了看戰津和盛秀竹。
發現她一看過去,戰津和盛秀竹便從她身上轉開了視線。
那意思很明顯,不希望聶相思說他二人。
聶相思雖然並不會自討沒趣的讓戰津和盛秀竹在宴會當天帶她進場。
可看到戰津和盛秀竹不加掩飾表現出的不願,心頭不免有些澀澀的,但並不濃烈。
畢竟戰津和盛秀竹對她的不喜,也不是這兩天才開始的。
所以聶相思雖然有那麼一丁點失落,但也並沒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這麼想着。
聶相思看着期盼望着她的戰曜,“太爺爺,您願意嗎?”
“願意,太爺爺當然願意。哈哈。你這孩子,還問爺爺願不願意,用得着問嗎?要我說,就該由太爺爺帶你出場。”
戰曜當場也顧不得矜持了,笑哈哈的拍着聶相思的手道。
不僅如此,戰曜還不忘遞給戰廷深一個極度嘚瑟和挑釁的眼神兒:看吧看吧,思思跟我是最親的,你是她三叔跟她朝夕相處怎麼了,跟我一比,還不是得靠邊站。
戰廷深,“……”
看到戰曜如此開懷,聶相思本應高興的,可不知爲何,心口卻沉甸甸的。
……
戰曜一行三人離開別墅,服裝設計師便帶着禮服來了。
看到禮服的第一眼,聶相思眼中的喜歡便控制不住的流露而出。
聶相思最喜歡的顏色是淺粉色和淡黃色。
而設計師撐開那件禮服,便是裸粉色的。
抹胸的設計,禮服的主要布料是紡紗,裙襬是很少女的蓬蓬長裙,裙襬的紡紗起碼有十幾層。
而禮服上,全是小小的淡黃色和淺粉色的花骨朵,美不勝收。
雖然禮服不是聶相思想象的高雅範或是冷豔範,但非常的仙兒和清新,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喜歡的樣式和設計。
無疑的。
這件禮服到這裡,即便還沒有穿到主人的身上,沒有看到最後的效果。
卻已然算是成功了。
溫熱的胸膛從後貼近她的後背。
聶相思背脊微微戰慄,往前跨了一步。
可是不到兩秒,他又從後背貼了上來。
沒有實質性的跟她的背脊貼近,可是聶相思卻覺得這比實際貼近還讓她心頭鼓譟,臉頰發燙。
沒有再往前走。
因爲她知道,他一定會再次靠上來。
“喜歡嗎?”戰廷深磁性好聽到能讓女孩兒懷孕的嗓音從她耳後根拂來。
聶相思耳朵尖也跟着紅了,琉璃般的大眼在禮服上逡巡了眼,輕輕點頭。
寬闊溫熱的大掌驀地貼到她的後腰。
聶相思呼吸一凝,忙要扭開。
卻聽到他說,“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戰廷深託着她的後腰,將她往前推了推,說。
聶相思臉頰輕顫,意識到剛纔是她太過敏感了,他其實,只是想讓她去試衣服而已,並不是……
這麼一想,聶相思屏凝的呼吸纔再次順暢。
……
去房間好不容易將禮服套在身上,可禮服背後的拉鍊聶相思試了無數次都沒能成功拉上。
聶相思被折騰得白皙的腦門全是汗珠。
“思思,好了嗎?”
門外,某人的聲音淡然傳來。
聶相思苦惱的皺緊眉頭,話都不想說了。
“思思。”
男人又叫了她一聲。
聶相思提氣,悶悶道,“還沒呢。”
外面的聲音一頓,道,“要不要幫忙?”
聶相思想了想,深刻覺得自己是拿這件禮服上的拉鍊沒辦法了,於是說,“三叔,您幫我叫下張阿姨。”
“……好。”
知道戰廷深去叫張惠了。
聶相思索性放棄不再試圖拉上拉鍊,轉身一屁.股坐在牀上。
可不到兩秒。
聶相思蹭的下又從牀上站了起來,脖子撞到身後查看被她坐過的裙子。
看到豚後她剛坐過的地方,有一兩朵小花都被她做得扁扁的。
聶相思一陣心疼,趕緊伸手把那兩朵小花給弄立了起來。
這件裙子這麼好看。
她是決不允許在她參加生日宴前因爲她自己的原因而讓禮服有一丁點瑕疵的(認真臉)。
叩叩——
房門從外被敲響。
聶相思以爲是張惠,捧着胸前的禮服謹防它掉落,擔心步子挪太大不小心踩到裙子,所以聶相思走得很慢很小心。
走到房門口,聶相思解開反鎖,將房門打開了,“張阿姨,您快,三叔……”
聶相思驚了。
她原以爲站在門口敲門的是張惠,卻不想竟是她家三叔!
戰廷深在看到聶相思的一刻,冷眸便微微沉了沉,面上不動聲色,說話的嗓音也淡然從容,“我沒找到你張阿姨。”
“沒找到?張阿姨出去了嗎?”聶相思煩惱的抿脣。
戰廷深視線從她捧着胸的小手上掠過,半眯眸說,“我可以。”
“……”聶相思愣了愣,漂亮黑潤的大眼盯着他。
“我可以幫忙。”戰廷深說,而後便從外走了進來,聶相思想攔都沒攔住。
聶相思紅着臉看走進她房間的戰廷深。
戰廷深黑色襯衣的袖口挽到了手肘處,露出兩段古銅色有力的小胳膊,雙手放在兜裡,站在那兒,拿一雙深邃程亮的冷眸靜寂的凝着她。
聶相思從抹胸禮服上露出的白皙肌膚瞬間蒙上一層裸粉色,與她身上裸粉色禮服已然彷彿融爲一體了。
“我要做什麼?”戰廷深開口。
“……”
換做以前,聶相思害羞歸害羞,但說不定就讓他幫忙了。
可是現在……她怎麼能讓他幫她做拉拉鍊這麼曖昧的事!
聶相思還沒想好找什麼理由拒絕,他人已朝她邁了過來。
聶相思心神微蕩,望着戰廷深的雙眸不停的閃爍。
戰廷深走到她面前,驀地從褲兜裡拿出雙手,一隻手猛地摁上聶相思裸露的一側肩頭,他的手掌像是帶着火焰,燙得聶相思半邊肩頭不受控制的發抖。
戰廷深卻似感覺不到聶相思的顫抖,五指收緊,輕握着她圓潤的肩,將她往他面前帶了帶。
聶相思有種心跳壞掉的感覺。
不然解釋不清她爲什麼跳得那麼快!
眼尾一晃。
他另一條長臂已然從她另一側肩頭彈了去。
聶相思背脊繃直。
感覺到熱燙從她腰臀赤果的肌膚輕撩而過,最後停在了她勉強拉至腰窩處的拉鍊。
聶相思整個人僵硬得不像話。
拉鍊往上滑發出的細微金屬聲響,以及他指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拂過她後背肌膚的舉動,都讓聶相思不知所措,慌亂緊張,心尖……晃動。
拉鍊滑上,可他的手卻沒有立即離開,停在她後背的位置。
聶相思低低垂着睫毛,整個身子都在他面前抑制不住的輕抖,儘管她自己很努力在抑制。
戰廷深垂眸盯着她,眼眸裡彷彿也帶着灼穿人心的火焰。
聶相思受不了兩人此時過於親密的距離,也受不了他朝她投來的炙熱目光,她輕動了動肩,試着跟他拉開點距離。
“思思。”
他突然叫她。
聶相思轉動的腳尖頓住,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他。
而他的脣,就在她擡頭的瞬間,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