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雨柔走近,當看到眼眶通紅的戰瑾玟時,驚了驚,“這是怎麼了?”
“雨柔姐,我三哥太能氣人了!聶相思算什麼啊,不過就是一個領養的孤兒,可他竟然對她好得勝過他自己的親妹妹!”
戰瑾玟瞪着被戰曜牽上臺的聶相思,咬着牙忿然道。
樑雨柔繡紋的一字眉幾不可見的擰動了下,目光也投遞向如耀眼尊貴的公主般站在臺上的聶相思。
她脖子上戴的那條珍珠項鍊,是出自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之手,全球僅此一條,價值上千萬。
她身上的裙子,是法國頂尖手工定製大師一針一線做出來的,這件裙子,少說也許耗時幾個月才能完成,價值可想而知。
還有她腳下的粉色水晶鞋,同樣是大牌設計師量身定製。
別說項鍊,裙子以及水晶鞋,單說她頭髮上那隻蝴蝶髮卡,也是上百萬的!
將好幾千萬穿戴在身上,件件皆出自名設計師之手。
先且不說價值,光是這檔次,就是多少女人花再多錢也無法達到的高度。
她聶相思,真是投得一手好胎!
託她父母雙亡的福,搭上了戰廷深這尊大佛,寵她入骨!
樑雨柔眯了眯眼,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被她恰到好處的遮掩。
如常的將視線從聶相思身上移開,溫溫婉婉的看着紅着眼眶隨時可能哭出聲的戰瑾玟,聲音輕柔說,“今天是相思的十八歲生日,成人禮難免弄得盛大些。畢竟你哥的地位擺在那裡,不可能辦個規格不符合你哥身份的宴會。你說是吧?”
“是啊瑾玟,咱們戰家是四大家族之首,既然決定舉辦宴會,自然不會隨便辦辦。不然,落人口舌不說,戰家的面子也掛不住啊。”
盛秀竹趕緊附和道。
樑雨柔聞言,雙眼快速劃過冷嘲。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哥不至於辦得這麼盛大引人矚目吧?當初我十八歲生日禮可沒有她聶相思的規格!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脖子戴的,還有腳下穿的。哪一件不是請花錢都請不到的名設計師設計的?我呢?我十八歲生日,我哥壓根就不在意。就給我送了一套別墅。生日宴的前期準備他沒有參與,就連我生日宴當天,他也因爲聶相思不舒服提前走了。”
戰瑾玟越說越委屈,越說越認定戰廷深偏心,越說越心灰意冷,伸手抹了抹眼睛,說,“你們不用開解我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哥對誰好我還看得出來!媽咪,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再也不想看到聶相思,再也不想看到我三哥!”
說完,戰瑾玟提着裙子朝外跑了出去。
“瑾玟……”
盛秀竹心尖一提,就要追出去。
“伯母。”樑雨柔及時拉住她,溫柔的安撫她,“宴會纔剛開始,您現在不能走,不然被那些媒體看到,指不定會怎麼認爲。所以您留下來吧,我去追瑾玟。放心伯母,我一定好好安撫瑾玟,開導她。”
“雨柔,還是你想得周到。伯母現在不能走,所以,瑾玟就拜託給你了。瑾玟最聽你的,你說什麼,她也比較容易聽得進去。快去吧,伯母實在擔心瑾玟那丫頭。”盛秀竹握了握樑雨柔的手,急切道。
“嗯。我這就去。”
樑雨柔抽出手,轉身朝戰瑾玟的方向追了出去。
盛秀竹一直看着樑雨柔走出宴會大廳,才長長嘆着氣,朝臺上的聶相思和戰曜看了過去。
雖然她剛還在盡力安撫戰瑾玟,找各種理由說服戰瑾玟,戰廷深對聶相思的好,純碎只是礙於身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是心底深處,她同樣覺得戰廷深對聶相思的好,太誇張,太過度!
遠遠超過了對他親妹妹的好,甚至,超過戰家的每個人。
“好了,相思從五歲到戰家,一直跟着廷深生活,兩人同住一個屋檐,在廷深心裡,相思恐怕早已是女兒的位置。就像我們對瑾玟,不就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麼?”
戰津上前,從後輕擁着盛秀竹的肩,說。
盛秀竹看了眼戰津,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
從臺上下來,聶相思立刻去找夏雲舒。
可是她找遍了整個宴會大廳都沒找到她人,難不成沒到?或者去洗手間了?
沒到應該是不可能,畢竟宴會開始前一個小時她便找她確認,她那時便說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那就是去洗手間,或者找地方躲清閒去了。
這樣想着,聶相思提着裙襬朝洗手間的方向走了去。
通向洗手間的長走廊,聶相思遠遠瞧見一身紅衣好看得像是從遊戲裡走出來得夏雲舒,面上一喜,聶相思勾脣,加快步子朝她走了過去。
“這個聶相思還真是好命,成人禮比戰家正牌千金大小姐辦得還要隆重。剛你看到了嗎?戰瑾玟都被氣跑了。嘖嘖。”
“沒辦法啊,誰叫戰總就是喜歡聶相思比喜歡他那個親妹妹多。”
“喜歡,我看不單單如此吧!”
“……你什麼意思?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快說快說。”
“這件事我也是聽我一個朋友醉酒後跟我說的。說是……”
女人的聲音瞬間壓低,“說是戰總對聶相思的感情不一般……”
“……”
女人這話一出,裡面的女人像是被震驚到了,好一會兒沒出聲。
“天!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其中一個女人驚道。
“是啊是啊,畢竟戰總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妄自非議的對象。”
“我那個朋友亂沒亂說我不知道。但她那天就是跟我這麼說的,還醉醺醺的叮囑我別說出去。”
“……我不相信!戰總會喜歡聶相思那樣的青澀小丫頭?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財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若說是聶相思對戰總有非分之想,我還能相信一點。”
“也是。你看聶相思那長相,嘖嘖,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長相……這麼說來,我還真覺得可能是這樣,聶相思對戰總別有用心。而且,別看聶相思小小年紀,手段了得。她一個收養的孤兒,卻比戰家的正牌小姐還受寵,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嗎?我看八成是聶相思用了什麼狐媚手段!”
“這個聶相思實在太可怕了。如果她真的對戰總抱有別的想法,那必然是蓄謀已久了。聽說她剛進戰家時才五歲。五歲的孩子就有她那樣的心機,嘶~想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心機又怎麼樣?就算她真的使手段讓戰總喜歡上她,她以爲就能坐上戰太太的寶座?想得美!別說樑雨柔是個厲害角色,就連戰家的人恐怕也不會同意她這麼一個女人進家門……”
“說夠了麼!”
幾個圍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興起的女人,被這道突然傳來的清亮卻冷厲的女聲嚇了一跳,紛紛繃了臉朝洗手間門口忘來。
當看到是夏雲舒時,幾人因爲緊張繃着的練,立時緩了緩。
前一刻還惶然的雙眼,這會兒皆是換上不悅盯着夏雲舒,“你誰啊?”
其中一個女人不善開口。
夏雲舒冷笑,抱着胸往洗手間門沿一靠,說,“只會在背後嚼舌根的人,不配知道姑奶奶我的名字。”
“我去,這誰啊,這麼猖狂!”另一個女人被夏雲舒盛氣凌人的氣焰擊得咬緊了牙關!
“不認識!”回答的女人同樣抱胸,佈滿敵意的目光審視的盯着夏雲舒。
“知道嗎?聽說活着的時候在背後誹謗他人,口出惡言,死後下地獄會被割掉舌頭,而且不能投胎爲人,只能做一隻人人厭惡看到就想拍死的噁心蒼蠅!”
夏雲舒不鹹不淡的勾着嘴脣,慢悠悠說。
“你罵誰是蒼蠅?”
“誰接話罵誰!”夏雲舒眯眼,凌厲的盯向她。
那女人被她盯得心尖竟是一顫,張了張嘴,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看你就是想找茬!我們聊天聊得好好的,礙着你什麼事了?”
“看不慣怎麼着?”夏雲舒擡高下巴,盯着那人。
“神經病吧!”
“嗯,你說對了,我就是神經病!所以今晚,你們就做好在洗手間被我堵到宴會結束的心裡準備!”夏雲舒眯眼說。
“就憑你?”
“我正好學了點跆拳道,正好在全國比賽中得了獎。對付你們幾個,綽綽有餘!”
跆拳道,還得了獎……
幾個女人傻眼了,似乎沒想到長相纖柔的夏雲舒竟然“身懷絕技”!
夏雲舒靜靜的看着幾人。
學跆拳道?得獎?
別搞笑了!
她能頑強的活到現在已經需要她花費很大的精力了,哪有閒錢去學跆拳道!
不過力氣比一般女人大倒是真的。
氣氛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夏雲舒就堵在廁所門口,那樣子分明是鐵了心的不讓幾人出來!
這些個人不給點教訓,長長記性,她們今天能說出這樣的話,改天就能說出更過分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其中一個女人帶着哭腔道。
夏雲舒聳聳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宴會結束前,你們誰也別想……”
“雲舒。”
夏雲舒頓住,偏頭朝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