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眉尾一顫,匪思的皺眉,表示看不懂這兩人,遂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廚房。
樓上,聶相思在自己臥室,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憋得慌。
於是,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打算給夏雲舒打個電話吐槽,不然她真的要爆炸了!
不想,拿出手機,打開屏幕解鎖,夏雲舒的消息先一步彈了出來。
聶相思詫異的挑眉,打開消息。
將消息瀏覽完,聶相思瞬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敢情她去醫院的事是這二貨告訴某人的,還誤以爲她去醫院是打胎?腦子呢?
聶相思突然就不想給這二貨打電話了!
嘆了口氣,聶相思低頭摸自己的肚子,倍感孤獨,感覺這世上已經沒有知己,沒有人能理解她了。(肚子的小豆芽:麻麻,寶寶理解你,你快把寶寶生出來吧。)
……
接下來的幾天,聶相思沒再提參加高考的事,戰廷深讓她待在家裡她就乖乖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就連戰廷深要帶她出去吃好吃的,聶相思都以要“安胎“爲由,拒絕了。
不僅如此,聶相思的乖也超出了戰廷深對她的瞭解。
幾乎已經到達,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他不讓她做什麼,她就堅決不做什麼。
戰廷深讓她往東,她絕不對不會往西,整個像是被聽話蠱。
戰廷深開始還挺欣慰的,可漸漸的就不對味了。
因爲聶相思雖然聽話,也乖巧了。
但他很少看到她笑,多數時候都是沉沉默默的,一點也沒有十七八歲少女該有的活力和青春,反而有些木訥和憂鬱。
察覺到小丫頭的不對勁,戰廷深這天沒去公司。
早上陪聶相思吃完早餐,在聶相思提出要去睡個回籠覺“養胎”時,戰廷深頭一次沒“批准”,而是牽着聶相思去花園散步。
聶相思同樣的沒表現出任何異議,乖乖的執行。
兩人手牽手……準確的說是,戰廷深牽着聶相思,而聶相思沒有掙脫而已,走在花園的小徑上。
戰廷深沉默着,聶相思也不說話,氣氛不要太詭異。
終於。
戰廷深蹙了眉,停下腳步。
聶相思微愣,也停了下來,睜着一雙烏潤卻有些鬱郁的大眼疑惑的看着戰廷深。
戰廷深鬆開聶相思的手,側轉身面對她,將雙手放進褲兜裡,垂眸,眸光深幽卻也精深的盯着她,兩片薄脣微微抿直,俊顏透着嚴肅,“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啊。”聶相思保持着那個表情,說。
“對我不滿?”戰廷深凝着她,沉沉說。
聶相思搖頭。
“笑一個。”戰廷深盯着聶相思看了幾秒,突然說。
“……”聶相思嘴角抽搐,他正當她絕對服從指令的機器人?
戰廷深眯眼,“不是聽話,怎麼不笑?”
聶相思抿抿粉脣,說,“你去讓別人笑給你看吧,我笑不出來,我回去了!”
說完,聶相思噘着嘴,轉身就要走。
“說清楚,我出去讓誰笑給我看?”
戰廷深凜目,從後一把拽住聶相思的胳膊,又將她扯了回來。
聶相思火氣也有點上來了,好吧,她這幾天一直有火氣,只是憋着呢。
回頭,大眼亮燦燦的盯着戰廷深,“你愛讓誰笑讓誰笑,反正我笑不出來!”
“這幾天不是一直很聽話麼?讓你笑一個就發這麼大的火?”戰廷深冷聲說。
“是我發火麼?明明是你無理取鬧,霸道強勢,大男子主義!”聶相思一句話說了戰廷深“四大”罪名。
無理取鬧,霸道,強勢以及大男主主義!
戰廷深眯眼,“我大男子主義?”
“你就是大男子主義。”聶相思大聲道,眼睛卻紅了,情緒彷彿已經到了發泄的臨界點,整個小身子都在發抖。
戰廷深注意到,鬆了鬆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冷眸深深凝着她,沒再說什麼刺激她。
事實上,他也只是想借此讓她把她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不然他不知道這小丫頭心裡到底憋着什麼委屈。
“如果你不大男子主義,就不會不讓我參加高考。你不知道我有多重視這次高考麼?爲了高考我多久沒睡過一次自然醒了。”
說到這個,聶相思就委屈!
上學期她每個週末她還能任性一次睡個飽,這學期壓根就沒有過,多睡一會兒罪惡感馬上就出來了,真是夠了!
她爭分奪秒的複習了這麼久,他說不讓考就不讓考,沒這麼霸道的人!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娃娃麼?我現在都聽你的。你讓我靜心待在家裡養胎,我就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我把孩子生出來了再出去行不?你說什麼不好不讓我做,我就不做,吃什麼好我就吃什麼,讓我什麼時候休息我就什麼時候休息,你讓我陪你散步我就陪你,你還要我怎麼樣?還不滿意是麼?既然對我這麼不滿意,你去找個讓你滿意的不就好了?”
聶相思邊抹着眼淚邊控訴,委屈大發了!
聽聶相思前一段話,戰廷深冷眸裡浮現深思,然後聽到最後,雙眼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嚴厲的盯着聶相思道,“聶相思,你再說一次讓我去找別人你試試,看我能不能剝了你的皮!”
“你剝啊!”
聶相思一般在極度生氣或是極度委屈的時候是不怕戰廷深的。
所以聽戰廷深這麼說,當時就嗆回去了。
戰廷深英挺的眉宇擰成了“川”字,也非常果斷的上前,一把勾住聶相思的小脖子,低頭堵住了她倔犟的小嘴兒。
“唔……不,不要親我……去,親讓你滿意的,啊……”
聶相思還沒說完,舌頭便被狠狠咬了口,疼得她整張小臉都抖了起來。
戰廷深另一隻手箍緊她的細腰,用力得似要將她攔腰截斷般狠。
聶相思睫毛眨個不停,眼淚汪汪的。
只覺得他的脣像是一種武器,碾磨得她的脣脫了一層皮般的刺痛。
聶相思抽着氣,受不了的都開始跺腳了。
偏偏怎麼推他都推不開。
聶相思又疼又委屈又無計可施,種種情緒堆積下,眼淚嘩嘩掉了下來。
嘴裡嚐到澀鹹的液體,戰廷深動作一頓,從她脣上退開,冷眸暗深盯着她痛到一張臉都皺皺巴巴的模樣,喘息密而粗。
聶相思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挑着一雙緋紅的大眼怨懟的瞪着他。
戰廷深斂緊眉頭,喉頭滑滾了兩下,擡手要去給她拭淚。
然而,手還沒碰到她的臉,她便將臉轉到了一邊。
戰廷深手微停,旋即抿緊脣,捧着她的臉直接將她的臉掰轉了過來。
聶相思看着他冷峻的臉,這下直接哭出聲了。
一個人,怎麼能霸道到這個份兒上?!
難道是她長得像包子?
“嗚嗚……”
聶相思悲從中來,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好藍瘦啊!
戰廷深,“……”
兩道長眉往鼻翼的方向攏,都攏成一條眉毛了。
在她腰上的手也鬆開了,兩隻手掌撫上她的臉,無聲的給她擦眼淚。
聶相思一面藍瘦的哭一面去看他,委委屈屈的抽噎。
戰廷深見怎麼也擦不淨她臉上的淚,心口微縮,停了下來,冷眸沉沉的凝着她,“別哭了。”
聶相思現在的情況能說不哭就不哭?
她都憋好幾天了,才哭這麼一會兒,哪夠?
吸了吸鼻子,聶相思不說話,繼續哭她的。
戰廷深輕提氣,又慢慢舒了口氣,展臂將聶相思輕輕擁進懷裡,堅硬的下巴抵在聶相思的髮絲。
隔了會兒,他緩柔的嗓音從聶相思頭頂灑下,“我會安排好。”
“……”聶相思哭聲微頓,抽顫的小身子僵了僵。
戰廷深從下看,能看到她微微豎起的小耳朵。
薄脣無奈輕撩,大掌揉了揉她的背部,接着握着她的雙肩,將她微微推離他的懷,低眸看着她,眼角眉梢皆夾帶着對聶相思無可奈何的妥協,“讓你參加高考。”
聶相思包滿淚珠的貓眼陡然睜大。
因爲她這個舉動,她卡在眼睛裡的淚珠簌簌全砸了下來。
聶相思手忙腳亂的去抹臉上的淚,心臟怦怦跳着,緊張且期待的盯着戰廷深,啞着小嗓子說,“真的?”
戰廷深頷首。
“……”聶相思掛着淚痕的小臉倏地亮了,像是抹了珍珠粉。
戰廷深看着聶相思歡喜得話都不會說的小樣兒,又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這輩子也算是折在這小丫頭的手裡了!
這個丫頭,捏着他的命門!
稍稍使點下把戲,在他面前哭一哭,他能把命都給她!
戰廷深望着聶相思的眼眸裡,此時除了無奈,便是滿滿的柔情和甘願。
“三叔,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聶相思突然跳起來去抱戰廷深的脖子。
嚇得戰廷深趕緊伸手抱住她的腰,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
在聶相思兩條腿夾在他腰上時,當即沉眉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聶相思,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嘿嘿。”聶相思破涕爲笑,鬆開他的脖子捏他的耳朵,笑得像個小傻子。
戰廷深壓着眉,仍爲她先前的舉動膽戰心驚,所以聶相思對他笑,他也板着個臉沒給她一點好臉色瞧。
聶相思這會兒百毒不侵,見他這般,笑嘻嘻的捧着他的臉,低頭,軟香的小嘴便主動覆在了戰廷深微涼的薄脣上。
戰廷深背脊便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