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雨柔突地擡起手,猛然朝她腦袋上的向日葵頭套揮了過來。
聶相思緊吸氣,在樑雨柔的手碰到她頭套前,接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下擰了一百二十度。
嗯,對虧這幾年抱娃,手勁大了不少!
“啊……”
樑雨柔當即痛叫出聲,臉都疼白了,聶相思也不放手。
“你瘋了!”樑雨柔痛怒的瞪着聶相思吼,“還不快放手!”
聶相思非但沒放,又往下擰了擰。
“啊,好疼。”樑雨柔聲音裡帶着哭腔,另一隻手慌忙去掰聶相思的,“你還不放手?”
聶相思眯眼,低下頭看了眼她被她擰得發青的手腕,又掃了眼她發白的臉,哼了聲,猛力擲開她的手。
樑雨柔整個往後退了數步,等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再去看聶相思時,聶相思已經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廣場外走了出去。
“啊……”
樑雨柔憤懣不已的低吼,手哆哆嗦嗦的捧住自己的疼得不行的手腕。
樑雨柔在聶相思這裡吃了虧,心下就更覺得聶相思不簡單,目的不純!
而且很有可能,她的目的不是戰曜,而是……戰廷深!
誰讓他至今單身呢!
潼市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擠破腦袋想接近他,哪怕不能成爲他的妻子,能與他春風一度也是好的!
畢竟,像他那樣身份的人,就是隻與他有過一夜露水情緣,從他身上得到的好處,後半生不說過上奢侈無度的生活,但衣食無憂總也綽綽有餘了。
可樑雨柔卻覺得,這個女人特意在戰曜身邊出現,所求的,絕非是“衣食無憂”這麼簡單!
樑雨柔瞪着聶相思離開的方向的雙眸,浮現濃濃的憎惡和鄙夷!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還敢起這些攀龍附鳳的心思,簡直癡心妄想!
……
聶相思走出廣場,走到自己車身旁,回頭看了眼,見樑雨柔沒有跟上,才放心的摘下頭套,放到後車座,坐進了駕駛座。
繫上安全帶,聶相思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想起剛纔樑雨柔說的那番話,想到她意圖揮下她頭套的舉動,明淨的眼瞳掠過一絲慍怒。
最後朝廣場的方向看了眼,聶相思發動車子,朝純釔駛去。
……
星辰娛樂會所。
樑雨柔開了一間包房,點了些小吃,和謝云溪坐在包房的KTV間,但兩人並沒有點歌。
包房的燈也被樑雨柔刻意調低,昏昏暗暗的,液晶屏幕上淺綠的光線印在兩人臉上,都不分明。
謝云溪幽幽的看着門口,出口的聲音輕飄飄的,“聽聞戰四小姐最近在創業,很忙吧。”
樑雨柔揉着手腕,眼角瞥過謝云溪,“最近我也總見不到她人,應該是忙呢。不過她今天答應過來,肯定會來的。咱們再等等吧。”
謝云溪淡淡挑眉,轉眼看樑雨柔,目光輕掠過她揉着的手腕,“今天一見雨柔姐,就發現你一直握着那隻手腕,怎麼了?受傷了?”
“哼!”
樑雨柔怒哼,冷冷道,“今天碰到一個不自量力的賤女人!”
“哦?”謝云溪盯着她,“她該不會膽大包天的對雨柔姐你動手了吧?”
“像她這種粗陋低賤的野蠻人,只會用暴力來掩蓋她的淺鄙!”樑雨柔眼底滿是狠毒,不過在這樣昏敗的光線下,謝云溪看不到。
但想都能想得到樑雨柔的恨惱和憤怒!
好歹樑雨柔也是珠寶集團的千金,潼市鼎鼎有名的第一名媛,從小到大可都是被人捧着的。
估計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敢對她動手的人吧!
可不該好好氣一氣麼!
謝云溪心下哂笑,面上卻露出震驚和憐惜,“雨柔姐,你這遇到的都是什麼人啊?快來我看看。”
謝云溪說着,起身就要走到樑雨柔坐的那張沙發。
這時,包房門被打開的聲響隨着女人嬌蠻的聲音從KTV間外傳來。
“雨柔姐,我來了,你在哪兒呢?”
謝云溪停住,眼皮也隨之垂下。
與此同時,樑雨柔站起身,將包房的燈打開,“瑾玟,我們在這裡。”
隔了三四秒,房門被推開。
戰瑾玟踩着高跟長筒靴從外走了進來,掃到謝云溪,“表姐也在啊。”
“表姐”兩個字,已經成功讓謝云溪在心裡吐了一大口老血!
謝云溪眯眯眼,臉上強撐起笑意,眸光盈盈看着戰瑾玟。
戰瑾玟穿着超短裙,短裙和長筒靴之間露出的一截大腿光溜溜的,打底褲都沒穿。
上身則也僅套着一件帶字母的黑色韓版衛衣。
一頭長髮高高扎着,髮尾微卷,空氣劉海下是紋繡的帶着點英氣的劍眉。
妝容也十分清新,這一身下來,給人活潑青春又動感的感覺。
比起她前幾年的非主流造型和網紅造型,倒是順眼許多。
謝云溪心如明鏡,戰瑾玟的改變,不過因爲陸兆年。
只可惜……
枉然!
這般一想,謝云溪心裡又歡快起來。
“都坐吧。算起來我們姐妹幾個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聚聚了。”樑雨柔分別拉着戰瑾玟和謝云溪,坐在同一張沙發裡。
“雨柔姐,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腳不沾地了都。”戰瑾玟抱着樑雨柔的胳膊,靠在她肩上真像妹妹在疼惜自己的姐姐面前委屈抱怨。
樑雨柔摸摸她的頭,皺眉心疼說,“你啊,幹什麼非要去吃那份苦?缺你吃缺你穿了?”
謝云溪挑眉,拿起茶几上的水果盤,用叉子叉起一塊遞到戰瑾玟嘴邊。
戰瑾玟張嘴咬住,對謝云溪笑笑,“表姐,你真好。”
謝云溪嘴角溫婉的勾着,不言語,叉起一塊又遞給樑雨柔,樑雨柔搖頭,謝云溪便慢慢往自己嘴裡喂。
戰瑾玟將水果嚥進喉管,才鬱悶說,“雨柔姐,你以爲是我想去吃苦啊?還不是我們家兆年,嫌我不務正業。”
“陸公子不過嘴上一說,你還當真?”樑雨柔搖頭失笑。
戰瑾玟悶苦,聲音低落,“有些東西吧,除了我自己,是真的沒人能體會。”
樑雨柔盯着她,“瑾玟,是不是陸公子欺負你了?”
“他哪有時間欺負我啊?一天天跟那破公司待着,好像那破公司是他兒子似的,恨不得走哪兒都揣着!只要我跟他提出見面,他就說忙忙,很忙!一直搪塞我!我氣死了!”戰瑾玟不滿的哼道。
“瑾玟,陸擎剛成立兩年,正是最辛苦得時候。之前爲了競爭閭水那塊地皮,兆年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終於拿下了閭水那塊地皮,兆年更不敢鬆懈,正摩拳擦掌打算施展他的報復。”
謝云溪聲音輕輕柔柔的,看着戰瑾玟的眼神也溫柔,“所以兆年近來是真的忙,你誤會他了。”
“聽到了麼?陸公子是真的忙。別多想。”樑雨柔適時說。
戰瑾玟卻睜大雙眼,直直盯着謝云溪,“表姐跟兆年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兆年在做什麼,表姐都一清二楚。兆年有你這樣的表姐,我都要羨慕了!”
“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各個國家跑演出,這幾天纔回來。昨天剛去看了小姨,小姨心疼兆年,就跟我念叨了下兆年的近況。”
謝云溪說着,放下手裡的果盤,伸手握住戰瑾玟放在樑雨柔腿上的一隻手,目光清亮看着她,笑着說,“瑾玟現在還把我當外人呢?要我看,你也不用羨慕兆年,我是兆年的表姐,而你是兆年的未婚妻,不久後,你跟兆年結婚,你就是兆年的妻子。那我不也是你的表姐?”
聽到謝云溪這麼說,戰瑾玟微陰的臉一下放晴,反手拉住謝云溪的手,“原來表姐昨天去看了伯母。看我,還一口一口叫你表姐呢,自己卻說出這樣的話……表姐可不許跟我生氣。”
謝云溪對戰瑾玟笑,“怎麼會。”
“好了,我們唱歌吧。”戰瑾玟隨即鬆開手,起身去點歌。
樑雨柔起身關燈。
謝云溪在沙發裡坐直,待房間的燈光暗下時,她臉上端着的柔笑倏地消失,不見分毫。
……
晚上近十一點,聶相思洗澡裹着睡袍從洗浴室出來時,戰廷深已經從其他房間衝了澡過來,此時正站在窗臺前抽菸。
聶相思走過去,看到放在窗臺的菸灰缸裡多出的幾根菸蒂,眉毛便皺了起來,踮起腳尖,伸手將戰廷深叼在脣邊的煙也拿了下來,快速碾熄在菸灰缸裡。
戰廷深皺眉,目光沉沉盯着聶相思。
在聶相思碾熄了煙轉身時,捉住她的腰野蠻的一把勾進了懷裡,低頭,帶着點星怨懟封住聶相思的脣。
聶相思驚得小身子繃了繃,瞪大一雙漂亮清澈的大眼無辜的盯着戰廷深。
戰廷深怒怒的在她脣上碾轉,灼重的呼吸如火星子般撲灑在聶相思臉上,默不作聲的狂野索取。
後腰猛地撲進一股涼意,激得聶相思微微挺直了腰桿。
而這一涼後,便是熱和微疼。
聶相思皺着眉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小埋怨的看着他,在他口中顫喘着道,“把煙當飯吃麼?管你還生氣!”
戰廷深眯眼,抱起她走到聶相思房間的課業桌前,將聶相思放坐到桌面上,旋即握住她兩隻細細的腳踝往前拉,讓她的雙腿盤在他腰上。而在這個過程中,緊貼的雙脣始終未曾分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