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不得不刮目相看

戰瑾玟不知是怕還是怒,嘴脣劇烈的抖動,“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謝云溪用刀尖在戰瑾玟的頸動脈滑動,“戰瑾玟,我實在想不到,你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你這種人,活着就是一出荒誕劇,悲劇!”

“你是小三所生的私生子,你瞧瞧現在整個戰家還有誰管你?他們巴不得上次你失蹤是死在哪個角落了。再看看你如今的模樣,你被人玩得進重症監護室了!”

謝云溪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語氣驀地重了重,帶着恥笑,“如果我是你,還拼命醒來幹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謝云溪,你欺人太甚了。”戰瑾玟發着抖道,“雖然你哪個禽獸父親和姐姐把綁架我欺辱我的罪名都攬在自己頭上,看似跟你一點干係都沒有。可是我知道,你纔是背後指使的那個人!是你要害我!”

“是我。”謝云溪有恃無恐的承認,眯眼盯着戰瑾玟哼笑,“就算你知道是我,可是你有證據麼?有麼?”

“在我失蹤前我曾去謝家找過你,與你發生過爭執。如果我把這些告訴警察,你覺得他們看在戰家的份上,會置之不理,不查麼?”戰瑾玟悲憤道。

“我跟你發生爭執?呵,有誰可以證明?有誰看到我跟你爭執了?嗯?”謝云溪擡了擡下巴,冷笑。

戰瑾玟一直在發抖,“我自己可以證明。難道我會說謊麼?”

“我喜歡兆年,你爲了兆年誣陷我也不是不可能。”謝云溪說。

“謝云溪,人在做天在看。你我都是女人,你讓你父親這麼對我,你就不怕日後相同的事十倍百倍發生在你自己身上麼?”戰瑾玟痛苦哽咽。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蠢麼?”謝云溪說着,眯眼看了眼房門,冷哼道,“我進來有段時間了,未免他們起疑,還要麻煩你戰四小姐幫我跟他們找個藉口,讓我能在裡面多陪陪你。”

說話間,謝云溪猛地將刀尖抵在戰瑾玟的頸動脈。

刀尖的微涼驚得戰瑾玟倒抽了口冷氣,惶恐看着謝云溪,“我,我怎麼說?”

“你就說你身上不舒服,想讓我幫你擦擦身子,讓他們別擔心。”謝云溪信口拈來。

戰瑾玟頓了兩秒,壓住喉嚨的顫抖,對着門口道,“我有事讓護士小姐幫忙,你們別進來,也不用擔心。”

“好的四小姐。”門外很快傳來保鏢剛硬的聲音。

戰瑾玟吸氣,目光轉向謝云溪,“現在你滿意了麼?”

“做得很好。”謝云溪挑眼看戰瑾玟說。

“……你這樣來,到底想幹什麼?”戰瑾玟啞聲道。

謝云溪像一個幽靈,緩慢低下頭,用另一隻手拿起戰瑾玟枕邊的針管,眼眸裡閃着莫測的寒笑,“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戰瑾玟恐懼的看着她手裡的針管,“那是什麼?”

謝云溪皺了下眉,好笑的盯着戰瑾玟,“你怕什麼?安眠藥而已。”

“……”戰瑾玟壓根不信。

謝云溪挑眉,“你別不信。我只是怕到時候我離開這裡的時候你突然大叫,守在你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察覺到異樣,還能讓我平安離開麼?”

戰瑾玟將信將疑的看着謝云溪,“真的只是安眠藥?”

“我爲什麼要騙你?難不成你以爲我敢殺人麼?”謝云溪驚訝的盯向戰瑾玟。

“……你爲什麼不敢?你都能讓你父親對我做那樣的事,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戰瑾玟戰戰兢兢道。

謝云溪撇嘴,“我爸那樣對你,你爲什麼會覺得是我讓他這麼做的,而不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你看你平時的穿着,多風騷,不是誘人犯罪麼?”

“謝云溪……同爲女人,你說出這樣的話,真讓我大跌眼鏡!”戰瑾玟哽咽道。

謝云溪目光凝在昏暗夜色下,戰瑾玟那張朦朧柔弱的臉,面上浮出幾分縹緲的冷笑,“果然是變了呢?難怪兆年來見你一次後,就生出了想要保護你的念頭。戰瑾玟,其實發生的那件事,你也不虧。”

戰瑾玟已經氣得說不出來。

謝云溪用涼涼的細針在戰瑾玟臉上滑動,從她眼底折射而出的光益發的陰鷙,“你雖然瘦了,但看着還真比以前好看多了。我怎麼就這麼不喜歡呢?你爲什麼啊?“

“……什,什麼?”戰瑾玟盯着她。

“你爲什麼執意要嫁給兆年?他跟我一樣,非常不喜歡你,厭惡你!戰瑾玟,你真髒!”謝云溪聲音裡驀地多了絲恨意。

戰瑾玟用力咬脣,“謝云溪,你是特意來羞辱我的麼?我爲什麼變成現在這樣,是誰造成的?”

“呵……”

謝云溪笑了,那笑聲宛如剛從棺材裡蹦出來的女屍伏在她耳邊喘息的聲音。

戰瑾玟不寒而慄。

謝云溪沒說話,握着針管的手忽的抓着戰瑾玟肩上的病號服往下扯,露出一截白皙的肩頭,她將針管直直落在她肩下方,就要扎進去。

“等等。”

戰瑾玟在此時陡然慌張道。

謝云溪蹙眉,擡眼冷冷看着她。

戰瑾玟擡高下巴喘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謝云溪眉頭皺得更緊,盯着她,“對發生的事,你什麼時候明白過。”

“我是不明白,但這件事,你肯定明白。”戰瑾玟道。

謝云溪默了幾秒,又挑脣笑了下,“無所謂了,反正……呵。行,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吧。”

“前不久聶相思在往上那些無根據惡毒的緋聞是你讓人傳出去的吧?”戰瑾玟問。

謝云溪略顯奇怪的看了眼戰瑾玟,但還是說,“沒錯,是我。”

“聶相思的緋聞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國外,而放出那些消息的人正好也在國外。你是想栽贓到頭上對吧?”

“戰瑾玟,人果然是要經過一翻磨難和波折,腦子才能開光,你現在聰明多了。”謝云溪說。

“但是……”戰瑾玟盯着謝云溪,“就算我在國外,但出了這樣的事,三哥首先想到的卻不會是我,而是曾對聶相思下過殺手的雨柔姐身上。你說巧不巧呢?聶相思的緋聞一出,雨柔姐恰好就在當晚死了。”

謝云溪聽戰瑾玟說完,倒是對戰瑾玟露出幾分“和藹可親”的笑來,“不錯不錯,總算不像個蠢貨了。”

“所以,雨柔姐她真的是死於亢奮劑,而不是有人刻意加大了亢奮劑的成分?”戰瑾玟道。

謝云溪盯着戰瑾玟,“我不得不懷疑,你不是戰瑾玟!”

戰瑾玟眼廓輕縮,眼含淚光看着謝云溪,悽婉道,“如果你經歷了我所經歷的那些事,還能保持一層不變,我敬佩你!”

謝云溪眯起眼,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針管,微微伸了下腰,懶散的擡擡眼皮望着戰瑾玟,“樑雨柔先前調查過我,知道我是當年從寧安福利院臨走的孩子,她要是繼續活着,我心裡始終放心不下。”

“樑家落魄了,樑雨柔年紀也大了,過慣了錦衣玉食珠光寶氣生活的她,怎麼可能甘心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利用她這個心理,讓人給她介紹了一些‘富豪’啊,‘富二代’什麼的,做做生意。”

“那些人有多會玩你應該比我清楚。”謝云溪嗤笑看着戰瑾玟,“吃藥增加性趣再尋常不過。樑雨柔這輩子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而她對我而言也就剩下最後那點替我將聶相思的事嫁禍給你的作用了。”

“其實我在她藥裡增加了刺激神經亢奮的藥分,讓她死於過度興奮,對她來說,也算是恩賜了。至少她死前還爽了。你說呢?”

“你殺了人,還在替自己開脫。”戰瑾玟不可置信的盯着謝云溪。

“她的人生已經沒有期望了,早死抑或晚死有什麼分別嗎?”謝云溪渾不在意道。

戰瑾玟看着謝云溪,停滯了幾秒後,突然激動的搖頭道,“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謝云溪默默的拿着針管在戰瑾玟肩膀的皮膚下打着轉。

“我知道你和雨柔姐一直都在利用我對付聶相思。可是四年前聶相思的綁架,以及四年後的那場車禍,難道都是雨柔姐乾的麼?當時兆年喜歡的人是聶相思,你的繼母又對聶相思疼愛有加,以你的性格,你對聶相思的痛恨,絕對不比雨柔姐少。是不是,這兩件事,其實是你和雨柔姐聯手乾的。而事後,你們只是把罪名都扣在我的頭上,讓我給你們當替死鬼!”

戰瑾玟難以接受的搖頭,“那時候,我是真心實意拿你和雨柔姐當姐妹看待。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謝云溪抿緊脣,緊緊盯着戰瑾玟悲傷憤恨的臉,緩緩眯着眼說,“戰瑾玟,你的頭腦突然變得這麼靈敏聰慧,讓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以前是我完全信任你們,我有腦子不用。但是我現在清醒了,因爲上次的事,我清醒了。”戰瑾玟悲憤道,“在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兆年,你又對我對聶相思做了這麼多。再聯想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很容易便想明白了。”

戰瑾玟目不轉睛的看着謝云溪,“如果那兩件事不是你和樑雨柔聯合做的,那麼就是像上次聶相思的緋聞事件一樣。你躲在黑暗裡掌控着一切,在樑雨柔對付聶相思時推波助瀾。這樣,事情一旦敗露,你因爲沒有任何要這麼做的動機,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從而讓樑雨柔也替你背了鍋。我有說錯麼?”

聽戰瑾玟分析完,謝云溪猛地眯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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