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舒心臟的位置咚咚響了兩大聲,隨後她伸手抱住他精瘦有力的蜂腰,臉貼着他快速跳動的心臟位置,緩緩笑說,“我本來早就到醫院了,不過再去醫院找你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熟人,她約我聊聊,我就去了。讓你擔心了麼?”
徐長洋又收了收手臂,“接到你的電話,就在想你問我在哪個醫院的意思,只是沒想到你會來。你來醫院的事還是相思打來電話探問我媽病情時告知我的。說是張政送你到醫院後已經摺回別墅。知道我當時有多擔心麼?”
“嗯。”夏雲舒乖乖應,“是我忽略了,我應該告訴你我來醫院了。”
徐長洋臉轉向夏雲舒的耳畔,薄脣重重印在夏雲舒的耳朵上,沉啞道,“我以爲你跑了!”
夏雲舒心尖輕顫,抱緊了緊徐長洋的腰,“我跑去哪兒啊?要不是你,我這個孕婦怕是連乘機都有問題。”
徐長洋淺皺眉,鬆開夏雲舒,垂眸深慮盯着她。
夏雲舒伸手摸摸他的下巴,眼神勇敢看向他,“我決定了。”
“……什麼?”徐長洋滑動喉結,沉然凝視她道。
“跟你坦白!”夏雲舒說。
徐長洋心緒難平,說不上的滋味縈繞在他心頭,他放在夏雲舒腰上的雙掌微微裹緊,眸光焦緊盯着她,“坦白什麼?”
夏雲舒揚揚下巴,與徐長洋對視的雙眼幾分桀驁和果敢,她說,“我必須跟你承認,這四年,我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愛你!”
徐長洋瞪大眼,心頭狂顫,“你說什麼?”
夏雲舒已是滿面通紅,但望着徐長洋的眼神卻閃爍着堅毅灼人的光芒,“徐長洋,到目前爲止,你依舊是,我唯一愛過,且依然愛着的男人!“
“夏夏……”
徐長洋激動到捧高夏雲舒的臉,低頭就要狂吻她。
可在他碰到她脣的那一瞬,夏雲舒卻把臉偏開了。
徐長洋怔然盯着她,雙瞳赤熱,一顆心,亦被狂熱充斥。
夏雲舒透亮的雙眼快速閃過一道道羞澀,抿了抿脣,挑眼驕矜盯他,“我還沒說完呢。”
徐長洋深汲氣,炙熱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臉,喑啞道,“你說,我聽着就是。”
夏雲舒兩扇密睫撲閃了幾下,輕輕說,“我跟你坦白我對你的情誼,是因爲我否認不了,騙不了我自己。同時,我也想賭上我所有的勇氣和尊嚴再試一次。若到頭來還是我輸,我就是挖心剔骨,也要把你從我心裡剔除。若贏了,便是我的幸運。”
“我不會讓你輸,夏夏,我不會!我會向你證明,你是對的!”徐長洋低喘道。
夏雲舒雙眼亮亮的看着徐長洋,挑高脣衝他笑,“但是徐叔叔,我也必須跟你坦誠,四年前的事,以及那晚在星辰會所的事,是我心裡的結,它們曾經摺磨我折磨得快死了!所以這些,在我心裡沒那麼輕易就過去!我現在還做不到釋懷。我需要時間。”
“我明白,理解!”徐長洋在她臉頰的手附後,握着她的後頸,低頭,鼻翼抵着她的,沙啞說。
夏雲舒盯着徐長洋狂喜卻也壓抑着痛楚的雙眼,眼眸溫熱,“徐叔叔,我希望你明白,這一次,我真的是賭上了我的全部……誰叫我,就是忘不了你呢!”
愛情啊,不就是一腔熱血,一股腦熱,一抹衝動麼?
若總是那麼理智,瞻前顧後,怕這怕那,你敢說你那是愛麼?
“夏夏,我用生命讓你保證,我一定會傾盡所有讓你幸福,此生不負!”徐長洋嘶啞說完,猛地將脣覆壓到了夏雲舒脣上。
夏雲舒喉嚨一哽,用力抱着他,閉上雙眼,張脣熱烈迴應。
兩人站在路邊,心無旁騖的深深擁吻,周圍的花草樹木,路過的行人,彷彿都已不存在。
現在,在他們心中,只有彼此!
……
一吻畢。
徐長洋仍是不捨放開夏雲舒,抓着她的一隻手放在脣邊不停的親吻,凝着夏雲舒的眼眸,各種黏膩,各種柔情。
夏雲舒臉紅到脖子根兒,抿着紅腫的脣,用腳輕輕踩他的,“走啦!”
親也親過了。
她可沒忘記他們現在還在大馬路上,而且她還挺着個大肚子,想想也是挺醉人的!
“去哪兒?”徐長洋軟聲問。
夏雲舒羞道,“什麼去哪兒,當然是去醫院看伯母!”
徐長洋溫情脈脈看她,“可我現在不想讓你去。”
“……”夏雲舒一怔,粉紅的小臉跟着又是一僵,看着徐長洋,“怎麼?”
徐長洋見狀,便在心裡低低一嘆,從後撫着她的腦袋往他懷裡摁了摁,啄了下她的髮絲說,“我現在只想跟你待在一塊。”
還以爲什麼呢?
夏雲舒吐了口氣,噘嘴掐了下他的腰,“我還以爲你不讓我去看伯母,是覺得我們倆現在的關係還不到資格去見伯母!”
“想多了。”徐長洋笑,摟着夏雲舒的腰轉身,朝醫院的方向走,“今天剛下飛機,我就想帶你回家,不過……你拒絕我了。”
夏雲舒耳尖紅紅的,埋頭不吭聲。
徐長洋俯低頭在她耳邊膩了會兒,說,“不用覺得有什麼,我完全理解你當時的選擇,所以我並沒有強迫你跟我一去回去。”
夏雲舒看他一眼,小聲道,“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啊。”
徐長洋一怔,旋即咬了咬牙,故作兇惡的瞪了眼夏雲舒。
夏雲舒鼻子一皺,衝他快速做了個挑釁的鬼臉。
徐長洋瞧着,一顆心簡直被蜜糖水給浸泡着,又軟又酥又甜。
這丫頭肯這樣跟他鬧,真好!
走到醫院前,徐長洋停車的地方。
夏雲舒望了眼醫院的方向,猶豫的看拉開副駕座車門看着她的徐長洋,“徐叔叔,就這樣走了不太好吧?我人都到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伯母纔是啊。”
徐長洋雙眸微眯,伸手扣住夏雲舒的手腕,將她拉到他面前,垂眸柔和睨她,“我出來找你時,我媽正好睡着了。等我媽醒了,再帶你來醫院見她,嗯?”
聽他說常曼睡着了,夏雲舒也沒懷疑,畢竟常曼是病人,需要多休息。
於是,夏雲舒便上了車。
徐長洋彎身替她扣上安全帶,輕然關上車門,轉身朝駕駛座走時,眸光迅速掠過一抹沉涼。
……
徐長洋載着夏雲舒離開逸合醫院不到五分鐘。
常曼徐桓恩以及徐長風和古向晚的身影便出現在通向醫院大廳的臺階上方。
常曼一臉鬱苦,由徐桓恩攙着。
徐長風和古向晚走在常曼和徐桓恩身邊,面面相覷保持沉默。
“……我生的叫什麼兒子,分明是債主!來找我討債的債主!“
常曼憋了又憋,實在沒憋住,甩開徐桓恩的手,跺腳道。
徐桓恩,“……”
徐長風和古向晚黑線,默默望向常曼。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常曼疊聲道。
“……曼曼,你冷靜點。”徐桓恩弱弱說,
“我冷靜不了!他是我兒子,爲什麼就不能聽我一句?我還能害他麼?”常曼捏着拳頭委屈說。
徐桓恩抽抽嘴角,望了眼徐長風和古向晚。
徐長風揚眉,低頭看身邊的古向晚。
古向晚汗了汗,對對手指,走到常曼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說,“媽,瞧您說的,我們都知道您是爲長洋好,長洋他自己也知道。只是媽,我還是得說,您這演技也太好了吧,連我跟長風都被您給騙了,還以爲您真的病得很嚴重呢!”
徐長風點頭。
今早剛被徐桓恩“傳喚”回家時,常曼一臉雪白怏躺在牀上,呼吸都時有時無,雖然體溫這算正常,但看着也怪嚇人的。
再後來家庭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也說常曼病得很嚴重,還一通的“嚇唬”。
畢竟是自己親媽。也沒有“裝病”的“前科”!
徐長風哪敢掉以輕心,只好親媽說什麼就做什麼咯!
現在看來。
估計那會兒家庭醫生也已經跟常曼對過戲了!
常曼臉一紅,也不好意思不是!
其實她以前也覺得爲人父母裝病要挾子女或是其他原因,挺幼稚的!
還曾暗自發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幹!
誰曾想……自己也有淪落到這一步的一天!真是世事難料啊。
古向晚瞄到常曼紅了的臉,暗笑,一本正經說,“媽,你說長洋心急火燎的從俞市趕回來看您,把您都送到醫院了,結果一同檢查後,發現您壓根就沒啥事,您說長洋怎麼想啊?要知道,在長洋和長風心裡,您可是全天下最通情達理最開明的母親,處得跟姐弟似的。現在倒好,您整這麼一出,長洋當時估計心都涼了,失望啊!”
“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常曼氣得敲古向晚的腦袋。
徐長風一見,趕緊過去,在常曼的手落下來之前,把古向晚擁到另一邊,笑着打圓場,“媽,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常曼氣瞪了眼徐長風和古向晚,嚴肅道,“他心冷,失望?也不想想憑什麼?他有什麼道理對我心冷失望?你們以爲我願意這樣啊?我不想酷一點!長洋目前的狀況我若是不想點辦法把他叫回潼市,難道要繼續讓他留在俞市,與雲舒糾纏不休麼?”
“你們給我弄清楚重點!雲舒她現在不是單身,她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我這個當媽的,心臟病都快急出來了,你們倒好,兩袖清風的,還有心情跟我這兒和稀泥!你們到底是不是長洋的親爹,大哥和大嫂?!“
被一通厲訓的徐桓恩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