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平高聲道:“大膽胡啓波,你還不認罪!”
胡啓波連忙跪了下去:“大人,我冤枉啊,我是真的以爲勞家人肯定是被蕭家人砸傷的,所以才錯判了啊。”
“以爲?斷案是能用以爲來斷案的嗎?你的依據就是,受害者不可能說假話?”
胡啓波點頭:“一般都不可能說假話的啊,誰知道他們那麼歹毒,居然陷害他人啊。”
一個玄武衛突然走了進來,在澤元耳邊說了幾句話。
澤元點頭,讓他把那人帶上來。
一人突然跪在了地上,澤元問:“胡大人你是否認識?”
那人點頭:“認識。”
旁邊趴在地上的四人呢?
“也認識,是勞家兄弟。”
“那就把你那日看到的事說出來吧。”
“是。”那人道:“幾十天前,我是親眼看到勞家兄弟在一條極少人經過的巷子攔下了胡大人的轎子,和胡大人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把荷包塞到了胡大人的轎子裡,然後第二天,蕭家的老大就被抓了起來,關在了大牢之中。”
周泰平問那人:“你也是大石村的人?”
“是的。”
“那爲什麼之前你不說?難道是怕被報復?”
“是啊。”那人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裡鬥得過官老爺啊,所以明知道蕭正春是被人聯合胡大人陷害的,但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那現在你爲什麼敢說了?”
那人瞧了一眼剛纔的玄武衛,道:“他說,如果我不說實話的話,蕭正春可能會死,蕭家以前富裕的時候,也幫過我們家,我不想他死。”
說完他便低下了頭。
其實是他們給了他一大筆的錢,並且和他承諾,只要他說出來,不僅勞家兄弟完蛋了,就連縣太爺也會完蛋,勞里正以後也會做不成里正,而且以後還會保護他的安全,所以他纔敢說出來。
那筆錢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足以改變全家人的命運,他實在是心動。
勞家自從現在的里正上任之後,里正的族人便在村子裡橫行霸道,仗勢欺人,村子裡不姓勞的人家早就苦不堪言了,要是可以讓勞家人不好過,他自然也是願意踩上一腳的。
周泰平怒道:“胡啓波,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胡啓波辯解道:“大人,我真的是無辜的啊,這人肯定是蕭家人找來陷害我的,我身爲父母官,怎麼可能收百姓的賄賂啊。”
赫連瑢玖開口道:“怎麼可能收百姓的賄賂?你這些年收的可不少啊,要是你沒有收受賄賂,你來解釋一下,爲何你斷的案子之中,贏的那一方,全都是富人,輸的全都是窮人?”
說完他便把一本冊子遞給了周泰平:“這上面全都是胡大人這幾年斷的案子,用紅色毛筆標註過的,全都是和今日案子一樣,胡大人全都偏聽偏信一方,大人只要派人一查,就可以查到那些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被定罪的人。”
周泰平接過來打開一瞧,越看越生氣,猛地擡頭看向胡啓波:“你可真是好樣的啊,一整本冊子,沒用紅色毛筆標註的寥寥無幾,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