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的春天 第27頁

樂美結實、彈性的肌膚,如此誘人,他盡可隨心所欲的享受這份激情的快感,她早已是他的女人,他不需遲疑,佔有她理所當然。

「柏亦,你愛我嗎?」她夢囈的低呼。

她說什麼?他听不清楚,他仍深深沉醉在欲海之中。

「你愛我嗎?」她嬌喘申吟。「我要你親口說愛我--」

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听不懂。

「說、說你只愛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她貼在他耳邊焦急催促著。

這次,他完全听明白了,卻像一大盆水冷不防澆下他一般,驀然清醒,他用力推開樂美,火速坐起,口中不住喘息。

天!他在做什麼?他竟允許自己這樣荒誕。前不久才信誓旦旦對嵐如承諾,他將會和樂美分手;一轉眼,他卻抱著樂美滾在床上,柏亦幾乎想狠狠揍自己一拳。

「柏亦--」樂美哀怨的喚。

當她一踫到他,他整徊人像被電擊似的彈跳躍起。

「別踫我!」他大吼。

她一愣,手停在半空中,全身僵直的如風乾化石,久久難以動彈。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對不起。」他隨即道歉,萬般懊悔的猛抓頭皮,要是可以,他真會用頭去撞牆。

他憑什麼對樂美吼?是他自己把持不住,他太過于濫情,怎能怪罪她呢?

「對不起?」她突然冷笑。「你怕對不起誰?」

他旋即回頭看著仍坐在床沿的樂美--此話可有相關?

「你想說什麼?」他問。剛才她的失聲大哭,他已有了一點眉目,不為工作、不為任何一件事,而是為了他。

她不答,定定的、冷冷的迎向他目光,她的神情肅穆得教人不寒而栗。

「我不是呆子,我有感覺、我有判斷力的!」她咬牙切齒的說︰「你以為我沒發現你的改變嗎?我不直接道破,是還想留些顏面,你不要真當我蠢得無可救藥。」

莫非,她己知嵐如的事?怎麼可能?柏亦暗暗想著。

不過也好,反正遲早都得面對一切,不如現在就把話說開了吧!

「樂美,我有件事--」

「你不該這麼對我!你不該!」打斷他,站起來一邊大聲說,一邊走向房門。「我知道你有事,你的渾身破綻,早已出賣了你全部秘密--是個女人,對不?」

「樂美,我們先坐下談談--」

「我不屑知道!」她再打斷,憤恨咆哮。「沈怕亦,我不屑知道你的新歡是何方神聖,犯不著向我吹噓你的風流韻史。」

她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絕不!她絕不和柏亦談有關嵐如的字,只要她不配合,他就沒機會要求分手。

分手--何其殘酷的字眼!

她寧可做困獸之斗、抵抗到底,也不願任由一個第三者來主宰她的命運。

※※※

除了工作量較大之外,大伙幾乎都能不經意瞥見嵐如臉上的傻笑。

她到底在高興什麼?沒人曉得,但大伙一致認為,嵐如這兩天仿佛變得更加嬌艷動人,甜甜的笑容,帶有一抹少女的純真。

「人逢喜事精神爽,瞧你一臉春色蕩漾,八成談戀愛了。」大概也只有史帝文會這麼口

無遮攔。

可惜,嵐加的嘴像上了膠,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當然,她的對象到目前為止仍不宜公開;說真的,偷偷模模的感覺,實在很不好受。

想起柏亦--她不由得雙頰酡紅,就這麼坐在櫃台里痴痴發起呆來了。

懵懂歲月的初戀,以及悲慘的婚姻,浮啊沉沉已近十載,無論是克凡或彥堂,都未曾讓她深刻體驗這種動人肺腑的愛情,只有柏亦帶給她今生的震撼和感動,是無與倫比的。

假若當年月老的紅線不牽錯,安排她與柏亦,而非克凡,那麼,嵐如也不會因感情撲朔迷離做出錯誤的抉擇。

或許真是老天有意考驗他們吧!否則,怎緩蟀如一出現,便在不知不覺中牽制著柏亦?

愛情的確沒什麼道理,它只是種感覺,取舍僅止一瞬間。

柏亦告訴她,當克凡獲知他們的事,一開始所流露「傻氣」十足的表情,嵐如忍不住笑了,尤其是克凡還說以後他再也不敢心血來潮就想到打電話找她聊天,免得引發某人眼紅,無端掀起一場「兄弟閱牆」風波。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幾天下來,連柏亦都難能見他一面,據「米諾」可靠消息指出,他最近正在和一位小女生拍拖。

丙然是名副其實的「小女生」哩!才十八歲,故作成熟仍擺月兌不去一身稚氣,倒是她那健美豐滿的體態,真教「米諾」幾個「大姊姊」心里不平衡,現在的女孩都吃什麼長大的?

發育好得驚人。

嵐如幾乎馬上就聯想到派對上像「安室奈美惠」味道的女孩子,克凡居然頁和她交往了。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那晚玩的高興就算了?沒想到還會有下文。

「克凡這回是惹火上身,大伙全睜大眼看他什麼時候自食惡果。」映雲毫不留情的扯他後腿。

那女孩年紀雖小,卻怎麼也不像是省油的燈,一臉古靈精怪,她會是當克凡想抽身而退,就流兩行淭水的認命型女孩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覺得女人和男人真是復雜。

像樂美也安靜了好幾天,沒自動找過柏亦,並且還交代秘書過濾電話,柏亦被秘書敷衍兩次後,無奈的放棄了。

樂美何必躲他?不明不白的僵在這節骨眼上,對誰都沒好處的。

這天,嵐如上早班,中午用餐時間,她獨自一人坐在員工餐廳吃飯,突然有道影子由背後倒映桌上,她還不及轉身著著是誰,對方聲音已響起。

「嗨!真巧。」竟是樂美。

嵐如先是一愣,才擠出微笑。「是啊,你也來吃飯?」

「唉,不知怎麼,看一看菜色倒沒了食欲了。」她無奈搖頭,拉開她對面椅子。「不介意我坐下吧!」

「當然。」嵐如連忙道。

「說來也好笑,你到飯店這麼久了,我們還不曾坐下聊聊天,每次都只是打個招呼、匆匆談幾句。」樂美伸伸懶腰笑著。「唉,其不知我自己在忙些什麼?每天像陣風似的進進出出,連想偷個懶都是奢侈。」

「能者多勞嘛!」嵐如有些不太自在,除了應酬話,她也想不到該說什麼。

「這陣子覺得特別累,很容易疲倦,等手邊工作告一段落,我計畫放長假,也許半年、也許一年。」

「這麼久?你是不是另有什麼安排?」嵐如吃驚。

「我自己有點私事,可能會出國住一段時間--不過,還不確定,要看這邊的事能否順利解決。」

「你指的是工作?」

樂美終于搖搖頭。「不,我說的是怕亦。」

嵐如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顫。

樂美今天是有備而來,經過縝密的思考,她決定從嵐如身上下手。比起柏亦,嵐如可好對付多了。

「啊--我沒有打擾到你吃飯吧?真不好意思。」樂美依舊保持一貫的親切神態。

「我也差不多吃完了,沒關系。」她推開餐盤,唉,縱使山珍海味堆她面前,只怕現在也沒胃口了。

「若是你不急著回櫃抬,我真想再和你多聊幾句。」樂美一臉期待望著她。

「我的休息時間還剩二十分鐘。」她看看表,不忍掃興。

「夠了。」她笑,但隨即又重重嘆息。「從表面上看來,我似乎有很多朋友,其實不然,他們頂多只是同事、工作伙伴,有些心里話,我不會想找他們談,但--不說出來我又很難受。」

那麼,為何卻會找上我?嵐如暗地自問,無論如何,她們之間算不上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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