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謝如墨已經潛入了大長公主府,還沒到地牢。
這公主府的地牢,有四個入口,本來建造這地牢的工匠都死絕了,事後被人滅口的,但於先生找到了那工頭的兒子,工頭的兒子果然是有一份當時的構件圖,才知道這地牢是怎麼回事。
地牢約莫有公主府一半大,挖到挺深的,裡頭施工的時候用了磚,分隔開東南西北四處牢室。
四個入口分別對應四個牢室,東面的牢室就是在西院進去,裡頭放置什麼東西暫無法查探,只知道東南兩個牢室從構建圖看,不是用來關押人的,因爲那沒有分隔開,只是兩間很大的地下室。
西北兩個地牢則是用來關押人的,各有一個大的牢室,剩下的便是分隔開一間一間小牢室。
四間牢室從構造圖看是不相通的,彼此隔絕。
謝如墨不知道宋子安一家會關押在西邊還是北邊的牢室,所以他會嘗試先進西邊的,兩邊緊挨着,入口也不遠。
公主府的鋪張浪費,從各處的燈便可以看出,每一天晚上消耗的燈油怕也不少。
但謝如墨勝在身形快,加上公主府裡建築多,樹木也多,藏匿起來十分方便。
西邊的牢室,不是在西院進去,而是在東院進去,這樣錯綜的設計,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但實屬是有些低劣了。
但這低劣是因爲她一直都沒被發現過野心,沒有人忌憚她,加上她公主府確實足夠大,便是到了後院,也找不着入口,畢竟院落多,廂房多,各種園林建築看着就賞心悅目,誰會去想過公主府會有地牢?誰又會想到東院的假山處就是西牢室的入口?
巡邏隊伍經過之後,謝如墨輕易就潛入了地牢,地牢挖得很深,一直貼牆往下走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孩子的哭聲,謝如墨知道來對了,這還挺不費功夫的。
牢室裡點了燈,但燈光微弱,謝如墨下去之後,看到並沒有人在這裡守着,他迅速走過去打開一間空牢室的門藏進去。
這一間一間的牢室是密封的,只在鐵門上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他藏匿進去之後,只要沒人打開牢室的門,就不會有人發現他藏匿在裡頭。
而且他在關門的時候,用鐵絲纏着鎖釦,讓鎖釦看起來是鎖住的,只要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端倪。
哭聲就在他左邊的第三間牢室,只有沒有靠太近,是因爲進來之後豎起耳朵一聽,知道那邊都關着人。
他估摸着是大長公主關着的那些小妾,或者是一些犯錯的庶女,這些人或許恨極了大長公主,但是或許也已經麻木順從,如果發現有人闖入,有人想立功得到出去的機會,保不準會大喊。
所以,他選了距離關押人的牢室遠一點。
把耳朵貼在牆上,他聽到左邊傳來安撫的聲音,“季兒別怕,燦兒也別怕,爹和孃親都在呢,娘子,相信爹孃一定發現你們不見了,他們會去報官
的,或者他們會去找惜惜幫忙,惜惜有王爺呢,他們一定可以把我們救出去的,別怕。”
應該是宋子安的聲音,他說着別怕,但他的聲音尾音都是顫抖的。他如今還不知道那個喜怒無常的女人是誰,爲什麼抓他們一家四口來此,但是看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他腦子亂得很,也沒辦法靜心分析他到底得罪過誰,還有那個女人說的話奇奇怪怪的,倒不像是得罪過他。
謝如墨剛藏好,就聽到腳步聲響起了,有人從左邊走來,他立刻打開了那個鐵皮小口,自己則貼着牆盯着看是誰經過。
但那人的腳步聲停留在了宋子安的牢室外,不耐煩地說了句,“別哭哭啼啼的吵了別人就寢,進了這裡就認命吧,這輩子要出去,就只能橫着出去了。”
是顧駙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