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兮宮外,有人試圖闖進來,沐婉兮坐在瀾兮宮的涼亭中,讓人拎了個小火爐煮茶。
冬兒跟阿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看着一臉悠閒煮茶的沐婉兮,有種想哭的衝動,主子,外面有人試圖闖進來殺你呢,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煮茶,是應該說你不怕死,還是不怕死呢?
沐婉兮自然不是不怕死,她只是好奇,從昨天開始,這是第二波來刺殺的人,這次來的人比昨日的名家明目張膽,而且還是在藤格被人重傷之後,在外人的眼中看來,好似,藤格對她很不滿,她對藤格也很不滿,藤格派人刺殺她,她派人重傷藤格,然後藤格的人氣不過,又派人來殺她,有意思,有意思,是誰弄出這麼一出的!
“主子,您笑得好恐怖……”冬兒嚥了咽口水,沐婉兮莫名其妙的笑得那麼開心,實在是太恐怖了!
沐婉兮擡起頭看向冬兒:“有嗎?”
冬兒果斷的點點頭,好久沒有看到主子笑得這麼陰險了,不知道是想對付誰,是昌順帝還是那重傷垂危不知道是不是能或者藤格。
阿笑摸了摸鼻子,跟沐婉兮這麼久了,也將沐婉兮的性子摸透了不少,沐婉兮不喜歡身邊的人向着別人,跟在她,那就是她的人,若是跟着她卻唸叨着別人,那麼你就要倒黴了。
暗五一直在瀾兮宮外徘徊,瀾兮宮外都被他挖了無數坑,然後又填回去,每一次看到秦影神出鬼沒的進入瀾兮宮後,就惡狠狠的去挖坑,好似恨不得將秦影給埋進去一般!
秦影每次出來就看到暗五在他出來的地方挖了一個深坑,彷彿在期待着他掉下去,秦影虧得是性子冷,不喜歡計較這些,否則的話,以他的伸手,估計暗五已經被埋了數十回了!
“主子,倒黴。”秦影出來,竟然好心情的一腳將暗五給踹進他挖的坑裡,難得的說了四個字。
暗五竟然出奇意外的懂了秦影的意思,翻身從坑裡爬起來:“你是說主子想暗算什麼人,有人要倒黴了?”
秦影無聲的點了點頭,暗五眸子一亮:“可是要暗算這些刺客的主子?”
秦影認真的想了想之後,竟然頗爲認真的點了點頭:“應該!”
暗五激動的爬起來,想要繼續問什麼,卻聽到巡邏侍衛的聲音,當即跟秦影兩人藏起來,巡邏的侍衛轉過來,看着地上多出來的一個坑,一個個莫名其妙,最近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難不成有人想挖坑挖到瀾兮宮裡面去?
“大人。”
“去稟告西門大人,有人在瀾兮宮外挖坑,不知意欲何爲。”
“大人,不如將那些屍體扔這裡面埋起來……”
“你不想活了!”那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說話的小兵,這裡距離瀾兮宮這麼近,將屍體埋在這裡,若是引發了疫病,皇上一定會誅了他們九族的!
“把坑填回去,去稟告西門大人,請示一下大人,要不要多派兩隊人來守衛瀾兮宮。”小隊的隊長凝重的說
道,昨日出了刺客,今日又出刺客,若是瀾兮宮裡面的人有個閃失,他們只怕都難逃一死。
“是。”
待到巡邏的侍衛將坑填回去,將屍體弄走,將地面清理乾淨,瀾兮宮外又恢復了平靜,帝錦瀾趕回來就聽得瀾兮宮內,傳出悠揚的琴聲,頓時放鬆了心情,一臉的扭曲:“她到是心情好,別人都打上門了,她還有心情彈琴!”
西門俊逸摸了摸鼻子,當做沒有聽到,人家好歹是東尋的皇后,歷經波折,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刺客只是想強行闖入瀾兮宮罷了,又沒有闖進去,她怎麼可能害怕,又怎麼可能跟普通女子一般,撲到您的懷中,哭着說委屈害怕呢。
“唉。”帝錦瀾站在瀾兮宮的門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轉身離去,早上沐婉兮說的那番話,讓他無地自容,現在進去,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皇上,怎麼了?”
帝錦瀾轉身:“沒事,俊逸,這件事交給你去查,務必查清楚是怎麼回事。”
“是,皇上。”
“對了……”帝錦瀾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叫住轉身離去的西門俊逸,“讓娉婷進宮來陪兮兒吧,她一個人在宮中太無聊了。”
西門俊逸有一瞬間的錯愕,甚是有些憤怒,隨即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沉默的點了點頭,離去,皇上是真看不到娉婷對他的情意,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西門俊逸不知道,也明白,這件事強求不得,感情這種事,雖然說的是你情我願,但是帝王家的男人,怎麼能做癡情種!
沐婉兮的琴聲一直在瀾兮宮迴響,悠揚婉轉,帶着些許思鄉的愁緒,聽着有些不是滋味,一直在外面徘徊的帝錦瀾聽了,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但是越不是滋味,他就越要迎難而上。
帝錦瀾推門進去,就看到沐婉兮坐在亭子中撫琴,姿態閒適,面容溫和,只是眼眸深處,有着連他都看不懂的悲傷。
“封后大典在初八,我已經給泰安帝發了請帖,想必他一定會來喝喜酒的。”帝錦瀾死死的盯着沐婉兮的面龐,想從沐婉兮冷靜的面龐上看出些許不一樣的情緒來,可是他失望了,沐婉兮的表情依然冷漠,彷彿不曾聽到他的話一般。
“你說他會來嗎?”帝錦瀾見沐婉兮不說話,幽幽的問道。
沐婉兮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帝錦瀾,手指卻沒有停止撥動琴絃,會來嗎?沐婉兮的嘴角微微上揚,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凌熠辰已經來了,彷彿就在她的身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會來的,他會來接我回家的。”沐婉兮果斷的開口說道,“畢竟我跟孩子都在等他。”
帝錦瀾微眯雙眼,一下子按住琴絃,琴聲戛然而止,帝錦瀾盯着沐婉兮的面龐一字一句的說道:“很好,既然你們在等他,那麼他肯定會來,既然會來,朕總要好好的款待的,畢竟我西寧也是禮儀之邦!”
“昌順帝陛下
這話可說錯了,本宮到是覺得,西寧跟北戎有異曲同工之妙,奪人妻子這種事,可不是禮儀之邦做得出來的事情。”沐婉兮嘲諷的開口,“對了,你的大將死了沒有,若是沒死,代我我轉告一句話,這一次,本宮絕對會要了她的命!”
“你要殺他?”帝錦瀾緩緩的問道,“因爲他派人刺殺你的事情,你要殺他,他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
沐婉兮緩緩一笑,她說的她可不是帝錦瀾口中的他,如此手段,能有幾人,藤格可不是一個會耍心機的人,也就是說,有個人在藤格的背後出謀劃策,而這個人跟她有仇,所以纔會跟藤格一拍即合,那麼跟她有仇的,又能到西寧的人可不多!
“帝錦瀾,我若是你,我必定會很瞭解我的左膀右臂,他們的性格,他們的爲人。”沐婉兮伸手打開帝錦瀾壓住琴絃的手,繼續彈琴,“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一個人突然變了本性,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這個是僞裝的,二,這個人被人利用了。”
帝錦瀾眸光一閃,是了,藤格縱然對沐婉兮不滿,也不至於大膽到想到那樣的方法去對付沐婉兮,而且還將唐峰跟西門俊逸同時拖下水,若是成功了,只怕他會毫不猶豫的扣在西門俊逸的頭上!
“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希望,你能幫我帶一句話帶給藤格,我沐婉兮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他藤格背不背得起西寧滅國的罪名!”
帝錦瀾雙目微眯,沐婉兮這話說得太過於自大,縱然是西寧被東尋跟南齊聯手圍攻,西寧也不一定滅國!
“西寧滅國可不容易!”帝錦瀾緩緩的說道,“縱然凌熠辰天縱奇才,可是戰爭勞民傷財,百姓也不會願意常年征戰,考慮到這一點,西寧沒有那麼容易滅國。”
“三年時間!”沐婉兮伸出三根手指頭,“我沐婉兮若是死在西寧,帝錦瀾,三年,不出三年,西寧必定滅亡!”
“兮兒可真自信,你就那麼確信,凌熠辰會爲了你,掀起三國混戰?”帝錦瀾冷笑說道,“若是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真有那麼重的話,你又如何會落入我的手中。”
沐婉兮隨意的撥弄了着琴絃:“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帝錦瀾蹙眉:“賭什麼?”
“賭,初八,你的封后大典進行不了!”沐婉兮手指猛的勾響琴絃,發出刺耳的聲音,彷彿在宣告着什麼一般。
帝錦瀾聽了,笑了,笑得前俯後仰:“好,朕跟你賭,若是封后大典成功進行,你從此就要乖乖留在西寧,做我帝錦瀾的皇后!”
“可以!”
“一言爲定!”帝錦瀾當即說道。
“你若是輸了……”沐婉兮看着帝錦瀾伸出來的手,緩緩的吐字到,“西寧萬里江山盡歸塵土!”
“成交!”清脆的擊掌聲,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一個國家的命運,若說紅顏禍水,沐婉兮應當是當之無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