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錦瀾的示警已經晚了,大多數人已經喝過水了,而且還是有了反應,水源裡面雖然沒有毒,但是被紫苓放了一包巴豆粉進去!
喝了水的士兵,已經奧克斯胡出現反應,三五成羣的往外跑,帝錦瀾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是面如鍋灰,黑得不能再黑了!
“陛下,這可怎麼辦?”
“找軍醫,朕不是大夫!”帝錦瀾惱怒的開口,一個二個都是廢物,水源裡面沒有毒,就沒有檢查其他的了嗎?
營地裡面,衆人都膽戰心驚的,這個時候,若是再出什麼紕漏,只怕陛下就要暴跳如雷的殺人了,他們一路上狀況不斷,這樣下去,如何是東尋的對手。
“沒有喝水的人,立刻隨江宇趕回劍門關,百姓之中,混有東尋的奸細!”帝錦瀾朗聲開口吩咐,“想辦法確認裡面的奸細,若是無法確認,禁止他們入城。”
“是。”
“讓軍醫在一個時辰內,將解藥弄出來,然後隨朕攻打滬城!”帝錦瀾被氣得不輕,他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氣惱過,縱然是被人追殺,處境狼狽,都不成這麼生氣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到邊境,對上的不是秦銘,也不是凌熠辰,而是沐婉兮!
江宇帶着沒有中巴豆的人趕回劍門關,帝錦瀾則是督促着軍醫研製解藥,沐婉兮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犀利,下手依然是毫不猶豫,將所有人的心思都算了進去,難怪秦銘被罵做縮頭烏龜也毫不猶豫的退走,難怪她身邊的兩大婢女都在這裡,他竟然沒有想到,簡直是太蠢了!
軍醫做事的手都在顫抖,行軍途中,在城中水源全部被污染的情況,他竟然不仔細檢查,只發現水中沒有毒就鬆了一口氣,忘記了檢查其他的,才導致了這一幕的出現。
公孫先生先秦銘一步到達滬城,一到滬城就見寧青到了,當即撫掌大笑:“將軍來的好快。”
“公孫先生,情況如何?”寧青一邊大踏步的往營帳走,一邊問道。
“將軍來得真是時候,已經按照計劃進行了,秦將軍很快就能回到滬城,襲擊劍門關的事情就要交給將軍了,帶一支輕騎軍前去襲擊劍門關,我們的人混在被趕出去的百姓之中,若是能進城,定然能給劍門關一個不小的打擊。”
“好,我立刻點兵出發。”寧青二話不說,剛到,連口水都沒喝,又點了人,快速的出了滬城,直奔劍門關而去。
江宇也快馬加鞭的趕回劍門關,希望能在百姓進入劍門關之前將人攔下來,護送百姓去劍門關的隊伍雖然先行一步,但是帶着百姓,速度慢了很多,江宇終於在百姓即將到達劍門關之前,將人給攔了下來。
“江大人,您怎麼趕回來了,陛下呢?”領頭的首領,拱手行禮,頗爲疑惑的問道。
“隊伍暫停前進,因爲百姓之中混有敵軍奸細,你們所有人看一看自己身邊的人,確信他是甕城的人,且是你認識的鄰居,然後
就站出來,將混在百姓中的奸細找出來!”江宇大聲的說道,確保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他說的什麼。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自己周圍的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是總有不認識的人,站出來有證據的人,只有少部分,無奈,江宇只能將甕城的縣令給交出來。
“甕城的縣令跟城主是誰?”
“大人,城主大人在城破當日就戰死了,縣令大人也被抓了,根本沒有逃出來,里正在城破當日也不見了蹤影。”有人趕緊的回答江宇的話,“大人,我們都是甕城土生土長的百姓,不是什麼奸細啊,大人。”
“大人,我們雖然貧民,但是我們也是西寧的一份子啊,我們不是奸細啊。”
江宇聽着叫冤的人,頭都疼了,倉促被趕出城的人,身上根本沒有帶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想要從中查出奸細,太難了,而且縣令,里正都不在,城主又戰死,連個可以主事的人都沒有。
“你們中,有沒有官家的人?”江宇再次問道。
“大人,草民是甕城的獄卒。”一名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站出來,“不過草民只對監獄裡面的人熟悉,其他人不熟……”
江宇一噎,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劍門關如今就在眼前了,可是他們卻進不了劍門關:“大人,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進入劍門關啊?”
“查出奸細之後,你們就能進入劍門關了。”江宇安慰有些浮動的人心,若是不快些找出奸細的話,只怕……
“你們仔細認一認,看看身邊的人,是否是熟悉的人,若是有可疑的人,就大聲說出來,否則的話……”江宇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支羽箭,突然射入隊伍之中,一名百姓應聲倒下,隨後而來的是連綿不斷的羽箭,不少百姓被羽箭射中,倒地不起,頓時百姓都慌亂了,都衝向劍門關的城門,不斷的拍打城門。
“開門,放我們進去,放我們進去。”百姓驚恐的大叫,任是江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阻止手下的人,保護好百姓,可又不能讓城樓上的人開門,更加不敢讓城樓上的人放箭,開門會將奸細放進去,放箭會誤殺自己人,一時間陷入兩難之中。
寧青看着黑壓壓的一片人,擠在劍門關的門口,揮手示意,繼續放箭,今日要麼拿下劍門關,要麼逼死護送的守將,開門讓百姓進去於他們有利,不開門殺了城樓下的所有人,於他們也有利,穩賺不賠。
王副帥帶上讓人攙扶上城樓,看着被困在城樓下的江宇,面色慘白:“江大人!”
江宇擡頭看向城樓上,再看看自己身後黑壓壓的百姓,瞬間咬碎了一口牙齒,東尋人真是卑鄙無恥,讓奸細混在百姓中,讓百姓進入劍門關,可能會導致劍門關失守,不讓百姓鍵入城中,會讓他們這些將領被百姓唾棄甚至不信任,東尋跟西寧再次起征戰,百姓就不會再協助他們!
“卑鄙無恥!”江宇怒吼,
“保護百姓!”
“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啊,快點開城門啊!”百姓哭喊聲一片,用力的拍打着城門,無數人擁擠在城門口,將城門完全給堵住了,除非讓百姓進去,否則的話,江宇他們是決計進不了城裡的!
“副帥,怎麼辦,江大人他們根本進不了城門!”副將焦急的問道,“開城門吧,下面是甕城的百姓!”
“可百姓裡面夾雜着奸細,若是讓奸細進入到劍門關裡面,那麼……”王副帥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因爲這些人進來,失守了劍門關,死的可就不止這麼點人了!
“副帥,難道就要看着百姓眼睜睜的死在我們的面前,那是我們西寧的子民啊!”副將心在滴血,那裡面還有着他的親人啊,他也是甕城人啊,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也在裡面啊,“副帥,求求你,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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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糊塗了!”王副帥怒斥,“一旦放了這些人進來,導致劍門關失守,你負得起責任嗎?你知道劍門關失守,會死多少人嗎?難道你要以爲一己之私,葬送整個西寧嗎?”
副將以手遮面,仰頭望天,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也不敢去看城樓下呼喊的人們,他清晰的聽到父母的哭喊聲,聽到哥哥嫂嫂的咒罵聲,妹妹們的祈求聲,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江宇看着漸漸逼近的敵軍,心裡冰涼一片,回頭看了一眼城樓上兩相爲難的王副帥,再看看哭喊不聽的百姓,因爲恐懼,他們擠成一團,互相推搡,踩踏,敵軍的劍還沒有落到他們的頭上,他們已經踩死了不少被推倒、跌倒的百姓!
“拿起你們手中的劍。”江宇緩緩的開口,“看着你們面前的敵人,再看看你們身後的百姓,被人殺,還是殺人,都看你們自己了,記住,你們沒有退路,要麼死,要麼贏,你們的背後,是你們的親人,是你們的朋友,一旦你們退後,敵人的刀劍將會屠戮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兄弟們,殺啊!”
寧青看着鬥志昂揚的西寧士兵,眼中是冰冷的寒光,一聲令下:“殺,一個都不放過。”
王副帥看着下面兩軍交戰,若是這個時候,他命人放箭,定然能殺傷大多數敵人,可是也代表着下面的百姓跟他們的士兵也會死傷殆盡,他不敢下令,或者說,他希望,江宇能贏!
只是寧青帶的輕騎軍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江宇手下的人雖然也不弱,可終究不是對手,江宇雖然也是暗衛出生,可寧青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暗衛,又豈會差,一身功夫盡得凌熠辰的真傳,江宇根本不是對手。
王副帥看了看下面的情況,知道,已經沒有退路,命弓箭手準備:“弓箭手準備,不要放走任何一個敵人!”
“副帥,下面還有百姓!”副將激動的說道,“若是放箭,下面的百姓……”
“不放箭他們也活不了!”王副帥冷酷的開口,“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拖着那些人一起死,也能賺回一些本!放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