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ai愨鵡琻這兩個孩子,我知道不是我的。”喬睿邇訕訕一笑,她不敢相信,赫連墨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越是真的話,越讓人懷疑。
赫連墨淡笑,小女人下意識地抗拒,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心底,可能對他仍然有些戒備。
當初,是他下手太狠了。
雖然,他現在知錯了。但是,這也無法彌補,他曾經帶給她的傷害。
旁邊的思櫟和思旋,感覺到兩人之間凝重的氣氛,相視一眼,思旋朝着思櫟勾了勾小手指。
思櫟雖然非常不滿妹妹這種指使性的口氣,但是他的性格隨媽媽,所以嘆息了一下,他就挪着小短腿坐到了思旋旁邊,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衣服,“妹妹啊。你有什麼好主意?這位阿姨,明顯不想當我們媽媽哎。”
思櫟奶聲奶氣地說着,分外可愛。
思旋瞥了他一笑,笑米米地朝她招了招手。
“恩?妹妹,你想?哇——好疼啊!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兒子的突然尖叫驚醒了赫連墨,皺眉看向聲音來源,便見一向傲嬌的兒子,捂着耳朵,撅着嘴巴。
而一向古靈精怪的女兒,則扁了扁嘴,一副想要哭的樣子。
冷冷的眼神看向了兒子,不用開口,那小傢伙就嚇得大哭起來。
哭得那叫一個氣壯山河,那叫一個海枯石爛。
邊哭,還邊用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喬睿邇,“媽媽,是不是思櫟和思旋不乖,所以,你不要我們兩個的?”
這個,是剛纔和妹妹眼神交流時商量好的,所以,很有表演天賦的思櫟,哭得特別認真。
剛開始,就從假哭,直接轉化成了真哭。
一種,淡淡的憂桑從心底升起,他看向喬睿邇的那一眼,那叫一個望眼欲穿,那叫一個淚水汪汪。
被那麼一雙純潔的小眼睛看着,喬睿邇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跟孩子接觸不多的她,一看到思櫟,就想到了自己幼年時碰到的那個小哥哥。
如果,小哥哥當初的遭遇不悲慘,他是不是也是和麪前的思櫟一樣可以哭,可以笑,不會感覺冰冷的沒有人氣?
心底,因爲回想,變得柔軟起來。
她一把把思櫟抱入了懷中,輕聲安慰着他。
他軟軟的小軀幹一抱入懷中,喬睿邇便感覺心口跳地厲害,一股溫暖的感覺,傳遍了全身,竄入了她的心臟,久久都捨不得放開。
“睿邇,當初的事情。是假的。”赫連墨站在她身後,見她跟思櫟抱着,才輕聲低語地告訴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喬睿邇這才知道,自己耿耿於懷的,孩子標本案是假的,是這個男人,爲了報復當時的她,而設的局。
爲了家庭的恩怨,他讓她那段時間處於痛苦的深淵裡。
一想到這裡,喬睿邇就把思櫟抱得緊緊的。思旋見哥哥被媽媽抱着,也趕緊邁着小短腿跑了過去,揪了揪喬睿邇的袖子,引得她只能張開雙臂,將一雙兒女而摟入懷中,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激動地她熱淚盈眶,許久,才淡了一些。
“赫連墨,你說的是真的嗎?”懷裡抱着熟睡的孩子,喬睿邇跟着赫連墨到了孩子們的房間。
嬰兒房很奢華,小桌子,小電腦,小玩具,衣櫥,小牀,應有盡有,都是世界上頂尖的牌子。
但是,卻沒有任何母親,或者父親的味道。
這裡,只有孩子們自己的照片,沒有合照。沒有和赫連墨的,更沒有,和自己的。
心裡感覺到愧疚,喬睿邇緩緩地將思櫟放入小牀,思櫟離了她的懷抱,咕嘟了一聲,便拽起了被子,呼呼大睡了起來。
彷彿是知道有人在旁邊看着,他睡覺的姿勢非常的優雅,根本沒有平時的那種任性樣。
赫連墨淡笑着看着兒子的表現,也緩步將女兒放到了牀上。
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即使,跟孩子接觸不多,赫連墨依然是被女兒的睡相迷住了。
眉頭輕皺,她睡得彷彿一個憂國憂民的古典美人,而不像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
輕柔地,將她放到牀上,給她掖上了被子,赫連墨才帶着喬睿邇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的他們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之後,那原本應該睡着的兩個孩子,竟然睜開了眼睛,並且對視一眼,裡面全是早熟的精明。
喬睿邇帶着赫連墨離開了房間,兩人下了樓,喝了一杯茶。
她便要求離開,赫連墨不忍她離開,多番勸阻,卻無法阻擋她離開的決心。
只能嘆息一聲,開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喬睿邇欲言又止地看着赫連墨。
她跟赫連墨之間的不堪過去,隨着孩子們的到來,彷彿淡了一點。心中更是因爲他是幼年的那個小哥哥,喬睿邇對他的恨意也少了許多。
凝眸細看着他的側臉,喬睿邇嘆息一聲。
甫未開口,赫連墨就先說話了。
“睿邇。”他開口,輕柔的語調,聽得她心裡一顫。
“嗯。”她淡淡地嗯了聲。
赫連墨開口,講述了一下當年的情況,喬睿邇這才知道,爲什麼赫連墨會將自己逼到那種境地。
“你是說,當年是我爺爺綁架了你,才導致你媽媽被人給那個的?”
那兩個字,喬睿邇不忍說出口,只能用代詞代替。但在她的心中,她卻是非常地敬佩那個爲了自己的孩子,而不顧一切的母親。
如果,沒有她當初的毅然決然,也不會有如今的赫連墨。
不會有如今的赫連墨,也不會有她的兩個可愛寶寶。
“嗯。”赫連墨點了點頭,“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查了當年的事情。知道你是喬振鋒的孫女,我纔會一步步將你誘入婚姻的牢籠,用各種方式懲罰你。”
他開口,幽深的眸子射向她時,帶着一抹似有非有的歉意。
喬睿邇本來應該感覺憤怒,但聽到他這麼說,卻是感覺特別的悲涼。
如果當初爺爺沒有爲了經濟利益傷害了赫連墨的母親,也許,自己這些年經歷的苦楚,也就可以不用發生了。
嘆息一聲,她開口,“我,不怪你。”
冤有頭,債有主。
雖然,犯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爺爺。
喬睿邇卻是很體諒赫連墨喪失母親的絕望心情,想起跟他初遇的那段時間,她更是爲他感覺到心疼和惋惜。
“墨,只是,你的報復應該已經過去了吧?”喬睿邇看向赫連墨,他黑色眸子裡蘊藏的風暴,讓她感覺到濃濃的不安。
“恩,過去了。”赫連墨點頭,目光中卻閃爍着不一般的神采。
如果洛天在身邊,他肯定知道,總裁是發怒了。
但是,此刻在赫連墨身旁的人是喬睿邇,她並不知道,赫連墨的雲淡風輕後面,可能蘊藏着的是可怕的狂暴力量。
所以,她點了點頭,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低頭給人發短信。
“睿邇。”赫連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機,那過大的力度,讓喬睿邇微微地皺了皺眉。
赫連墨放開了手機,淡淡開口,“我,對不起你。我會用,我的一生,去補償你。”
他開口,不擅於說情話的他,在說這句話時,簡直可以說是結結巴巴,神態恍惚。
喬睿邇知曉他的心意,微微地點了點頭,她笑得燦爛,“墨少,不用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既然,你的報復已經過去了。我的報復也達到了目的,我們兩家,就握手言和吧?”
她淺笑着伸出手,卻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
目光,帶着一抹冷冷的弧度,他點了點頭,轉身放開了她,快速地開車。
呼呼地夜風掛着,赫連墨將車速開得極快,很快喬睿邇就被他送到了。
下車,喬睿邇走入自己的小房子,轉身要朝着赫連墨打招呼,卻見他緊跟着走了過來,並且手裡拿着的那個包裹,讓她忽然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兩人的瘋狂。
“赫連墨,墨少。我的房間,很小。”她攔住他,明顯不想讓他進入她的房間。
這小女人,看着她臉頰處泛起的嬌羞,赫連墨點了點頭,將東西交給了她,“我知道很小。但是,會很溫馨。”
“大房子反而顯得空曠,我就喜歡你這個小房子。”赫連墨淡笑,小女人眼底的驚懼,讓他心情大好。即使,那件事情,他還未處理完畢,他仍然覺得很溫暖,很溫馨。
“那墨少自己可以買一個。”喬睿邇無語,對於他這種不一般的情致,真是有點無法評價。
她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原以爲赫連墨不會發現,誰知道赫連墨卻是淡笑着摟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我不喜歡你眼白過多的樣子,親愛的寶貝,我今天累着了。就不在你這兒留宿了,你不必,那麼緊張。”
說話間,他的脣還曖昧地吹着氣,喬睿邇皮膚本來就細膩,被他這麼一吹,很快就紅了一大塊。
但她不是一個輕易會認輸的人,嘴角,噙起淡淡地笑意,她轉身看進赫連墨的眸子,“墨少,即使你在這兒留宿,我也不會緊張的。因爲,我可以保證我自己的安全。而你的安全,我相信墨少,應該也是可以保留的,對嗎?”
她淡笑,對於他這種調戲的行爲,迴應地遊刃有餘。
似乎,她早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無恥。
赫連墨調戲不成反被調侃了一番,心裡卻溫暖極了。
伸手,輕柔地撫摸着他的秀髮,他輕聲低語,“睿邇,等我再來這裡,就是我們,一起回家的日子。跟我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