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實上完全是某人被戳穿以後的心虛。
歐陽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這笑容明明就是陽光開朗,不知道多少模特爲了自己這張臉願意奉獻身體和節操,嘖,老大絕逼是嫉妒。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感覺果然沒有錯,這兩個當初被家長鬍亂湊成一對的,終於上演先婚後愛的老套戲碼。
“兩個星期算什麼,羅密歐和朱麗葉聽說過沒,梁山被和祝英臺知道吧,一見鍾情的都這麼勾天雷動地火,你這兩個星期,說不定在好多人眼中都能算得上日久生情。”
本來嘛,這個時代就是這麼高效率,大家開心了玩個*一夜都是有可能,等等,這是什麼眼神。
“好吧,雖然那些是小說,不過不可否認真愛的存在嘛,當初我和薇兒就是一見鍾情,你懂得,雖然小時候對這個掛着鼻涕的小妞沒有什麼興趣,但在國外偶然遇到,那真是驚爲天人,現在還不是沒羞沒臊地在一起了?”
當初被凌薇揍了個半死這件事他纔不要告訴老大呢,以前還以爲自己喜歡的其實是男人,要不然被別的女人追求那麼久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原來是沒遇到對的上。
歐陽辰東開始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說明,顧毅君淡淡地收回目光,聲音有幾分喑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顧毅君好看的眉頭皺起,即使在昏暗的酒吧中,也像一顆令人迷醉的鑽石,吸引無數女人的目光。
是啊,到底是哪裡不一樣,明明不是初出茅廬的青澀小子,卻總是在面對戚曉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因爲戚曉和宋嘉妍不一樣嗎?”
歐陽聳了聳肩:“的確是兩款風格。”
說實話他們這些朋友也很狐疑,顧毅君對自己的人生掌控堪稱完美,而宋嘉妍偏偏就是那完美中的一個污點。
當初誰都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感情竟然會糾纏的如此之久。
顧毅君沒有回答,只站起身,從吧檯離開。
“喂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戚曉的?”
歐陽辰東八卦的本性被勾起,急忙朝着顧毅君追了過去,卻被酒吧笑着拉住。
“不好意思,先生,麻煩結賬。”
歐陽辰東一個白眼飛了過去:“弄錯了吧,結什麼賬?”
這是胡俊希的酒吧,人都忒熟,那小子總不至於讓他們這幾個哥們付錢吧,何況自己空着肚子連個果盤也沒點,付賬也應該找顧毅君吧。
酒保尷尬地指了指已然走出門的顧毅君:“是那位先生提出來的。”
等歐陽辰東付完錢從酒吧中追出,還準備八卦地挖掘出什麼內部消息回家給自己老婆當飯後甜點,就被顧毅君邁巴赫的汽車尾氣噴了一臉,金黃色的髮型被吹成稻草。
靠靠靠,把他從被窩中叫了出來,又打定主意拋棄,真當他是用完就扔掉的衛生紙嗎!(‵o′)凸
——
戚曉在房間中忐忑地等待着,說不清自己的心情。
明明是應該抗拒,甚至討厭的對象,心情卻因爲對方對宋嘉妍斬釘截鐵的拒絕而雀躍,這明明,就是很奇怪的事吧。
將被子蒙到頭上嘆了口氣,看着沒有絲毫動靜,本份躺在牀邊的手機,戚曉猶豫着要不要打一個電話。
至少也是名義上的丈夫吧。
給自己找了理由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卻看見門把手轉了一圈。
“毅君?”
聲音一出口就羞得滿面通紅,戚曉咳嗽兩聲,企圖掩蓋聲音中的期待和欣喜。
“喲,毅君沒回來啊,留我們這麼漂亮的新媳婦一個人獨守空房。”
祝春芳手中端着一杯橙汁走了進來,笑意盈盈地看向戚曉。
“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
戚曉從牀上坐起身,接過對方手中的橙汁放到桌上,有些尷尬。
祝春芳似是沒發現對方的情緒,順勢拉住戚曉的手掌,笑容越發明顯。
“最近在這裡有沒有什麼不習慣?”
雖然努力演出慈愛的表情和動作,卻讓戚曉被蟄了一下似的收回手。
長期處在危機中的人,對危險已然有了直覺,眼前這個人,無論對她露出多麼熱情的微笑,卻讓戚曉感覺像是被一隻毒蛇盯上,不知什麼時候,對方就會吐出猩紅的信子,狠狠咬上一口。
“沒有,都很好。”
雖然顧老爺子總是關心什麼時候能抱外孫,卻能讓戚曉感覺到從小缺失的、來自長輩的疼愛。
只是祝春芳今天前來,總不是爲了問問她最近的心情吧。
看了眼桌上的橙汁,兩人之間的交談從頭到尾都打上了虛僞的烙痕,這樣的對方,女孩自小到大遇到無數。
但祝春芳顯然和於婕不同,她的丈夫身處高位,頭上也有顧老爺子時刻看着,這讓祝春芳每一個舉動都不得不深思熟慮,小心翼翼。
官太太的威嚴在祝春芳面上得到很好的體現,甚至很少有年輕人能和她對視。
戚曉偶爾心中在想,若是當初祝春芳是自己的後母,或許生活要艱難的多。
而從小生活在這種壓力之下的顧毅君,也不知是怎麼熬過這些日子。
“媽,您不知道有什麼事?”
心眼恐怕玩不過對方,戚曉索性開門見山,祝春芳眼中閃過玩味。
這個女孩,倒是膽子不小。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才讓顧毅君短短時間內改變了這麼多。
“好不容易回家,媽自然要照顧周到,最近入秋了,被子厚不厚,蓋着會不會覺得冷,要不要換一牀?你們也別貪涼,平常衣服多穿點,換季的衣服帶來了嗎?”
連串的詢問從祝春芳口中傳出,就好像一個真正在關心兒子和兒媳的母親一般,在屋中環顧,不時捏捏被子的厚薄,打開衣櫥看看兩人的衣服。
這看似貼心的舉動更是讓戚曉心中狐疑,若要關心,從第一天就會前來詢問。
爲何要選一個顧毅君明顯不在的情況,對方應該心知肚明,自己的丈夫並不在別墅中吧。
一轉眼的功夫,祝春芳拿起衣櫥中的手提包,大驚小怪似的讚歎着。
“曉兒眼光真好,這個包我之前也看上了呢,沒想到你也有一隻。”
戚曉眉宇間的疑惑更是濃重,她身上的衣服大多數是顧毅君的管家從巴黎採購,但手包之類卻並未面面俱到。
現在祝春芳手中拿着的,不過是一個小衆牌子,價格甚至可以稱得上廉價,就連很多小白領都不屑一顧的牌子,還是大學時兼職賺錢買的手包。
按照祝春芳身上衣服的價位,還有她的性格習慣,怎麼會喜歡這種包?
但如果詢問,又顯得太不禮貌,戚曉沒有放鬆警惕,只笑着迴應:“不值什麼錢的,媽如果喜歡,到時候我買一隻同樣款式的送給您,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顏色?”
送給她?呵。
祝春芳脣角滑過冷笑,她可不是寄人籬下的小孤女,怎麼會用這種掉檔次的東西。
“難爲你有孝心了,不過這種款式還要你們年輕人才好看。”
一直藏在掌心,某個小圓盤似的東西在身體遮擋下悄然滑入手包夾層,無聲無息,並不顯眼,以至於站在一旁的戚曉都不曾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