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迷霧重重的設計,仗義執言?

所有人神色各異的目光齊刷刷的掃向戚曉,似乎在無聲的詢問着她怎麼會認識這位老牌歌后,畢竟花輕苑成名已久,靠的是實力在娛樂圈混飯吃,爲人也十分低調,處事八面玲瓏,在這個圈子裡口碑一向有目共睹。

就連方殊曉和明潔都不知道花輕苑爲什麼參加一個對她意義不算太大的最美女神。

戚曉看着對方熱情的笑臉,和她主動伸過來的手,眸光閃了閃,也伸出一隻手和她簡單的握了握,“花小姐,你好。”

“哎呀,你的手怎麼受傷了?”之前戚曉的手都垂在身體兩側,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她手上纏繞的繃帶,一伸出手,不止花輕苑看見了,其他人也自然也發現了。

站在角落裡的陸蕭和宋嘉研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唯獨方殊筱投來既擔憂又關心的眼神,她的確應該擔心的,畢竟設計師靠雙手打拼,沒有了那一雙勾勒線條的手,還如何設計出高端的產品?

總監也射來疑惑的目光,輕聲開口,“戚小姐手傷成這樣了,還能比賽嗎?”

“一點小傷而已,不值一提。”戚曉風輕雲淡的回答,說完後她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似曾相識,微微一沉吟,才恍然這是顧毅君不久前猜對她說過的。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麼?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彼此的習慣會互相影響,估計和夫妻相這一說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吧?

想起顧毅君,戚曉雙頰浮出淺淺的梨渦,脣畔含着的笑意使得她清麗脫俗的容顏多了一絲妖嬈的風情,在外人面前,戚曉幾乎從來不會露出這種由內而發的真心笑意,就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一下子受到了雨露的滋潤,極致的綻放,吸引的人轉不開視線。

在場的男性有一大半都被她這個甜美混合着幸福的笑容看的失了神,但她眼底閃閃的甜蜜卻刺傷了他們的眼,陷在愛河裡的女人有種不足外人道的旖旎風情,最是光彩奪目。

就連一向冷冰冰的明潔也多看了她好幾眼。

戚曉察覺到周圍投過來的各種羨慕嫉妒恨等視線,她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心頭劃過一絲無奈,似乎只要每次想到顧毅君,她素來引以爲傲的理智就會插着小翅膀飛走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顧暴君對她的影響已經無處不在了呢?

“戚小姐就不想知道我說的那一句好久不見是什麼意思?”花輕苑的眉眼間透着一絲開闊疏朗,整個人顯得颯爽英姿,她的五官很有特點,不是當下最流行的美人臉,尖下巴,大眼睛,有她自己獨特的英氣,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帶着大方爽朗的味道,很容易博人好感。

“我想在之前的一次酒會上我和花小姐的確有過一面之緣,我記得。”戚曉自認記性還勉強過得去,她說的那次就會是指第一次以顧毅君女伴的身份參加的酒宴,雖然當時花輕苑打扮的很低調,面容用濃厚的妝容掩蓋,但也不妨礙戚曉能一眼認出她。

花輕苑讚賞的拍了拍手掌,目光讚歎的嘖嘖開口,“戚小姐果然好記性啊,不過有一點戚小姐可能不知道,我是金雯的表姐。”

她毫無掩飾之意的說出自己的身份,面容一片真誠之色,就連一雙眼眸也是清澈如水,她的坦白倒博得了戚曉的一些好感,不過見慣了在演藝圈摸爬打滾的女人,她的真誠有到底幾分做戲的成分?還有待考究。

“原來是金小姐的表姐,失敬。”戚曉臉上掛着職業化的微笑,面色從容,不帶半點異色,心裡卻在暗暗感慨,金雯那種上躥下跳又胸大無腦的女人居然會有一個在娛樂圈拼搏,爲人圓滑的歌后表姐。

果然是帶了個表字,算不得真正的一家人,性子也就南轅北轍了。

“花女神來了就只和戚小姐談話,是看不起我們嗎?”跳樑小醜永遠都不甘於被人忽視,這不,立馬就有人跳出來刷存在感了。

花輕苑看了一眼語氣很衝的陸蕭,笑容依舊完美,但眼神裡含着的一絲不耐煩卻顯而易見,她向來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人,別人對她客氣她也會更加客氣,但若別人針對她,她也不是好惹的,立馬針鋒相對的還擊。

“見到熟人打個招呼落到陸小姐眼裡就是看不起你嗎?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承認了。”

衆人立即發出一聲鬨笑聲,看熱鬧的眼神掃過面色通紅的陸蕭,各自對她的不長眼表達不屑,花輕苑是什麼人?背景超級深厚,後臺也足夠強硬,不比前段日子剛被黑出翔的方蕊穎,她的家庭背景足以說明一切,她不是靠潛規則爬上來的。

這樣一個有實力有勢力又有能耐的女人,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挑釁的,最起碼,陸蕭沒有。

戚曉看了一眼緊咬着下脣的陸蕭,她眼裡已經閃着晶瑩的水光,神色看上去分外委屈,雖然陸家是設計世家,但也只是博得了個好名聲,真要論權,論財,她連很多本土富豪都比不過,尤其在傑鈺這次的計劃功虧一簣後,沒有了wk集團少總的坐鎮,她還有什麼資本耀武揚威?

王蕊穎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看了下猶如被衆星捧月的戚曉,垂下怨毒的目光,戚曉如今已經放棄了模特的身份,只是一個簡單的設計師,起先針對她找她麻煩的那些人自然也放心許多,不再處處排擠她,尤其方殊筱不是柳詩羽那樣豬一樣的隊友,她的聰慧一覽無餘,很明白她和戚曉是共榮辱的一條船上的人,雖然不說什麼,卻總在關鍵時刻護住她。

搭檔只有彼此信任,彼此配合,擁有了一定的默契,才能更好的合作,這也是戚曉當初會選擇方殊曉的原因,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固然重要,但若方殊筱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她也不會貿貿然答應做對方的設計師。

……

主題頒佈,接下來就輪到設計師大展拳腳的機會了,在詢問了方殊筱的意見後,她開始在紙上勾畫出流暢的線條,立體的結構。

說句實話,其實這個主題戚曉之前就有想過,畢竟眼下是秋天,這個季節又是個令人多愁善感的節氣,百花凋零,花草漸漸枯萎,自詡以花喻己的美女們,總是會擔心自己也會不會如花朵一般逐漸年老色衰。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刁鑽的主題,又要符合情境又要最大程度的烘托出女神們的豔光四射,但太豔麗了則於主題的含義相悖。

可謂是,尺寸要拿捏的極好,増一分會顯得違反題目,減一絲則不能完美的襯托女神們的美麗和獨特,戚曉突然很慶幸因爲她之前的靈感,這次的設計並不算太難。

要不然以她身體如此疲憊的情況下,真的很難有勝算。

她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戚曉揉了揉痠疼的脖子,“請進。”

來人是花輕苑,她含笑盈盈的走進來,一舉一動絲毫不帶扭捏故作的氣息,落落大方的坐在休息室裡的沙發上,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戚小姐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來參加最美女神?”

戚曉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順勢用書本把剛繪出的設計圖紙蓋住,微笑回答,“但說無妨。”

“其實是雯表妹要求我來參加的。”花輕苑眨了眨眼睛,托腮注視着戚曉慢吞吞的道,“剛好呢,我也想見見戚小姐,恰逢節目組的邀約,我就來了,在見到戚小姐後,我突然明白了雯表妹爲什麼會輸給你了,她連你十分之一都趕不上,得不到顧總裁的青睞也是屬正常。”

愛情裡,可沒有誰贏誰輸,戚曉對她的誇讚點頭表示謝意,卻也沒有附和她而貶低金雯,雖然她看的出來,花輕苑對金雯這個表妹很不以爲然。

“以花小姐的影響力我想即使是規模盛大如最美女神並您也帶不來太大的好處。”戚曉目光欣賞的看着她翹着木馬腿,渾然不在意屋子裡還有攝像頭偷窺的模樣,不由笑着提醒,“花小姐不怕你的樣子會被劉導演看到嗎?”

花輕苑不但不在意,反而還對房間裡掛着攝像頭的方向比了個鄙視的中指,挑釁的味道十分明顯,“我敢打賭,他現在肯定在偷窺呢,什麼破導演,長得人模人樣,卻在背地裡偷看女明星私底下的一面,果然是內心和長相成反比,腹黑導演!”

戚曉啞然失笑,對仗義執言又直言不諱的她倒是有了一絲好感,最起碼,一個明星不管你有多紅有多少粉絲,在攝像頭面前,都會下意識的收斂私下的一面,只呈現出最美的狀態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星敢挑釁導演的威嚴,尤其還是劉駿逸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導演,簡直膽識過人,不可小覷。

此時被腹誹的劉駿逸自然如花輕苑所說,正觀看着女明星以及設計師的一言一行,看到對方比過來的一箇中指,他輕輕摩挲着下巴,眸光流瀉出異樣的光彩,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

“有趣。”

副導演小心翼翼的斜睨了一眼劉駿逸,見他妖孽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目光也很平靜,然而這種平靜卻還是讓副導演心裡打鼓,忍不住的嘀咕道。

“雖說花輕苑是老牌歌后,背後也有偌大的靠山撐腰,爲人平時也算灑脫大方,怎麼今天說話卻一點兒顧忌都沒有?完全和之前小心謹慎的形象判若兩人。”

在這個圈子裡,羣衆的眼睛總是雪亮又容易被模糊的,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一個明星爲了維持完美的女神形象,就不得不謹言慎行,每說一句話都要在心中沉澱千百遍纔敢說出口。

花輕苑是娛樂圈裡的一朵奇葩,相比小心到有些過分謹慎的其他女明星,她的爽朗不拘小節是公認的,她的粉絲‘花蕾’愛的也就是她的熱情大方和真性情。

但真性情和脾氣差有時候往往只有一步之遙,稍微哪句話不到位,真性情就會被指責爲耍大牌,倚老賣老,以往花輕苑的爽朗尺度都把握的非常好,可她今天的表現卻讓副導演覺得有些過頭了。

畢竟在主人的地盤上,賓客挑戰主人的底線,無疑這不是一種明智的做法。

“在這裡,誰演戲演的最好,最沒有破綻,誰就能笑到最後,縱觀全場。”劉駿逸眉間的美人痣越發的妖冶,他脣畔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把這一段保留下來。”

聞言,副導演點頭,心裡卻泛起了嘟囔,導演這是記了仇準備等後期剪輯的時候用這個狠狠的黑一把花輕苑麼?

劉駿逸看着視頻裡的戚曉,她巧笑嫣然,一副把花輕苑當做朋友,真心接受了她的姿態,一雙眼眸宛若被雨水洗過一般,透着海天一線的澄淨和透徹,任誰也不會把‘面具’兩個字眼套在這個溫婉又言笑晏晏的女人身上,但經歷豐富如劉駿逸又何嘗沒有看出戚曉的敷衍和步步試探呢,她的回答既自然又可信,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誤,脣角還恰如其分的勾勒着不深不淺的交際笑容。

看上去無害又純良,但誰又看得見她面具之下的狡黠和詭詐呢?果然是個天生演藝圈的料子啊。

劉駿伊突然就很想看看戚曉拿下面具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和神采,僞裝一旦被打破,她是否依舊能寵辱不驚,笑看雲捲雲舒?

花輕苑簡單的和戚曉暢聊了一番就施施然的告別了,她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匆,好似真的只是單純和戚曉聊天一般。

戚曉淡淡一笑,繼續勾畫圖紙,在即將完成的時刻,又有一位不速之客上門拜訪。

“戚小姐。”沒有經過戚曉的同意,宋嘉研就自作主張的推開了門,隨即笑語嫣然的關緊房門,坐在了剛纔花輕苑坐着的地方。

“宋小姐,我想我們並沒有熟悉到你沒有我的允許就能私自和我聊天說地的程度吧?”戚曉輕挑眉梢,因爲長時間的握筆,纏着繃帶的手指隱約又撕裂了傷口,繃帶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血點,她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沒事人的轉動着素描筆,“還是說宋小姐來我這個設計師的房間裡,是爲了替你的設計師來打探情報呢?”

她神態優雅,笑容和諧,但話裡帶着的揶揄卻呼之欲出,宋嘉研眼中頓時涌現出刻骨的仇恨,腦海中不可避免的浮現出昨晚和趙清澤醉倒巫山,翻滾一夜的情景,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給她帶來的不是羞澀和尷尬,而是一種莫大的恨意和恥辱。

若不是這個女人,顧毅君又怎麼會棄她如敝履?對她不屑一顧?

“戚小姐,聽說你昨天被綁架了?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呢?”憤怒焚燒着宋嘉研的理智,導致她沒有任何思索之下就說出了衝動的話語。

“哦?可是我並沒有被綁架啊,不知道宋小姐怎麼會妄下這個定論?要知道誹謗可不是一項簡單的罪名哦?”戚曉心裡微沉,昨天一連串的突發事件宋嘉研果然摻合進去了。

至於她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戚曉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想往深處思考的念頭拉了回來,不管她做了什麼,眼下都不是和她打嘴仗的時機,何況,她就算想了解內幕,也不會選擇從對方這樣一個蛇蠍女人的口中得知真相。

“很不巧喔,昨晚毅君去找我了,就在我們…剛剛結束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你被綁架的消息,這才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的扔下我去救你了呢,現在想起來,我又擔心又不甘心呢。”宋嘉研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故意把話說的模棱兩可又引人無限遐思。

若是心智不堅又不夠信任自己另一半的女人聽到她這種挑撥離間的話語後恐怕早就勃然大怒了,可戚曉卻依舊鎮定自若的轉着手指尖裡的筆,就連目光也十分吝嗇的給予對方。

唔…她轉筆的技術是越來越成熟了呢,戚曉饒有興趣的盯着快速打轉如跳舞一般的素描筆,忍不住的得意了起來,若是她去參加轉筆大賽,相信是能得個好名次的。

她的無動於衷讓宋嘉研煞費苦心的離間計顯得像個笑話,她重重的揮出一拳,卻彷彿打在了棉花上,對方不但沒有半點喜怒,反倒把她自己氣了個半死。

“戚小姐難道就不好奇昨晚我和毅君單獨相處時做了些什麼事兒嗎?作爲他的妻子,你就沒有一丁點表示?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毅君?”宋嘉研不死心的繼續挑撥,眼珠子都不錯半分的注視着戚曉的臉,希望從她臉上看到類似於憤怒,怨懟等情緒。

她就不相信,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相處,會半點醋意也沒有,除非她不愛她老公,既然不愛,戚曉這個賤女人又爲什麼要霸佔着顧毅君?!

她可是深愛着毅君好多年了啊!

然而,戚曉的反應再一次的讓宋嘉研失望了,她連眼簾都沒有擡起來,眉眼微微慵懶,用一種‘你在開玩笑嗎’的口吻驚訝的說着,“你清清白白的時候他都沒和你發生什麼,你現在…”她終於擡眸打量了對方一眼,眼神頗爲嫌棄,“你現在這樣他要是還能下的去嘴,我也要開始懷疑他的審美觀了。”

她戚曉又不是瞎子,宋嘉研今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連一點兒肌膚也不敢露出來,這大秋天的,她居然還圍上了圍巾,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麼?而且她走動之間,脖子上的紅痕隱隱綽綽的,戚曉是曾經遭受過顧暴君脣齒虐待過的,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她嫌棄含着鄙視的眼神,還有她意有所指的話語頓時讓宋嘉研一張漂亮的臉蛋猶如調色盤一般,五顏六色在她臉上交替閃現,乍青乍白的臉色讓戚曉好一陣欣賞。

“只怕戚小姐這回猜錯了,我身上的痕跡可全部都是毅君留下來的呢。”宋嘉研忍下心裡咆哮的羞辱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眸的惱怒被得意之色替代,她還拉下了圍巾,露出一大片紅痕斑斑的皮膚,指尖憐惜的撫過那些痕跡,“毅君可真不溫柔呢,竟然這麼粗暴的對待我,把人家都給弄疼了。”

戚曉被她自導自演的幸福假象簡直給弄的要醉了,她默默收回鄙視的目光,這樣的女人,連被她鄙視都不夠格,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清了清嗓子,眸光掃過她胸前的幾個牙齒印,故意大惑不解的驚呼,“怎麼像狗啃的一樣?昨晚宋小姐被狗…咬了嗎?”

戚曉是個喜歡說話綿裡藏針又不會鋒芒太露的性子,她向來不愛尖酸刻薄的嘲諷人,畢竟打嘴仗就算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但宋嘉研卻是一個例外,對待她的無恥和無下限,戚曉只能譏嘲模式全開,將她的那自取其辱的臆想粉碎。

顧毅君是她的男人,宋嘉研若春心氾濫身體飢渴了大可以找十個八個男人來解饞,但當着她的面意淫她的老公,戚曉就怎麼也忍不住的想扒掉她虛假的外皮,現出裡面骯髒的內表來。

宋嘉研手指劃過皮膚的動作頓時僵硬了,饒是厚臉皮如她,也有些下不來臺了,她見過許多面的戚曉,冷靜的,淡定的,溫婉的,但還是頭一回見識到她如此伶牙俐齒的一面,一字一句卻針針見血,直往人的痛腳上扎,偏偏她的姿態端的真誠無比,無懈可擊。

“戚曉!昨天顧毅君真的去找我了!”破罐子破摔的宋嘉研再也保持不下她炫耀的嘴臉,低吼道。

“我知道。”戚曉輕飄飄的吐出三個字,要不然顧毅君怎麼會不按時間去明月集團接她下班呢?

“你既然知道又爲什麼…”

“去找你並不代表我相信他和你有了什麼。”打斷她的話,戚曉心平氣和的樣子越發顯得宋嘉研面目可憎,可笑無比,她淡然的說着,“其實很簡單不是嗎?毅君是個重情的人,他感謝宋老爺子的救命之恩,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得寸進尺的行爲,可你也要知道,恩情總有用完的時候,你連續不斷的作死是在揮霍宋老爺子給你留下的唯一資本,如今,你的資本揮霍光了,你覺得你還能憑什麼再讓毅君對你有一點點的感激?”

宋嘉研身體篩糠似得顫抖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戚曉,明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沒有在旁邊陪同,但卻好像全程目睹了一般,不但猜出了結果,就連顧毅君對自己的態度也猜測的*不離十。

這個女人不但聰明,而且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極爲的強悍,彷彿會讀心術,一眼就能洞穿對手的心思。

氣勢昂揚而來的宋嘉研被戚曉的三言兩語打擊的體無完膚,她重新拉上了圍巾,渾渾噩噩的起身離開,在即將拉開門走出去的前一秒,猛地傳來戚曉的‘好心提醒’。

“宋小姐還是再多圍一條圍巾吧,免得不小心走了光,要知道,劉導演的眼睛可是無處不在哦。”戚曉抿嘴一笑,“還有,宋小姐胸口被咬的牙印子怕是錄製那天都難以消散,你最好還是多跟你的設計師商量一下,讓她設計一款相對保守的服裝,不然宋小姐在萬千觀衆面前可要丟人現眼了啊!”

“不用你假惺惺!”宋嘉研回頭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一雙眸子幾乎可以噴出火來,恨不得把坐在椅子上泰然處之的戚曉燒的粉身碎骨!

聽到砰地一聲關門聲響,戚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看了一眼頭頂上方的攝像頭,繼續埋頭設計。

劉駿逸玩味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戚曉一截白皙如瓷器的脖頸上,妖孽的臉上閃爍着蠢蠢欲動的興奮之色,果然還是戚曉這裡最有好戲看。

一臺接着一臺,都不帶重樣兒的。

接下來的幾天,這是戚曉參加最美女神以來最安穩最舒適的日子,聲名狼藉的方蕊穎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連冒頭都不敢,宋嘉嫣被她打擊了一次後也不曾貿貿然的再挑釁她,明潔素來就是冷淡清高的樣子,不屑於用些陰謀詭計來壓制對手,至於新出爐的女神花輕苑有心和她交好,兩人偶爾也會簡單的聊聊,關係倒是一日千里的朝知心好友的方向飛快的進展着。

沒有層出不窮的算計,也沒有小心眼的勾心鬥角,養精蓄銳的戚曉一鼓作氣的完成了她所有的設計,給方殊筱看過後,她表示十分滿意,連連稱讚。

小心捧着設計圖的樣子讓戚曉好笑不已,也對,方殊筱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目標就是問鼎最美女神的寶座,對於能決定勝負關鍵的設計,她不可能不在乎。

突然冷不防有人不經意間撞了方殊筱一下,方殊筱驚呼一聲,手裡的設計圖飄飄灑灑的落在地上,自由奔放的黑人設計師順勢瞄了一眼圖紙,陸蕭更是大大方方的看着。

就在方殊筱彎腰想把圖紙撿起來的時刻,陸蕭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這設計的色彩調配很明顯就是抄襲我的。”

黑人設計師也一臉的憤慨,沒有半點紳士精彩的從方殊筱手裡搶奪了一張,指着首飾的完成品用英語開口,“這構造和創意與我剛剛設計成功的作品也很相似,戚小姐,我想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很顯然你是集合了每個人設計中的精華在融合到自己的設計中,*裸的抄襲!”說完,他還用英語罵了一句難聽的髒話。

法國帥哥也就是負責明潔的設計師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眼神表達出來的含義已經一清二楚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戚曉,借鑑和抄襲有時候只有一線之差,發現了別人設計中的優點自己稍加改動不但會比之前的更加優秀,也沒有人能說出什麼來。

畢竟借用了你的創作元素糅合自己的靈感,呈現的是一副嶄新的設計品,至於微小的細節,一般人也是看不出來的,在設計圈,靈感枯竭的設計師經常會翻看別人的作品,以求能重新挖掘到新的靈感,

但戚曉的設計圖卻直接取了其他人的精魄,經過她的稍稍修飾,就成爲了她的設計,哪怕不是內行人,也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借鑑的有些過分了。

而且她居然採用了三名設計師中最精華的部分,這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借鑑就能說的過去的。

“各位,我想你們弄錯了,你們的設計圖戚曉從頭到尾有看過嗎?”作爲一名合格的搭檔,方殊筱此時就發揮了她的作用,有些話戚曉不好說的,她卻能沒有絲毫顧忌的吐出來,環顧了周圍一圈,冷笑着開口,“戚曉是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能隔着厚厚的牆壁和你們的隱藏看到各位的設計品?”

方殊筱沒有咄咄逼人,她用相當平和的語氣指出最大的破綻,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戚曉又沒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怎麼能得知其他三個人的設計?

難道是這三個人抄襲了戚曉的?衆人搖搖頭,這也不太可能,暫且不說戚曉保管設計圖很嚴密,旁人沒有偷窺的機會,而且就算抄襲,也不至於到三個人同時抄襲了同一個人的設計品吧?

除非那三個人在聯合起來共同對付戚曉,但這個可能性也不大,畢竟這三個人都是享譽國際的設計師,設計師的靈魂和操守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而且一旦真正登臺,觀衆發現了,每個人都討不到好去。

似乎哪一個人都有嫌疑,但仔細一深思,哪個人都不可能會這麼做。

戚曉依舊是那副巋然不動的姿態,似一朵即使面臨暴風雨的擊打也毫不退縮的桀驁之花,她坦坦蕩蕩的站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目光的洗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自信和不屈讓人眼前一亮,也使得在場所有人打消了不少的疑慮。

畢竟戚曉前兩場的設計和出彩表現有目共睹,她有那個實力爭奪最強設計師的名號,又何必抄襲別人?還抄襲的這麼光明正大?

衆人聯想到柳詩羽和方蕊穎之前處心積慮陷害戚曉的事兒,在這場比賽中,戚曉太耀眼了,自然也惹來了不少的羨慕嫉妒恨,想毀壞她名聲,破壞她設計的敵人比比皆是。

方蕊穎和柳詩羽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人就是這樣,思緒很容易的被牽引,因爲先前兩次戚曉都是受害人,這次見她又被千夫所指,儼然是上兩次事件的故事重演,衆人紛紛不由自主的認爲又是有人故技重施的在陷害戚曉。

衆人心裡的天平漸漸倒向了戚曉,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工作人員更是把懷疑的目光對準在角落裡正在竊笑不已的方蕊穎,顯然認定了第一嫌疑人就是她。

有過前科的罪犯理所當然的更讓人懷疑。

方蕊穎感受到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每個人看她時臉色都是鄙夷不屑的,她只覺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的,卡的她心肺都疼了起來。

這件事不是她動的手腳,她如今也沒有這個本事,這個局看起來漏洞百出,當中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這些蠢貨難道就想不到嗎?

不管是誰抄襲誰,四個人好端端的設計品突然內容重合,單憑這一點沒有天大的本事也設不了這個局!

戚曉瞥到方蕊穎有苦說不出的臉色,自然也知道這不是她乾的,她沒從最美女神直接被趕出去,也是主辦方看在她的資歷和她背後的後臺上大發慈悲,但平日裡,所有人防她跟防賊似得,看見她都繞道走,試問,她哪有這份兒顛倒黑白的本事兒?

方蕊穎能想到的,戚曉當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局不像是想要她身敗名裂,卻給她一種陷阱般的感覺,彷彿這是一張捕食的大網,正等着作爲獵物的她一步一步的踏進去。

而狩獵人卻悄悄的守候在旁邊,只要她一旦鬆懈下來,隨時就會給她致命一擊。

她倒要看看,背後那狩獵人什麼時候會按捺不住的露出馬腳。

“證據確鑿,不是你是誰?”陸蕭仿若吃了炮仗一樣,直接把矛盾對準戚曉,橫眉怒對的開口,“別人也許沒有那個本事看到我們三個的設計圖,但是你可以。”

“哦?在陸小姐心中我就這麼厲害?不敢當呢。”戚曉微微一笑,目光坦然清澈,任由衆人打量,不見一絲侷促和心虛之意,“那陸小姐好好說說,我是怎麼通過層層防守偷看到你們設計圖的?”

“你當然不行,但是你丈夫顧毅君卻可以,他是青榮集團的總裁,在b市稱之爲隻手遮天也不爲過,只要他動手幫忙,電視臺哪有不配合的道理,這滿屋子到處都是攝像頭,通過他的渠道你自然也就能知道我們每個人的設計圖紙了。”陸蕭信誓旦旦的開口,自以爲是的猜中了過程。

戚曉簡直要被她可笑的推理給逗笑了,沒有柯南的智商,就別學人家那一套精闢的理論和推理好嗎?

“陸小姐,你這是在侮辱顧總裁還是在侮辱整個電視臺?”總監突然面色不善的開口,眼神憤怒,“而且,你忘了這一週都是封閉式的錄製嗎?各位的電話都上繳了,請問戚小姐是怎麼聯繫的顧總裁?”

其他人也被陸蕭給蠢的一臉血,見過愚蠢的,可沒見過有她這樣蠢笨如豬的,偏偏她還洋洋得意着,恨不得用她‘高超的智商’俯視所有人。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各自用怒火中燒的視線恨恨盯着口無遮攔的陸蕭,恨不得把她撕碎,侮辱電視臺,不就是侮辱他們每個人在電視臺工作的人嗎?

宋嘉研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因爲她遲到了幾個小時她和陸蕭鬧的有些不愉快,後來她要求陸蕭改動設計,更是被對方一口駁回,談話不歡而散後,她也就懶得管這個油鹽不進又能把人蠢哭的女人了。

尤其陸蕭竟然說顧毅君是個爲了妻子不惜買通電視臺的卑劣之人更讓她惱恨不已,她以爲她的未婚夫傑鈺不擇手段,卑鄙無恥,顧毅君也會和他一樣嗎?

傑鈺不過是毅君的手下敗將,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陸曉也感受了周圍投射過來的鄙夷目光,她面色一白,猶自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分析的很對啊,只要顧毅君一聲令下,電視臺敢和‘青榮’集團的總裁對着幹嗎?有了顧毅君的牽線搭橋,戚曉是怎麼知道別人設計圖的疑惑不就得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看着陸蕭死不悔改的表情,戚曉默默的搖了搖頭,場面僵持不下不是她對待麻煩的作風,想了想,她走到比較好說話的法國帥哥面前,認真的凝視着他的雙眼。

“請問,你的設計靈感來源自什麼?”

“這個我想沒有必要告訴戚小姐吧。”出乎戚曉意料之外的是對方的回答很強硬,蘭斯看了她一眼,“這是我偶然靈光乍現想到的,我絕對不相信有人會和我的設計出現重合的地方。”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戚曉抄襲了他的靈感。

戚曉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心頭瀰漫的怪異之感越發的濃郁,蘭斯的脾氣相對其他人來說算是溫和的,她不過是想從他找尋靈感的地方搜尋到一絲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的破了這個局。

可對方不但沒有配合的樣子,反而竭力的反對,就連他平日裡總是帶着善意的目光也不敢和她對視,莫名其妙的給戚曉一種他在做賊心虛的感受。

戚曉雙眼眯起了危險的弧度,淡淡的目光轉向黑人設計師卡特,卡特見她朝自己看過來,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忙不迭的開口,“設計師找尋靈感的方式都是與衆不同的,如果說出來了,豈不是將來人人都會借鑑?戚小姐自己也是設計師,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吧?”

他的話聽起來在情在理,但靈感這東西虛無縹緲的,抓不住碰不着,又何來借鑑一說?兩個人如出一轍的態度,讓戚曉心中警鈴大響,難道這三個人真的統一了陣線聯手來整治自己?

可這破綻也太大了…

戚曉只覺四周都籠罩一層濃霧,揮散不開,縈繞住她的思緒,禁錮住她的神智,讓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不得要領,只能步步深陷,慢慢的朝着敵人設下的陷阱中走去。

不明的危機感蔓延在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但卡特等人的三緘其口又讓戚曉施展不開,她明明捉到了漏洞,剛想順藤瓜,但瓜藤卻被不明不白的掐斷,導致她的線索中斷。

這三個人心裡一定有鬼。

正當戚曉一籌莫展的時候,看戲看夠了的花輕苑突然笑眯眯的開口,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戚小姐,我想我能給你提供一條線索,我剛纔不說,是打算某些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可惜啊…”

她嘆了一口長氣,在衆人或緊張或興奮或忐忑的注視下,不疾不徐的開口。

“前三天,我看到有人在蘭斯的休息室門口裝作打掃的模樣扔下了一張小紙條。”花輕苑聳了聳肩,“很抱歉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張紙條,當然了,當時我並不知道戚曉的設計是什麼樣子的,但現在回想起來,那紙條上的圖案和戚小姐的完成品很是接近呢。”

“蘭斯出門後看到了那張小紙條,就把它拿進去了,接下來,不用我多說,大家都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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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猜猜,這個計劃是從策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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