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結結實實的白綾,死死裹在女人的脖頸上。
首尾用力抽緊之下,女子在白綾下呼吸困頓,艱難地張了張嘴。
劉氏就坐在一側的雕花楠木椅上,手裡握着茶杯,冷眼望着那女子被白綾一點點奪走呼吸。
“嘭!”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皇甫睿一臉鐵青衝進門,看到眼前之景,忍不住挫敗地閉了閉眼。
他的好母親,還真是鼠目寸光的一個無知婦人。
父親被關押地牢,她沒想着怎麼將其從牢裡撈出來,更沒想如何幫襯自己的兒子掌管家族事務。
她第一時間是來這找外室的麻煩,一心只想着把這小外室給弄死。
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她還能再離譜一點?
劉氏不動如山坐在楠木椅上,慢吞吞放下手裡的茶杯,淡淡掃了皇甫睿一眼,“你來做什麼?”
她處置一個下等賤婦而已,兒子這麼急巴巴跑上門算什麼?
難不成她一個當家夫人,連處置個賤婦的權利都沒有了?
先前是因爲總被皇甫青河那賤人攔着的緣故。
如今皇甫青河都下獄了,他爬不起來了,她愛怎麼處置就能怎麼處置。
“那個小孩呢?”
“你問那小雜碎做什麼?”劉氏一臉冷笑,“一個小雜碎,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大概是跟他的賤人娘,一塊死了吧。”
“娘啊。”皇甫睿都快無語了,“你至於因爲這個事把自己搭進去麼?”
“什麼意思?”
“你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罔顧人命,不是正好給梧桐苑那邊拿捏住一個由頭?”
原本這當家主母的權利,是可以不用交出來的,畢竟皇甫青河有錯,錯不在劉氏。
劉氏一個婦道人家,數十年如一日操勞着皇甫家後院俗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有正當理由連長老們那邊也不可能將劉氏趕下主母的位置,然而現在……
“你們什麼人?爲什麼闖進主母的玫瑰園?”
外面一陣“嘭嘭”響聲過後,幾名如狼似虎的皇甫家弟子,簇擁着兩位沉着臉的長老走進院子。
弟子們勿須長老吩咐,跑進去前後院搜查一番,很快就抱出一個貓兒那麼大的小孩。
“已經被捂死了,長老。”弟子微微錯過眼,露出一絲於心不忍之色。
大人之間的矛盾,因何要波及一個不足週歲的孩子?
劉氏當真是好狠的心!
長老沉着臉,看向廂房內。
兩名弟子又擡着那被白綾絞死的桑純兒走了出來。
“嚥氣了長老。”
“你有什麼權利一殺就殺二人??”長老怒斥,“你一個內宅婦人,竟有如此狠毒之心?你連皇甫家血脈都不放過。你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坐這當家夫人的位置?”
“我怎麼了?我有什麼錯?”劉氏兇相畢露厲聲尖叫,“是皇甫青河這個王八蛋對不起我!我有什麼錯?我辛辛苦苦生了五個孩子養大他們,含辛茹苦幫着家族管理後院這麼多年。”
“你們自己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我有什麼錯??”
長老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