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
白如玉慘淡笑出聲來。
感覺自己這一生簡直就是個悲劇。
從小被父母賣到青樓，當作一個賺錢工具。
長大些以爲自己會遇到良人。
卻終究是一片真心錯付他人。
她在血泊中爬了爬，勉強爬到皇甫睿腳下。
皇甫睿此時卻火冒三丈。
一把拔掉腰上的匕首，轉頭狠狠一腳踹向女人的身軀。
本以爲這一腳絕對可以將女人踹得飛起遠離自己。
然而……
這一腳卻被白如玉死死抱住。
“白如玉！”皇甫睿惱怒異常。
一手去堵住自己腰上汩汩流血的傷口，另一手急着去拉扯白如玉胳膊。
“你這該死的女人！”
白如玉卻眼神堅定死死抱住他的腿，口中一邊溢着血，一邊哈哈狂笑出聲，“皇甫睿，你看不起我出身低微，奈何這世間，唯有我這出身低微的女子如此愛你。”
“走開，走開！”
皇甫睿怒聲咆哮，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戳了下似的，整個人幾乎都跳了起來。
白如玉的字字句句，彷彿一根根鋼針，扎進他心裡。
難道他就是這麼低賤卑微的一人？
所以唯有低賤卑微的女子來愛自己？
笑話！
笑話！
姜奈面無表情看着對面死死纏在一起的二人。
沒想到她這邊還沒動手呢，別人就打生打死打成一團……
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女帝仰頭看向自家夫君。
小眼神遞過去，意思十分明顯。
這還要不要繼續動手？
沈翊將她摟到自己身側。
“不管他們？”
不管他們自然是不行的。
這洛河都對她表示出這麼大敵意，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她的命。
如今若再放過他，便完全不符合奈的做派……
沈翊拉着她的手，淡淡一笑，“彆着急奈奈，不值當爲此人髒了你的手。”
“你看。”
他伸手指指對面血泊。
白如玉依然死死抱着皇甫睿的腿，無論皇甫睿如何抖動，皆無法將她從身上扒拉開。
反倒是皇甫睿，樣子越發顯得悽慘萬分。
他先前本就受不小反噬，如今被白如玉抱着，一刀刀刺在腿上腰上。
整個人下半身就像是噴涌的血柱，不停在冒着血……
皇甫睿發誓。
現在哪怕他還能有一絲絲力氣，便不會容許這髒兮兮的女人，如此噁心他。
反噬帶來的後果，讓他方纔吐完一缸的血。
此時還感覺天旋地轉，渾身綿軟無力。
再加上被白如玉抱着自己的腿，左捅一刀右捅一刀。
隨着眼前陣陣發黑眩暈感襲來，他自己都忍不住心驚膽寒。
他這是……馬上要死了麼？
“皇甫睿，跟我一起死。”
“你留在這世間我不放心你。”
“你跟我一起死！一起死！”白如玉高聲喊叫着，抱着皇甫睿的腿，捅刺的動作越來越迅速。
皇甫睿簡直快氣暈！
白如玉這女人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
居然越捅越精神了！
“閃開！”皇甫睿嚎叫一聲，終是一個趔趄摔倒在滑膩膩的血泊中。
倆人就這樣子在血海里翻滾起來。
姜奈目愣口呆地看着，被沈翊拽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