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重的不能下牀,需要靜養,可你們呢,在我的殿外吵吵鬧鬧,吵的我頭痛不已,你們說說,你們這真的是好心,不是故意來折磨我的?”
“各位說是來看我,可卻沒有一個人是拿着東西來的,哪怕是一塊小小的點心,那也是你們的心意,難道說,各位的老爹老孃教育給你們的美德,就是空手來探望病人的?”
見衆女被她說的一臉無顏見了,無地自容的樣子,紫雲熙頓了頓,繼續譏諷道:“好吧,我也不是貪那些東西之人,空手就空手吧,可你們來這裡,主子起不來牀見你們,你們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安靜的離開,爲什麼非要在這裡大吵大鬧打擾我的靜養,還逼着我拼了命的起牀來趕你們走,你們確定是來探望我,而不是想來害我一命歸西的?”
“告訴你們,你們是自己願意來的,不是我邀請來的,既然不是我邀請來的,我又病重在牀,皇上不讓我下牀,只好讓你們吃吃閉門羹,這沒錯吧?可你們在這裡大吵大鬧,故意打擾我的靜養,盼着我早點死,那就是你們的不對,這事,拿到皇上面前去說,恐怕各位也討不到好去。”
“哦,對了,好像皇上曾有下過旨意,不讓人來打擾我的休息,不知道等會兒我跟皇上抱怨幾句,他會不會責怪你們。”
紫雲熙摸着下巴,臉上表情,像是真的在想,一會兒怎麼跟皇上大小報道。
她一開始的話,把衆位娘娘們說的那叫一個怒火三丈,卻不敢開口反駁,因爲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的有道理,讓她們無從反駁。
最後這句話,徹底把衆女給嚇着了,如果讓皇上知道她們抗旨不準,故意來打擾雲貴妃的靜養,那到最後,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肯定是她們。
“哼,紫雲熙,別仗着皇上的恩寵,就目中無人,本宮告訴你,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司馬蓓見便宜沒沾着,倒是惹了一身火,氣的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威脅我哦,哎喲,我好怕怕哦!!”紫雲熙裝出一副好怕的樣子,拍着胸口,臉上卻笑的像一朵花兒一樣美。
突然,笑容戛然而止,她繃着臉,直視司馬蓓,冷聲道:“哼,我告訴你,德妃娘娘,我是一個短命鬼,我怕什麼,你要惹急了我,我帶着你一起下地獄。”
丫的,比威脅,誰不會威脅人啊?
她爹是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靠山,她也不差別人,比能力,她更加把她們甩無數條街遠去。
切,敢挑釁她,那是自尋死路。
她掃了一眼眼前花枝招展的十幾個女人,眼中露出一絲鄙夷,道:“警告你們,以後,別閒着無事就來找本娘娘的麻煩,否則的話,別讓我對你們不客氣。”
“不客氣,你一個病癆,又能怎麼樣?”司馬蓓氣的跺腳,十分不甘心。
“是不能怎麼樣,不過……我會跟皇上告狀。”有現成的強大幫手,當然不需要她出手。
再說了,她那強大的手段,她還真擔心她一出手,會把她們給玩死。
衆女似乎沒想到紫雲熙會這麼說,頓時間,臉上血色退卻,有幾個女人,已經悄悄往後退,很想離開。
司馬蓓臉色一變,想到天表哥要是知道她來這裡找紫雲熙的麻煩,肯定會給她臉子看。
她氣的跺跺腳,狠狠瞪雲熙一眼,一揮手,“回西陽宮。”
其他的妃子們見狀,更是像身後有鬼再追似得,拔腿就跑,不到兩分鐘,宮女太監主子幾十個人,走的一個不剩。
她們一離開,紫雲熙的身子就往前傾了一下,千嬌和月影見狀,急忙一人一邊,攙扶住她,齊聲擔心道:“娘娘,你怎麼樣?”
“我沒事,扶我回房躺一會兒就好。”
人家上門來欺負她,爲了不示弱,她強撐着這幅破碎的身體應付她們,威脅加警告,就是想要那些人識趣一點,下次別再找她麻煩,至少,在她身體好之前別來煩她。
那個司馬蓓,聽說是皇后的侄女,囂張跋扈,她要是不擡出皇上來,說不定,她會三天兩頭來找麻煩,那她的安靜日子也就沒了。
好在,還有一個讓司馬蓓害怕的人。
月影見她臉色蒼白的厲害,心疼死了,他彎腰一把抱起她,無視王嬤嬤的冷臉,快步進入屋裡。
屋裡,將她放在牀上的那一刻,月影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快速說了一句話:“小主子,你的藥晚上無邪會送來,柳太醫的湯藥,你想辦法不要喝。”
紫雲熙聞言,猛然看向他,剛要問爲什麼,但見月影已直起身,像個沒事人一樣,退到一邊。
紫雲熙掃了一眼進來的王嬤嬤還有一大幫的宮女太監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之色。
月影的話,是什麼意思?
柳太醫的湯藥針對她的病,是治標不治本,甚至,照着他的藥方子調養下去,她的病就算調養好,也只是暫時,以後會病發的更加厲害,這件事,她第一次喝藥的時候就清楚了,可是,月影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月影的身後,還有比柳太醫更厲害的大夫,是……那個叫無邪的人?
紫雲熙心中佈滿了疑問,但,有王嬤嬤和其它宮女太監在,她只能生生將疑問放進心裡,假裝若無其事。
司馬蓓離開不久,紫衛國和顏如玉就過來了,當紫雲熙看到她爹地媽咪穿着一身古裝,站在她面前時,她的眼淚,立馬就下來了,所有的堅強都頃刻倒塌。
顏如玉見女兒醒了,也是喜極而泣,母女二人一激動,在寢宮裡抱頭痛哭。
一旁的紫衛國,也激動的臉龐抽搐,眼眶泛紅,鼻子裡癢癢的,似乎有鼻水流下來。
他知道女兒失憶了,本以爲,她會認不出他們,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誰都不記得,唯獨記得他和如玉,這真不枉費他們二老十幾年來對她如珠如寶的疼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