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衛國停歇了片刻後,見赫連瑾一臉沉思,他忍不住爲軒轅厲說幾句:“我知道,這個真相讓你很驚訝,小四,你父皇他也是一個爲愛而苦命的人,你就原諒他對你的欺騙吧。”
“我母親她,很恨父皇。”赫連瑾沒有說原諒的話,而是苦澀一笑。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就不恨他父皇了,也不用原諒不原諒,他要恨,也應該恨當初硬要拆掉父皇和母親二人的太上皇。
當年,太上皇執意不讓母親陪在父皇身邊,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了母親的真實身份。
他肯定是擔心父皇會被母親的美色所迷,到時候,母親吹吹枕頭風,萊陽國就會被安遠國不費一兵一卒,給一鍋端掉。
特別是,父皇還是那麼一個癡情種。
要是他是太上皇,他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用父皇一人的幸福,去換萊陽國數百萬百姓的安寧,很划算。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恨太上皇。
還有他母親,騙了他十年,這一點,他也很生氣。
他母親在見到他時,憑她的聰明,她就應該想到他父皇當年是騙了她,他還活着就是證據,父皇沒有殺了他,只是在她面前演了一場戲而已,可她還是選擇欺騙他,騙他不是父皇親生的,讓他……曾有一段時間,恨極了父皇。
不管母親有什麼理由,他都不能原諒,因爲她的欺騙,他差一點就要怨父皇一輩子,差一點就要和父皇斷絕了關係,差一點……
當年軒轅厲把他寵上天的日子,再一次在赫連瑾的腦海中閃過,以前,在他知道他不是父皇親生兒子時,他會覺得軒轅厲是故意寵他,讓他被三個皇兄排擠,怨恨。
此刻他才明白,父皇是真的寵他,是真的在保護他,三個皇兄壓根兒就不是他兒子,所以父皇不在乎他們,只在意他。
讓三個皇兄排擠他,也是不想讓他和三個皇兄走的太近而已。
“哎……當年你母親性子急,如果她不要刺那一刀,或許你父皇說說情,求求太上皇,太上皇會看在你的份上,答應你母親留在皇宮。”
“那一刀,斬斷了你父皇和你母親的緣分,你父皇擔心這件事暴露後,會影響了你的未來,就把司馬芙的孩子和你偷偷交換了,你是早產兒,養了一個月,和司馬芙剛生下半個月的兒子差不多大,沒人懷疑,後來,爲了以防萬一,你父皇爲了保全你,就把司馬芙身邊的人,也一個個暗中除了。”
“這些年,你父皇爲了保護你費盡心思,在你父皇昏迷前幾日,他決定了要封你爲太子,還決定把雲熙賜婚與你做太子妃,可是,沒幾日就突然病重昏迷,小四,這件事不簡單,可惜,都十年了,我竟然一點兒線索都查不到,愧對了你父皇對我的栽培。”
說到這,紫衛國愁眉苦臉,感覺對不起軒轅厲多年的栽培,對不起他和他的之間的兄弟情義。
赫連瑾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咬牙道:“紫叔,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個一清二楚,絕對不會放過毒害父皇的人。”
“要是你父皇看到你這麼大了,也會覺得欣慰了。”紫衛國感嘆連連。
當年,要不是太上皇執意要殺了赫連儀,軒轅厲也不會忍痛送走她,十年的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怎麼可能說丟就丟,赫連儀的離開,就像是帶走了軒轅厲所有的靈魂一樣,曾讓他一蹶不振。
那一段時間,軒轅厲荒廢朝廷,不管黎民百姓,不管文武百官,整日飲酒自醉,喝酒解愁,讓衆多大臣們有衆多怨言,好在太上皇就軒轅厲一個兒子,沒有第二個繼承人,若是太上皇再有一個兒子,那次,軒轅厲定會讓人從高位上拽下來。
後來,是他實在看不過去,就派人從皇后司馬芙那裡,抱來嗷嗷待哺的四皇子,硬是放入軒轅厲手中,讓軒轅厲看看,這個孩子需要他。
果然,看到四皇子,軒轅厲一點一點的開始振作起來,後來,四皇子越來越大,他那張臉也慢慢的張開,居然長的和赫連儀一模一樣。
再後來,司馬芙看出了端兒,得知軒轅厲把她的兒子殺了,換了四皇子留在她身邊時,四皇子就成了她心裡的一根刺,越扎越緊,越來越痛,以至於,後來對四皇子下死手,趕盡殺絕。
這一日晚上,安靜了一陣子的皇宮,突然熱鬧起來,隱約聽到了有人大喊抓刺客。
接着,數十個黑衣人,從皇宮躥了出來,往大街小巷裡面隱去。
上百個禁衛軍,氣勢洶洶的追殺出來,但是……這一羣黑衣人都跟泥鰍似得,滑溜的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飛天鑽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皇宮裡,被刺客刺傷了手臂的軒轅天,正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那表情陰沉的特別的嚇人,就連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太醫,都嚇得不敢吱一聲。
阮方帶着皇宮侍衛,把整個皇宮搜了一個遍,也沒發現有黑衣人影蹤,他驟緊眉頭,走近來跪地稟報:“稟皇上,刺客已全部逃出了皇宮。”
軒轅天聽到刺客全部逃了,臉色更加陰沉了,好在太醫剛給他包紮好傷口,要不然,就他這閻王臉,非得嚇得太醫尿褲子不可。
他陰霾着臉,咬牙道:“搜,一家一戶給朕搜,關閉城門,沒搜到刺客,不許開城門。”
“遵旨。”阮方領旨,帶着皇宮侍衛,禁衛軍,開始了大面積搜查。
今年新皇登基,本就是一個多事之秋,短短半年之內,整個京城大街小巷就被這些如狼似虎的皇家侍衛,如狂風暴雨一樣席捲過數次。
一個晚上,皇家侍衛竄入百姓家裡,一家一家都翻了一個遍,連人家牀底下都要拿着刀捅幾下,米缸裡也要拿劍扎幾下,凡是能躲的進人的地方,侍衛們都沒放過。
可忙了一整個晚上,幾乎把整個京城裡的地都翻了一個遍,也沒搜到可疑人選,還把老百姓們給驚的膽戰心驚,一夜不敢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