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一共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秦少凱是大兒子,今年二十一歲,秦少凡是小兒子,今年十七/歲,而秦家大小姐秦少萍十九歲,前年已出嫁,嫁給了一個京城裡的四品大官,還是秦大學士以前保的媒。
秦少妍是秦家的二小姐,今年才十五/歲,長的嬌小俏皮,很惹人喜愛,又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所以她在秦家特別得寵,誰都喜歡她。
她眨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很像兩顆剝了皮的荔枝,在紫雲熙眼前一眨一眨。
這麼萌的小女孩,眼巴巴的求着她,不管是誰,都不會捨得拒絕她,不過……那個誰,不包括紫雲熙。
她撇了撇嘴,淡淡道:“我們正巧有事要離開,恕不奉陪。”
說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紫雲熙拉着赫連瑾,就往樓下走,小二看傻眼了,膛目結舌。
呃,這就走了?
可能嗎,切,當然不可能。
還沒走到樓梯口,秦大少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怎麼會這麼巧,這不是熙姑娘拒絕我們的藉口吧?”
紫雲熙腳步一頓,她正要回應,赫連瑾就轉過身,淡淡的睨向他,“就是藉口,本少爺不爽和陌生人坐一起喝茶。”
面對秦家大少爺,赫連瑾連找藉口都懶得找,那語氣,囂張狂妄的讓人手癢癢,很想把他的俊臉,一拳打歪去。
秦家大少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緊緊捏拳,卻不敢真的揮過去。
整個寅城,他誰都敢惹,但……唯獨赫府的人不行。
赫府有紫衛國在背後撐腰,是連他爹想要巴結都巴結不到的人,他更是不能給秦府樹立一個這麼強大的敵人。
只是……該死,他秦少凱縱橫寅城,什麼時候當衆受過這麼侮辱?
秦少妍微微一笑,好似沒看到赫連瑾一臉的嫌棄似得,她上前兩步,把快要氣爆炸的秦大少爺,有意無意中,擋在了身後,她笑意盈盈道:“一回生二回熟,誰也不是天生就能做成的朋友,赫少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秦少妍頓了頓,又道:“我是秦少妍,是秦府的二姑娘,在家無聊陪哥哥們出來喝杯茶,能遇上熙姑娘和赫少爺,是少妍的福氣,熙姑娘,赫少爺,就給少妍幾分薄面,一起玩如何?”
秦少妍一臉微笑,舉止得體,一看就是那種深閨中的大家閨秀,當然,如果沒有她眼角餘光,時不時的就掃向赫連瑾,和臉頰上起的淡淡紅暈,那麼,雲熙和百媚等人,還真會被她這一身淑女氣質給騙了。
百媚做了幾年的老鴇,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啊,看眼色識人的銳利程度,她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見秦少妍自認爲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百媚譏諷一笑,針針見血道:“喲,原來寅城的女孩子都這麼大膽麼,不但光明正大的把閨名告訴給陌生男子,還光明正大的邀請男人一起去玩,還能邀請的這麼理直氣壯,連找藉口,也找的這麼大言不慚,這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呸……”月貌啐了一口,鄙夷道:“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哈哈哈……說的好,這人呀,都不能樹比,樹要沒了皮,還知道羞死,這人沒了皮,反而活的更加坦蕩。”
“哼,這種人跟樹比,那都是侮辱了樹。”
百媚和月貌,一人一句,越說越帶勁,秦少妍眼裡,立馬盈滿了淚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樣。
見被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妹受辱,秦少凱終於忍不住了,怒喝道:“閉嘴。”
他瞪向紫雲熙,冷冷道:“熙姑娘,我是看在紫老爺的面上,想要做東請熙姑娘喝杯茶而已,既然熙姑娘不願意,又何必出言侮辱人?”
“自找侮辱,我們還得哄着不成?”赫連瑾掀起脣角,冷冷譏諷。
口水戰鬥中的大毒舌,一句話,就能氣的人上天堂去報道。
意思是,秦少妍不識相,自己送上門來給她們侮辱的,這話說的,太狠了,秦少妍的眼淚,當即就嘩嘩落下,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
“哥……嗚嗚……我……我們走,快走……”太羞辱人了,她要沒人見人了。
她秦少妍長這麼大,何曾時候被人這麼糟蹋過?
從小,她就深得爹孃的寵愛,她要月亮,她爹從不摘星星,她要往東,她娘絕對不會帶她去西邊,她的哥哥姐姐也都寵她,她從小就是一個乖乖女。
沒想到,她此刻會被人這麼使勁的羞辱,她……她只是聽說她爹去赫府,被拒之門外,所以想和熙姑娘交好,給她爹一個方便而已。
秦少妍嘴裡說着快走,雙腳卻不動,拿出手帕,捂着臉,一臉被人羞辱的沒臉活下去了的樣子。
外面的吵鬧,驚動了其他包房裡的客人,有幾個客人還打開包房們出來看,見到秦少凱後,連忙砰的一聲關上門,連熱鬧也不敢看了。
秦少凱身後的秦少凡,見小妹被欺負,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恨不得在赫連瑾的俊臉上,揍上幾拳。
他怒道:“赫少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小妹她只是好心想要和你們交好而已,你們侮辱人,還有理?”
“小哥……別……別說了,嗚嗚……我們走,以後……少妍再也不會……嗚嗚……不會出現在熙姑娘的面前了。”
秦少妍哭的不能自己,傷心欲絕,說着,她淚眼朦朧的拉着秦少凡的一點衣袖,示意他帶着她走。
“小妹,你放心,小哥不會看着你被欺負了還不管,小哥一定會爲你討個公道。”
見不得小妹受一點兒委屈的秦少凡,拽着秦少妍,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百媚嫵/媚一笑,像一朵盛開的紅玫瑰,耀眼奪目,但說出來的話,卻諷刺的讓人很想用膠帶貼住她的嘴。
她說:“公道,這位小少爺,我們說話可是憑良心說的,一點兒也沒冤枉她,你問問她,她是不是當着陌生男人說出了自己的閨名,是不是當着陌生的男人邀請人家一起去玩,這裡有哪一條我冤枉了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