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快有線索,周嫺靜卻被人殺人滅口,兇手也沒抓到,線索嘎巴一聲,就這麼斷了。
行雲幾日來的努力,化爲烏有,氣的他派人封城,滿城尋找兇手,卻無一所獲。
紫雲熙得到消息後,派月影給他送了一封信,行雲看完信後,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主子的意思是,既然逼不出幕後人,讓這案子查不下去,就要他就要使使壞,讓那人也別想過好日子。
次日,行雲派了官兵,把秦家和周家所有的生意全部查封,秦家的生意,也就是被幕後人轉移了的生意。
那生意被轉移到了別人的名下,可那店鋪搬不走,行雲直接把那店鋪給查封了。
官兵出馬,無一人敢阻攔,誰敢阻礙朝廷命官辦事,除非是不要命了。
“雲將軍,這店鋪已經被我們老闆給買下了,你這一查封,豈不是爲難我們老闆麼?”
一家古董店裡的管事,見自己剛接手幾天的店鋪,就莫名其妙的被朝廷裡的人給查封了,他愁眉苦臉的想要跟雲飛講道理。
誰跟他講道理啊,對於心思不正的人,哪兒有道理可言?
“本將軍辦事,難道還要看你們店老闆的臉色不成?”雲飛臉色一沉,語氣冰冷。
“哼,想要要回店鋪,那就讓你們老闆來找本將軍,本將軍一高興,說不定就把店鋪還給他了。”
世人都知道,這些產業以前都是秦晉的,可秦晉剛死,這產業就變成了別人的,這裡頭明顯就是有貓膩。
買賣鋪子的契約,不管是地契還是房契,都是一式三份,雙方各留一份,衙門裡也需要保留一份底子。
他調查過秦家以前的三十幾間店鋪的契約,更換產業日期是秦晉死的前不久,也就是秦晉是羅剎的消息傳出的第二日,而店鋪以前的契約也被滅跡,連個底子都沒留下,以前記在誰的名下也無從查起。
按照萊陽國律例,這些底子都需要保留着,以便像這樣有事時可以查詢。
可是,秦晉名下的一切專賣的商鋪契約,一張也沒留下,這一切都十分的可疑,他和他小主子都懷疑,這秦家的生意,說不一定就是秦晉背後那個人的產業,只是被秦晉在名面上管理着而已。
而這幾日,小主子還調查了秦家家族的產業。
小主子發現,秦家世世代代書香門第,其實,並不富有,和普通的書香門第一樣,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家裡窮的都快要揭不開鍋,還要講究臉面。
這些年來,族人靠的都是秦晉這一房的接濟,日子才能過下去,否則,早就坐吃山空了。
這樣的一個人家,在二十多年前,真的能拿出那麼一大筆銀子出來給秦晉做生意?
還是拿給一個離家出走好幾年,已聲名狼藉的兒子手裡。
小主子很懷疑。
他也很懷疑。
這種種現象,都很可疑,所以小主子纔會讓月影送信給他,讓他從秦家和周家的生意入手調查,或許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對方在秦家遭難時,來一手釜底抽薪的算計,棄了秦晉這顆棋子,保全了能賺銀錢的生意,那小主子也依葫蘆畫瓢,給了他一個和對方釜底抽薪的計謀。
不管能不能逼出幕後人,呵呵,目前,他想要保住這些銀錢,那就要看他答應不答應。
小主子說了,對方招兵買糧食的銀錢,都是秦家和周家生意上賺的銀錢,如果沒了這筆銀錢,損失了這麼一大筆,他倒要看看,對方還會不會有動靜。
只要對方一動,他就有機會揪住對方的小尾巴,怕就怕對方隱起來,以不變應萬變,那他就難辦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行雲聽從了紫雲熙的計策,利用辦案子的名義,把秦家的生意全部查封,爲了逼迫幕後人早點現身,他還把周家的生意也能給查封了。
周福剛死了女兒,壓根兒就沒空去理會這些,何況就算想要理會,也不敢去阻礙雲飛辦案子。
而云飛之所以沒抓週福,是他看在周嫺靜死之前,打算背叛主上的份上,才允許讓周福先辦完周嫺靜的身後事之後,在主動坐大牢。
嘭……
一張桃木方桌,在一掌之下,碎成了幾塊,嚇得前來稟報事情的老管事,忙縮了縮脖子,不動神色的後退了幾步。
“那個該死的雲飛,居然敢封了我的店鋪。”
把四方桌拍成了幾十塊小木板的中年男人,氣的怒火三丈,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的慎人。
“主上,那個雲飛武功高強,善於謀算,好像不那麼好對付,我們……”
管事話說到一半,就不敢說下去了,因爲主上那雙像是要殺人的目光,正朝他射來。
他心臟顫了一下,低下頭,身子繃緊。
“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主上右手輕輕轉動左手拇指上的一個白玉扳指,眼神隱晦。
“通知下去,撤出寅城。”
“主上,那可是……”一個殺眼掃來,管事連忙改口,“是,屬下這就去辦。”
管事出去了,主上走到窗前,仰望天空。
一羣大雁飛過,他陰惻惻的笑了笑,嚇得大雁人字形,變成了王字形,驚慌的從高空飛過。
寅城是他多年的心血,是他好不容易纔打進去的一個重要城市,失去寅城這個地盤,他當然知道他將會損失多少。
但不捨下,他就會損失更多。
損失一點銀錢,還可以再賺回來,可若損失他辛苦培養起來的人脈,就會撼動根源。
前不久,他才損失了一萬人馬,那些人,都是他派人,千辛萬苦從各地方找來的孤兒和乞丐,費盡心思訓練撫養他們長大成才,卻沒想到,一夜之間損失上萬。
一萬人馬,無一生還,心疼的他的心都在滴血。
現在,他又損失了秦家和周家,這兩家雖然只是兩顆可有可無的棋子,但沒了這兩家,他的糧食就要從長計議,從別處去想辦法,總不能讓他的數萬人馬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