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說這話時,眼睛正盯着金枝看。
她們一羣人都知道,金枝酷愛玫瑰花,一見到紅燦燦的玫瑰花,三魂就會掉了二魂,剩下一魂,也是開心的傻了,忘了離體。
金枝小眼神立馬變得哀怨,嫂子,這兩個字,多有歧義啊。
意思是,她想要住在玫瑰苑,就要把紫雲浩搞定,搞定了他,就有住在玫瑰苑的資格。
嗚嗚……
小主子,不帶這麼壞的,居然給她出了這麼一個難題。
一想到紫雲浩的畫像,那張冷的出冰的臉,她就害怕,哪兒敢跟人家套近乎啊。
所以,在金枝萬分哀怨的心情下,她選了一個和玫瑰苑相鄰的百合居住下了。
看不到玫瑰花,住的近,聞聞玫瑰花香也是好的。
而百媚選了和無邪的海棠閣相近的蘭花閣。
見大家都選好了自己的院子,顏如玉說,“大家趕路都累了,晚飯就在自己屋裡吃就行,就別來來回回,浪費體力了。”
“謝謝夫人。”百媚幾人立馬笑了,顏如玉則臉色沉了沉,佯裝不高興,“還叫夫人,你們幾個該改口了。”
“是,乾孃。”
百媚幾人齊齊改口,都笑嘻嘻的喊了一聲,然後又對紫衛國喊了一聲乾爹,把兩人哄的沉重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大家各自散了,由小丫鬟小廝們領着,各自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千嬌和玉葉被雲熙安排住在了偏房,她喜歡了千嬌服侍,突然要換人服侍她,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而千嬌也習慣了侍候她,若是雲熙不讓她侍候了,她肯定會當場就拉長臉,哭給雲熙看。
其實……月影盯着跟在雲熙背後的千嬌和玉葉二人,那臉上的羨慕都沒掩飾一下,如果可以,他也很想繼續侍候小主子,但他知道,這不可能了,他是個男人,不能再侍候小主子了。
要不然,赫連瑾肯定會跟他拼命不可。
晚上,赫連瑾陪雲熙吃了飯後,才起身跟她告辭,回了長公主府。
他剛走不久,聽到安排在魏府的暗衛稟報後的千夜和無邪,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一進屋,都沒來得及喘一口氣,無邪就激動道:“小主子,有云浩的消息了。”
“你們找到他了?”雲熙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
“別急。”千夜拉住她,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道:“小主子,你先別急,你先聽我們說。”
見他這麼嚴肅的表情,和這麼沉重的語氣,她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說什麼,不會是……”她蹭地站起身,緊繃着臉,聲音中帶有一絲顫抖,“不會是我哥被人殺害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心痛的呼吸都差點停止了,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煞白煞白。
千夜見狀,忙搖頭道:“不要胡思亂想,你哥確實受了點傷,但還沒性命大礙。”
“真的?”她愣愣道:“我哥真的沒事?”
“我保證,他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千夜舉起一隻手,就差跟她發誓。
紫雲浩究竟傷的重不重,他沒看到,不過他既然還活着,那就是輕傷,就算是重傷,他也不能告訴小主子,免得小主子受打擊。
她沒有一點兒血色的小臉,看了實在是讓人心疼。
雲熙知道千夜從不說謊,他說沒事,她哥就一定沒事,得知她哥還活着,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她問:“那他現在在哪裡?”
“他被人保護着,我們一靠近,就會被人發現,然後就讓人當成殺手,追殺了出來。”無邪鬱悶道。
讓他極度鬱悶的是,對方的人,武功十分的高強,絲毫不低於他和千夜培養的那些個殺手,甚至比他們更加強悍幾分。
“被人保護?”雲熙聽了拙舌。
她哥都刺殺大皇子了,還有什麼人能豁出被皇上滅九族的大罪,而去保護她哥呢?
千夜告訴她:“那些人好像都是你哥的手下,至於你哥目前的身份,我們暫時還沒調查出來。”
雲熙聞言,沉默了。
好半響後,她才道,“幸苦你們了,既然我哥有人保護他,那我就放心了,這樣吧,今晚上太晚了,你們先去休息一晚上,明日你們再帶我去他住的地方,我先看看情況再說。”
既然晚上靠近,會被人當成殺手追殺,那她就白日去。
不管誰家,誰還沒個鄰居什麼的啊。
鄰居去串門,那些人總不能無緣無故殺人吧?
無邪和千夜這些日子,也沒休息好,白日要調查紫雲浩的身份,到了晚上,還要去當個樑上君子探情況,結果,去了兩個晚上,兩個晚上都被人家給打出來。
好在他們輕功了得,要不然,早就被他們追上,一刀砍了腦袋。
無邪和千夜走了,雲熙坐在桌旁,滿腦子都是她哥那張冷冰冰的小臉蛋。
十年過去了,他乾的又是殺手一行,那張小臉蛋,更加的冷冰冰了吧?
帶着一絲喜悅,一絲擔憂,疲累的雲熙今晚上睡的很沉,就連半夜十分,赫連瑾過來看她,她都不知不曉,害他又不忍心叫醒她,只因他從未見過獨自睡覺的她,也能睡的這麼沉。
是因爲找到了紫雲浩麼?
赫連瑾苦笑,覺得自己有些吃味,他愛她如命,可他在她心裡,還不如一個十年未見的哥哥親。
他覺得不公平了。
可是,愛情又哪來的公平二字呢,他應該感到慶幸,因爲她愛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軒轅天,或者別人。
他嘆了一息,脫衣上/牀,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懷裡充實了,之前他在自己牀上怎麼也睡不着時的那種空虛感,一下子被填滿,溫香暖玉在懷,他心滿意足了。
他離家有了小半年時間,回到家後,去跟母親請安,母親驚喜他的雙眼好了,拉着他,激動的不斷說話,感謝老天爺長眼。
她感謝老天爺做什麼,又不是老天爺替他治好的眼睛,她要感謝,也應該感謝他家小熙纔是,她卻一句都沒問是誰治好了他的眼睛,只顧着高興他的雙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