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更深露重,靜得連呼吸聲都聽的清楚……當然了,如果是一陣陣鼾聲就更顯得
病房裡的另一個牀位是賈靜茹的母親,她睡覺會打鼾,這鼾聲先前還是挺大的,不知爲何現在卻沒了聲息。.
賈靜茹睡得半夢半醒之間,低聲呢喃了一句:“媽……媽……我想上廁所……”
沒人應。
話說這人有三急,賈靜茹沒得到母親的迴應,不由得心裡又再一次涌上了悲憤的情緒……自己現在就是個廢人,生活都不能自理,這樣活着實在太可悲了!
“媽……”
黑暗的角落裡,驀地飄來一縷清冷的聲音:“別叫了,你媽暫時不會醒來。”
賈靜茹陡然一驚,全身寒毛倒豎,下意識地張開嘴驚叫……
隱匿在黑暗中的人冷笑一聲:“叫吧,如果你不想你媽醒來,那就叫大聲點兒。”
束手無策?連陶勳都這麼說,翁嶽天不禁感到腳底一陣寒氣上躥……如果能確定賈靜茹到底被注射/了什麼,醫生就能及時拿出補救的方案,可現在,面對一無所知的細菌,不知道它的作用,不知道它會對人體產生怎樣的危害,這種茫然的,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最爲折磨人。
既然什麼都做不了,唯一安慰自己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了。翁嶽天縱然心裡焦急,擔心也沒用,唯有祈禱賈靜茹別再出什麼更慘的事。
“陶勳,我已經說服了靜茹做康復治療,下一次我會陪着她去康復室。”
陶勳面露喜色,一拍翁嶽天的肩膀:“太好了,還是你有辦法,這丫頭向來最聽你的話了!”
“對了,翁少,你最近感覺怎麼樣?”陶勳的意思當然是指的翁嶽天的康復情況。
“我很好,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操勞,身體纔是本錢,我得活得健健康康的才能照顧好老婆和孩子。”
陶勳聽他這麼說也深感欣慰,翁嶽天能把工作的時間適當減少,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離開了醫院,翁嶽天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
門鈴響了很久都沒人開門,翁嶽天以爲沒人在家,正想轉身離去,忽聽開門聲響起……
驀然回頭,華櫻正拿着一張毛巾在擦頭髮,看樣子剛纔是在洗頭呢。
翁嶽天不等華櫻招呼,徑自走了進去,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睥睨着華櫻那張純美無暇的臉,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吃飯了麼?”
華櫻黑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很老實地回答說:“我剛纔吃了一碗蛋炒飯,你……你是沒吃飯嗎?”
翁嶽天笑而不答,只是擡眸望望這屋子,然後,凌厲的目光落在華櫻臉上,冷冽的神情透着幾分探究:“昨晚……你睡得可還好?賈靜茹的病房昨晚又有人偷偷進去了,還給她注射/了一種我們不知道的細菌,她身上現在不痛不癢的,但不知道往後會怎樣。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翁嶽天這麼冷不防地單刀直入,就是爲了觀察華櫻的第一反應。潛意識裡,他真的不希望是華櫻。
華櫻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敢情翁嶽天來就是爲說這些?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他顯得十分淡定,在某些方面他和翁嶽天是有着相同的特質……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除了他最重視的人。
華櫻輕輕地勾着脣,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沉靜的目光清澈如水:“我沒看法。如果你認爲是我乾的,那就隨你怎麼想吧。”
華櫻如此鎮定從容,到是讓翁嶽天有點意外,閱人無數的他,向來看人很準,但是這一次,他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華櫻了……彷彿眼前的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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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嶽天沒有再問,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會問出結果。站起來拍拍衣角,瀟灑地揮揮手,以示他要離去了。
華櫻沒有挽留,目送他的身影走到門口……翁嶽天驀地停下了腳步,沒回頭,只是沉聲說:“華櫻,你該知道,假如你不是真的被洗去記憶,假如你只是在欺騙大家,那將會是怎樣的後果。”這低沉的聲音如同冰山上的雪,透心透骨的涼……(中午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