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激凌店的某個角落裡,坐着一大一小身影,雖然兩個人的年齡相差很大,但很奇妙的一點是,大人和小孩子身上都有共同點,那就是……擁有天使般純潔的眼神和乾淨氣息。舒虺璩丣看着他們,你一定會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靜靜地注視着這美好的畫面,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華櫻和小元寶都愛吃冰激凌,昨天是華櫻第一次領到工資,他當然會想要跟自己的好朋友分享那份滿足感。
小元寶樂呵呵地望着華櫻,講述着自己最近遇到的有趣的事情,當然了還有些話題是連大人聽了都覺得難懂的。
“華櫻,昨天我給你的那個程式你試過了嗎,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啊?”
“嗯……我覺得這個東西用在電腦遊戲裡太浪費了,我把它稍微改良了一下,現在上網速度比以前提高了一倍。”
“哇,這麼爽!那回家你再把改良的程式傳給我,我們家的網速也需要再提高一下,哈哈……”
“你們家已經是光纖了……”
“嘻嘻……”
“。。。。。。”
小元寶就像只快樂的小麻雀,見到華櫻就特別開心,這難道就是物以類聚麼。
華櫻也被小元寶逗樂了,看着這可愛的小不點兒,心情總是會很輕鬆,不用去想一些煩人的問題。小孩子心地單純,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不像大人那麼多的拐彎抹角和虛假,華櫻每次跟小元寶一起都感覺自己也像回到了幾歲的時候。
“華櫻,吃這個,好好吃……”小元寶將勺子裡的冰激凌喂一口在華櫻嘴裡。
華櫻張口吞下,順手也在自己面前的杯子裡挖了一勺喂小元寶。
這麼親切又自然的動作,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這是兩兄弟呢,他們之間默契十足,好像是從出生開始就建立起這種關係,哪裡會知道其實他們認識才幾個月。
華櫻從不會把小元寶看成是孩子,在他心裡,小元寶跟他是平等的,而小元寶也沒把華櫻看成大人,他只知道跟華櫻一起玩可以有好多說不完的話。
“小元寶,冰激凌太涼了,你別吃太多,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上班掙的錢請你吃東西,要是你吃壞了肚子可不好。”華櫻說着還不忘用紙巾爲小元寶擦擦他的小花臉。11fc2。
“嗯,我知道了。”小元寶乖乖地點點頭,媽咪和爹地也都有這麼說,他當然記在心裡了。
小元寶忽然想到一件事,好奇地看着華櫻,嘿嘿一笑:“華櫻,這裡的冰激凌很貴,你的薪水很高嗎?”
華櫻一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高,聽說蕭氏拍賣行的工資比其他地方要高。我上個月屬於試用期,領了兩千塊薪水,現在是正式員工了,可以有五千塊薪水。”激激擁同凌。
“五千?”小元寶驚訝地張着小嘴兒:“五千薪水算不錯了,你沒看網上好多新聞報道嗎,很多人工作也挺辛苦,但是薪水還不到五千呢。不過嘛……華櫻,你那麼聰明,你應該可以當大老闆的,爲什麼要去做保安啊,我覺得你的能力根本不止值五千塊。”
華櫻聞言,不禁莞爾:“小元寶,你是在誇我嗎?”
“嗯嗯嗯,對啊,在誇你呢,你是我的好兄弟嘛,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華櫻清澈的眼眸裡泛起別樣的神采,嘴角掛着恬淡的笑:“我沒想過當大老闆,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勞動賺錢,不管錢多錢少,至少我有用心在做。”
小元寶可不太理解華櫻說的話,他雖然是個小天才,但對於“人生”的感悟還太少,但這是華櫻說的話
小元寶抱着華櫻的胳膊,親暱地樣子很是可愛,他喜歡聞華櫻身上清爽的味道,紅通通的小臉蛋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華櫻,等我以後長大了賺錢了,我也請你吃好吃的!”
華櫻心裡暖烘烘的,小孩子說話總是這麼讓人愉悅,單純的愛,單純的友情,有種能淨化心靈的力量,看着眼前這玲瓏剔透的小傢伙,華櫻不由得又想到了今天翁嶽天說的那些話……
“小元寶,我以前做了傷害姐姐的事,也害你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媽媽,但是我以後不會那麼做了,你相信我嗎?”華櫻有點緊張地望着小元寶,他不是心虛,他只是太害怕聽到令人心碎的答案。
小元寶呆了呆,圓溜溜的眸子眨呀眨地,似乎在思考問題,然後只見他很是認真地兩手叉腰,揚起頭對華櫻說:“你是華櫻,不是組長了,華櫻不會傷害媽咪也不會傷害我。你答應我,不要再變回以前的組長,你要一輩子當華櫻,當我的好兄弟,那我就一輩子相信你。”小元寶像宣誓般的嚴肅,純淨的瞳仁裡散發出亮晶晶的光芒,盈滿了期盼和真誠,誰能捨得對這麼個孩童說謊呢。
華櫻心底涌起一股難言的喜悅,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他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他在乎的人也在乎他,相信他,這就足夠了。15174626
華櫻的眼眶微微一紅,將這小身子抱在懷裡,鄭重其事地說:“小元寶……我答應你,一輩子都是華櫻,再也不會是組長。”
“。。。。。。”
其實文菁本來不想告訴華櫻他以前的事,但是由於華櫻這孩子很敏感,問過她爲什麼第一次在孤兒院見到的時候她反應那麼奇怪,並且好長一段時間不願意認他當弟弟。文菁實在瞞不住了纔將華櫻以前做的事告知他,但不是全部,只是說了他曾是某個違法組織的組長,沒有說7311那些令人髮指的惡行,她是怕華櫻接受不了。
醫院的樓梯正走下來一個穿深藍色衣服的女人,她看上去十分疲倦,慢慢地把着扶手一步步往下走去,另一隻手還拿着一個袋子,裡邊裝的是一些藥。蒼白的面容,精神不振,使得她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曾是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現在看起來卻是十分憔悴。因爲身體不佳的緣故,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精神負擔太大,最近幾個月她就像是又老了十幾歲一樣。
兒子不肯原諒他,媳婦也沒來看她了,說起來挺可憐,但她明白這是她該受的懲罰,年輕時犯下的那些荒唐事,以爲能一直瞞下去,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東窗事發之後就是現在這種孤零零的下場。
如果讓乾繽蘭選擇,她寧願被兒子和媳婦狠狠地罵一頓,但可惜的是,沒人罵她,他們只是不見她了,這纔是讓她最爲難過的。
今天乾繽蘭來醫院拿藥,最近血壓又高了,時常不舒服,身邊又沒個人照料,藥吃完了,她只好自己來醫院。目前乾廷在倫敦,乾幫的事務是乾繽蘭在幫忙看着,她其實從來都不缺人伺候,可是,那些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在身邊也沒那份親切感,她還是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出門,過着深居簡出的生活。
轉過這個樓梯口,迎面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正拿着電話,似乎是在問對方是否已經在辦公室了。
乾繽蘭與這個醫生擦身而過,開始她並沒有在意,但走過了幾步之後,乾繽蘭忽然間停了下來,驀地轉身,衝着那醫生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等一等!”
乾繽蘭急急忙忙衝上去抓着醫生的胳膊:“陳醫生,你是陳醫生嗎?你還記得我嗎?”
陳醫生面露不悅地問:“你是誰啊,我每天接觸那麼多病人,怎麼可能個個都記得,你有什麼事就快說。”
乾繽蘭眼睛泛紅,情緒十分激動:“陳醫生,我是乾繽蘭,你還記得十九年前嗎?你當助產醫生的時候,爲我接生……我……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你還記得嗎?”乾繽蘭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哭腔,這令人心碎的往事,再一次揭開就等於是在傷口上撒鹽。
陳醫生一臉愕然,眼底那一抹驚慌快速褪去,隨即臉色一變,狠狠地甩開乾繽蘭的手:“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婦產科主任,你說這種話是故意想爲我摸黑嗎?你走,我不想看見你!”沒錯,這陳醫生就是文菁懷着佩瑤時爲她檢查身體的婦產科陳醫生,是本市有名的“神醫妙手”。
乾繽蘭本來身體虛弱,被醫生這麼一推,差點撞到牆上,但她顧不得那麼多,反而更加用力地拽着陳醫生:“你聽我說……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沒有胡說,十九年前,在一傢俬立醫院,那天晚上下很大的雨……孩子是早產,是你接生的,我不會記錯!是你……是你……”
陳醫生被乾繽蘭這番話激得惱羞成怒,憤憤地低吼:“哪裡來的瘋子!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你放開,放開啊!”
“不……不放……”
乾繽蘭跟陳醫生鬧出的動靜驚動了其他醫生,已經有人出來圍觀了,大家都很好奇到底婦產科主任遇到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