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哥造謠生事,根本不能相信。」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好不容易把脾氣壓抑下來的紀蔚宇,馬上又怒火中燒,直沖到他面前揮拳咆哮︰「你現在是什麼情形?你講不講理?才一個晚上,你的人就被金湘蝶洗腦,你的心就被她收買了嗎?你的心怎麼會那麼廉價?我們一、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抵不過你一夜的風流嗎?
「你寧可去相信金湘蝶的危言聳听,而不相信我苦口婆心的勸告?對于金湘蝶,你到底懂什麼?我和她怎麼分手的你了解嗎?我和她之間的是非恩怨你清楚嗎?金湘蝶這個女人基本上除了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愛,如果你要愛她,那等于是捧著你的真心給她糟蹋!我因為了解這一切,所以不願看你被嘈蹋,不願看你為了她而遍體鱗傷,你到底懂不懂?」他一把揪起紀蔚寰的領口︰「懂不懂?」
紀蔚寰甩開他,一副忍無可忍,豁出去的樣子,嚷著︰「你跟湘蝶過去是怎樣。一筆爛帳,我完全不想知道!翻一件陳年爛帳是極度無聊和幼稚的事,我不需要那麼做。至于金湘蝶會不會愛上我?二哥,那是我個人的事,根本不勞你費心。」
他激動地喘氣,胸口一陣陣起伏︰
「我的愛情觀和你不一樣!在你的觀念里,付出如果沒有得到同等回報,就叫作被糟蹋;可是在我的觀念里,付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不論我怎麼為湘蝶付出,只要她肯接受,就是我最好的回報。
「二哥,你以為愛一個人是交易買賣,你以為愛情需要秤斤秤兩,你隨時拿著算盤計算自己奉獻了多少,而對方又該怎樣補償自己?如果你給出的多,回收的少,你就認為你自己被糟蹋,認為你自己受到莫大傷害。哈,多可笑!我現在就清楚地告訴你,二哥,你那一套『斤斤計較、惟恐吃虧』的論調,我完全不苟同,更完全看不上眼。對我來說,愛情最可貴,愛情最無價,我不會拿愛情去換愛情,因為我的愛情是只送不賣的。
「總之,不管她愛不愛我,我要愛她;不管一切會不會一場空,我決定愛她。也許你不會懂,但我還是要說︰不管結局是什麼,愛過她,對我就是種生命的完成。」
既然紀蔚寰捍衛愛情的心意已表明得如此強烈決絕,那麼,紀蔚宇和紀蔚庭說再多也是無益。
今天紀家兄弟的家庭會議,就在一人的堅持與兩人的無奈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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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贏了,莊家通殺,我們全部輸妳一個。」
不歡而散的會議結束後,紀蔚宇把盈盈約出來,交代了下午整個過程與始末。
盈盈笑著,望著他愁雲密布的臉說︰「別那麼喪志嘛!輸贏不過五百塊,大不了我把彩金分你一半,這樣不就好了嗎?」
紀蔚宇閉上眼,撫著額,頭痛的時刻又到了。這盈盈真是可惡得令他氣得牙癢癢!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煩惱來自于對老三的焦慮與擔心,偏偏故意轉移焦點,誣賴他是因為輸了賭金而心情惡劣……
他不是太凶的瞪了她一眼,想不出一句什麼話好罵,干脆順著她的話道︰
「贏了賭金,打算怎麼花呢?」
「那還用問?」盈盈得意透頂,回他︰「當然全部拿去買鞭炮來放,慶祝紀蔚寰惡有惡報,死有余辜呀!」
紀蔚宇又被打敗,二度撫著頭。他已經把話題轉走,不願再提老三,盈盈卻把話題又繞回來,硬要抓住老三當肉靶,打個體無完膚才高興!
「妳真有那麼恨他嗎?」
「恨呀,怎麼不恨?恨死了。」盈盈理所當然地說︰「也不想想,紀蔚寰在你生日那天是怎麼對待我的?他趕我走,又講難听話罵我,最後還挑撥離間唆使你打我一巴掌!」
她嗔怨地看看他,紀蔚宇隨即面有羞愧,大氣也不敢呼一下。
那件事是他的罩門,到現在他還一直念念不忘,覺得很對不起她……
「是我不好,我太沖動太混帳,我向妳認錯。」他立刻再道歉。
「你沒有不好,你也沒有錯,都是那個紀蔚寰的錯!」
對于自己最愛的男朋友,盈盈自然偏心袒護,把過錯全部推到紀蔚寰頭上。所以紀蔚寰承擔了兩個人的罪過,在盈盈眼中,他罪大惡極。
而紀蔚宇可一點錯都沒有,他跟她一樣是受害者。
紀蔚宇受到了紀蔚寰奸計挑撥,才會迷失心智打她一巴掌,害她傷心欲絕。打人的和挨打的,在她的邏輯中,都成了無辜的犧牲者。總之,禍首只有一個,非紀蔚寰莫屬。
紀蔚宇笑了。
她偏頗的觀念,雖然有失公正,不過,一個好情人就是這樣的,不是嗎?永遠胳膊向內彎,對自己的愛人只有包容、寬恕與永不間斷的支持。
他不會辜負這樣好的女孩,在這方面,她有多好,他一定要比她的好更好。
他握住她的小手︰「盈盈,謝謝!我愛妳……」
「哼!」她昂高美麗的臉蛋,酸溜溜地說︰「誰知道?你交過的女朋友里面,我排第三個,誰知道你的愛是怎麼一回事?再說,我還有事查你呢,如果給我查出不滿意的答案,你看我讓不讓你愛!」
「什麼事那麼嚴重?」紀蔚宇疑惑著,被搞胡涂了。
「就是那個……」盈盈礙口幾秒,終于還是把問題問了出來︰「就是你們家老三,和金湘蝶第一次見面就被騙失身了,那可見除了他本身沒用之外,人家金湘蝶也實在有兩把刷子,所以……所以……」
「所以怎麼樣了呢?」紀蔚宇追問,仍一頭霧水。
「所以,」盈盈和他大眼瞪小眼,潑辣地說︰「你呢?你呢?你是不是也和人家金湘蝶不清不白過?」
他看著她紅著臉凶巴巴的模樣,搞了半天,原來她是要問這個啊!
好可愛的盈盈,他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這麼愛妳都還舍不得把妳吃掉,自己忍耐得都快要發狂,快得了癮疾……而金湘蝶,我當初早就看出她不愛我,只愛錢,怎麼還可能葬送在她手上?」
盈盈嘟著嘴,刁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紀蔚宇迎視盈盈的目光,滿眼坦蕩,絕無雜質。
盈盈投入他懷中,任由紀蔚宇珍重地擁著。而戀人的心,早跌入蜂蜜甕里,發酵出再七生七世也愛不完、償不完的濃烈情愛。
剎那間,兩人的心情都歸于平靜與寧謐中,什麼塵世間的紛擾、是非、悲愁,統統隔在他們的愛情之外,只剩純粹的滿足和感動。
「其實,」盈盈倚在他胸膛,柔聲說︰「我明白你不能不為紀蔚寰掛心,因為你不能眼睜睜看見他受傷害。尤其,你會自責當初不該抓紀蔚寰代刀,促成他和金湘蝶見面,而後才導致這樣糟糕的結果。」
「唉,就是這樣……」他感嘆著︰「現在的老三已經鬼迷心竅,喚也喚不醒了。那種感覺很折磨,就像妳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去拉住那只撲火的飛蛾。」
盈盈從他的臂彎伸出頭來,仰臉親他一下。「啵」一聲之後,她俏皮地說︰「那有什麼難!」
「妳有辦法?」他驚喜地捻起盈盈的下巴,深情注目著。
「不要鬧了好不好,我怎麼可能沒辦法?」她詭譎地笑笑,滿臉神秘。
「還不快說。」
「很簡單,找一個替死鬼,分散金湘蝶的注意力,這樣紀蔚寰不就可以安然而退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