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玩笑歸玩笑,正經事也是要做的,雖然得到救星相助,彭鎧薇可是精明的很,她怎麼知道這兩個救星不是來拆台的「災星」呢?
「那你們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告訴陸西霽喔!我只是想……適應環境,你們也知道我剛剛才到這里,這間房子又那麼大,不畫個平面圖,我怕會迷路,你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邊,是不是?所以你們要把這房子的格局,還有出入口都跟我說清楚,這樣我才能早點融入環境,知不知道?」彭鎧薇露出絕美的笑臉,說的溫柔和善,表面上像是請求,背後卻有說不出的威脅感。
「小姐,這里的大門有三個,小姐只畫了一個,其實還有兩個出入口,在東邊和南邊,比較隱密,很少人會走那里。」梅莉乖乖的把知道的透露出來。
還有兩個出口?!比較隱密,很少人會走那里?!
老天!這不是正合她的需要嗎?
一听見這個訊息,彭鎧薇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雙眼閃閃發亮,非要用力忍住,才沒有狂笑出聲。這下子真是天助我也!太棒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彭鎧薇攤開另一張空白的紙,把正確的位置重新畫上,也把那兩個她還沒有探查到的隱密出口補上。
因為得到兩個有力軍師的協助,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紅唇忍不住上揚。
嘿嘿!等她的逃生路線現畫好之後,她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了!
她頓時覺得人生又恢復光明,她現在才知道「撥開雲霧見青天」的喜悅有多麼令人感動,她簡直都快哭出來了!
*****
一步、兩步、三步……彭鎧薇隱身在草叢里面,正以極不自然的姿勢,小心前進。
再一下下她就可以到達門邊了,這隱密的東門可是她從梅莉那里探來的。
四周雜草叢生,感覺有點荒涼,甚至連門鎖都生銹,無法銷上了,可能是因為這屋子人口簡單,進出光一個大門就夠用了,所以這扇側門才會被棄置吧!
不過,說來也奇怪,最近這幾天,這屋子里的人個個都像有「天眼通」似的,只要她一離開房間大門,不論是任何人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不論她走到哪里,僕佣始終一致要求她回房間。
總而言之,她什麼也做不得、什麼也踫不得,惟一能做的就是「歇息」!
她前前後後總共逃了六十五次,卻沒有一次可以真正下得了樓梯。
這次,她好不容易沿途躲躲藏藏,逃過眾人的眼楮,順利溜到了側門邊,嘿嘿!現在,她的計劃就快要成功了,只差臨門一腳——
只是,這一「腳」來的快了一點——
「需要幫忙嗎?」
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她眼前的綠色草坪冒出了一雙黑色皮鞋,順著皮鞋往上看去,是黑色的西裝褲,熨燙得相當平整,一點皺紋都沒有。
彭鎧薇嚇了一跳,險些「趴」不穩,她抬起頭,陸西霽正好俯身凝視她,兩人相隔不到幾寸。
瞪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她又是一驚,整個人猛力往後仰,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雙手往後撐住,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行。
呼!好險!要不是她及時剎車,只怕……只怕他們又要親在一塊兒了!彭鎧薇暗暗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連閃好幾步,退到安全的距離之外。
「你在忙?」陸西霽一挑濃眉,看了她手腕上的手環一眼,又若無其事的調開。
「對、對啊!我在……拔……拔草……」喔!這個借口很爛!為了自圓其說,她的手還真的抓了幾撮草。不過這草韌性真強,她用力扯了幾下,卻怎麼也拔不出來,她尷尬的想用笑容掩飾。
「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為了早日月兌離苦海,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彭鎧薇哀怨的瞪著側門。只差一步了,沒想到陸西霽突然冒出來壞了她的好事!
她看了他一眼,再低頭看看自己,衡量一下局勢之後她搖搖頭,絕望的認輸了。
不可能的!現在她就算用盡全力,沖出門口,可能沒三兩下就會被他給逮回來了吧!
唉!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離開這里呢?
挫敗的神情明顯表現在她臉上,她正顧著吞咽自己的失落感,沒看見陸西霽冰冷的眼中染上一抹笑。
她真的以為自己逃得了嗎?在他的嚴密監控之下,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他眼中。
這女人還不曉得自己從頭到尾的行為,只是在作無謂的掙扎罷了,一旦踏人他的地盤,她就算插翅也難飛。
「這里習慣用除草機來除草,告訴肯特,他會處理。」他也不急著揭穿她。
「好!那我現在就去跟他說!」彭鎧薇立刻由草地上爬起來,拍拍手上的塵土,想溜之大吉,這才發現右手掌心有幾道被野草割傷的痕跡,微微滲出血絲,割痕不深,可是有一點刺痛。
「過來。」陸西霽突然出聲喚她。
「干嗎?」
「把手伸出來。」
彭鎧薇搞不清楚狀況,听話的把沒受傷的左手攤開伸出去。
「不是這一只。」他面無表情的說,聲音沒有什麼溫度。
不是左手啊!早說嘛!
一看到右手腕上的手環,她明白了,原來他是要檢查她有沒有听話戴著啊!呼!幸好她沒有拔下來,不然現在被抓到,肯定少不了陸西霽招牌的「怒火眼」、「寒冰臉」伺候!
「我有戴著啦!你看!」彭鎧薇抖抖右手,手環也跟著晃動。
她都這麼乖、這麼听話了,相信陸西霽應該是沒什麼話好說了吧!
誰知道陸西霽看都沒看手環一眼,就打開她的手掌,在手心處找到幾道傷痕,濃眉立刻皺起,一股陌生的情緒由心底竄起……
這女人居然把自己弄傷了!那幾道傷痕在她柔女敕的掌心里,顯得相當突兀。
「肯特——」他沉聲呼喚,音調比平常冷上十倍。
不到十秒鐘,肯特立刻出現在他們面前。
「主、主……主了……有……有……什麼……吩……吩咐……」一听見主子呼叫,他立刻沖過來,跑得都快斷氣了。
「把那些草給我清干淨!」
那些草竟然敢傷了她,就只有被連根鏟除的命運!
「喔!」
接獲命令,肯特又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倉庫,把除草機給拿出來,納悶的想著,那塊空地放在那里自生自滅很久,都沒人搭理,主子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要他整理?雖然疑惑,不過主子有命,他不敢不從。
陸西霽毫無預警地扯住她的手,掏出干淨的手帕抹去她手上的污泥,將她受傷的手掌包起來。
「呃……」她愣住了,不知如何反應。
他意外的舉動讓她心頭一暖,沒想到這男人還會擔心她的傷呢!
還沉浸在暖烘烘的情境里,下一刻,陸西霽卻迅速將她拉回現實——
黑眸睨她一眼,同時將手帕的兩端交叉打了一個結,接著帶有警懲意味的用力拉緊。
「痛!」她的手被纏緊的布料弄痛了。
他掏手帕為她擦拭、包扎傷口的行為很值得嘉許,只是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粗魯的讓她覺得他根本不是想幫她包扎,而是想令她傷勢加重。
「很痛耶!你故意的是不是?」哪有人這樣替人家包扎的?揉揉被弄疼的手掌,彭鎧薇忍不住瞠目瞪著他。
「是。」他大方承認,一點都不覺得歉疚。
「為什麼?」這人有沒有同情心啊?她的手都被草割傷了,他還落井下石!
這下子她真的可以確定他的字典里,絕對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大字!要在他身上找到一點點憐惜之心,除非將他基因改造,把他欠扁的腦細胞結剔除干淨,那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