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愛小丑王 第22頁

越想越委屈,淚水啪答啪答地落下,如茵說不下去,索性皺著臉哭了起來。

再也不能忽略她的哭泣,竇煦翔忍不住回頭,而一見到她哭得可憐兮兮的臉蛋,他的心都碎了,還怎麼跟她吵下去啊?

「別哭了,我只是……大男人的可笑自尊心在作祟,覺得被別人這樣說很沒面子,其實說開了,也沒什麼……」

「嗚,可是你剛才都好凶,好像想打我一樣。」

哪有?她還沒見識過他真正發火的模樣呢。

「誰叫你要騙人?」

「嗚嗚嗚……哇……你還是在記恨,根本就不原諒我!」

哇塞,真沒想到平時清雅文靜的如茵也會哭泣耍賴,而且發起蠻來,簡直令人招架不住,讓他幾乎要棄械投降了。

他訕訕地將哭得滿臉通紅的可人兒按人懷中,以大掌輕拍著,「好嘛好嘛,我原諒你嘛,但你要答應以後任何事都要跟我說實話,不許再瞞我,知道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這樣哭?難道你又想進去醫院度假啦?」

「嗚……才不要……」

「那就听話,不要再哭了。」

「除非你下生氣了……」

「只要你听話,我就不生氣。」

屏住氣,如茵努力逼回淚水,「好,我乖,我不哭,我以後什麼事都不瞞你。」

他以雙抹去爬了滿臉的淚水,「那我要再跟你說一件事……」

「說。」

「我爹地希望我在過年前能先跟呂醫師訂婚……」看見他嚇人的眼神,如茵趕緊將身軀縮回椅背,「是你自己叫我要說實話的哦。」

他拳頭緊握,眼神凌厲得嚇人,「立刻帶我去找你爹地,讓他知道有我的存在,別再隨便把你跟別人送作堆了。」

「可是……」這話實在好難開口,「可是……我爹地可能不會接受你……」

哼,他就知道有錢人最勢力了,更何況是超級無敵的有錢人。

但如茵是無辜的,現下的阿翔起碼保有這樣的理智。

也幸好他沒有胡亂發瘋一通,閉目苦思之余,靈光一現,他腦中現出一條絕妙好計。

「如茵,別擔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你這麼有把握?除了對我之外,我爹地可是又凶又奸的哦。」真是不肖女,竟然這樣形容自己的老爸。

「安啦,」他邊說還邊比手畫腳,「反正到時候你就……」他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不好吧?」如茵眼楮瞪得好大,「你確定要這樣做?」

「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來解決。」他胸有成竹地道。

「天哪,你怎麼想得出這種辦法?」

「哼,我可是文華大學戲劇系編劇組畢業的呢。」

「所以,你確定……真的有效嗎?」

「阿翔出品,品質保證。」

好吧,這陣子這麼偷偷模模下來,她也累了,還不如照他的辦法放手一搏,說不定能搏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呢。

第十章

葉廷風的確是個名副其實的商人,或者說他是奸商也不為過。

但特別的是,他的生活規律,不像商場上很多同儕,都沉溺於酒色生活,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

愛習羽毛的他只要下班沒有應酬,就會直接回家陪妻女用餐,重點是,所以他的行程很好抓,失敗率不會太高。

葉家大宅前的大榕拭瘁,一對小兒女正藏身於後。

「哎呀,阿翔,我還是有點怕……」

「怕什麼?只要你照我說的做就對了,反正之前演練過那麼多次,不會有問題的啦。」

「可是……」

「沒有可是。前面有一輛勞斯萊斯駛近,是不是你爹地的車?」

如茵眯眼一瞧,「沒錯。」

「那就別蘑菇了,快上。」

還來不及應聲,嬌小的身軀被他一推,如茵被迫曝光於老爸的視線中。

這下子,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心一橫,她決定——拚了!

「死阿翔,你竟敢惹我,我看你是活膩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如被邪靈上身似的,此刻的如茵霹靂地將腿兒一伸,立刻朝竇煦翔身上胡踢一頓,這樣還不夠,雙手還順便附送他幾個爽脆的巴掌。

黑色轎車的車窗搖下,一雙不敢置信的眸子遲疑地望向窗外。

五公尺外那個綁著馬尾的女孩會是他葉廷風嬌弱甜美的獨生女嗎?

眼前的女人雖然長得跟女兒一樣一樣,卻怎麼潑辣得讓他打冷顫?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女孩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束紅玫瑰,正一個勁的往男人身上猛打,打得花瓣掉落一地,看來簡直觸目驚心。

「明知道我喜歡黃玫瑰還故意買紅玫瑰,你找死啊?還有,故意送單數的十一朵,想觸我霉頭是不是?」

男人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小聲而軟弱地反駁,「黃玫瑰代表分手,要是我送了,一定又會被你修理一頓,而且十一朵是代表最愛啊。」

「還敢狡辯?」女人的聲音尖銳地拔高,「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修理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頂嘴。」

「啊……如茵,小力一點,好痛哦……」

如茵?!葉廷風這才回過神來,那個男人稱她如茵,所以沒錯,她真是他的女兒!

可是怎麼會……

葉廷風示意司機將車子往前開一些,然後對著車窗外大喊一聲,「如茵!」

他再不出聲,恐怕那個男孩就要被打死了。

「爹地!」女兒迅速恢復甜美狀,將花束隨手往男孩身上一扔,立刻朝他跑了過來,「你回來陪我吃飯了?」

「你……」平時解決公司任何大小事都腦筋靈光,快速果決的葉廷風,這會兒竟然會出現腦袋轉不過來的感覺。「你怎麼在家門口打人?有什麼事,開口讓爹地替你解決就好了嘛,一個女孩子這個樣子,被別人看見了還得了?」

訓完自己的女兒,葉廷風將目光轉向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甚至還掛著血絲的男孩,「怎麼樣?你還好吧?要不要請司機送你去醫院?」

「爹地,你不甩那麼好心。」回頭賞了竇煦翔一個特大號白眼,如茵逕自打開車門坐進老爸的車,「不要管他,我們回家吧。」

這……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怔愣了會,葉廷風按起車窗,卻仍然毫無頭緒。

「如茵,告訴爹地,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許月霞為兩人遞上一杯參茶,好奇地詢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你們父女倆的臉色都怪怪的?」

葉廷風解下領結,目光怪異地看向老婆,「你知不知道,你女兒剛才竟然在我們家門口揍人?」

「揍人?!」許月霞愣了足足十秒,才掩嘴輕笑道︰「不會吧,老頭子,你別那麼夸張,咱們女兒文文靜靜地,從小到大連只螞蟻都舍不得殺,怎麼可能會揍人呢!」

葉廷風指指女兒,「我可是親眼所見,你若不信,就自己問她。」他邊搖頭邊低嘆著,「嘖嘖嘖,你都沒看見她剛才揍人的那股狠勁,要是被呂家的人看到了,誰還敢將她娶進門哪。」

「怎麼會這樣?如茵,你別悶不吭聲的,倒是把事情說清楚啊。」許月霞一坐到女兒身旁,完全不敢相信她從小看到大的女兒,竟然會出現丈夫所描述那種月兌線的狀況。

葉家夫婦頭頂登時出現一缸子的問號。

「記不記得醫師說過,我服的這種新藥可能會使我比較焦躁一點?」

「但我看你吃了那麼久的藥,也還好啊。」許月霞憂心忡仲地道。

「其實,我常常會有控制不住脾氣的感覺,只是我怕你們擔心,不敢告訴你們而已,」她兩手一攤,「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不敢跟呂醫師交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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