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隻,我不習慣跟一個普通朋友深人的談我的私事。」
「你……」白隻愕然地抬眼看他。
怎麼搞的?今天之前,他就算有些不情願,說話也總會保留幾分余地,從來不會讓她這麼下不了台的。
強咽下不滿,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少剛,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沒什麼……」他話鋒一轉,忽然問道︰「對了,最近實習的狀況還好吧?會不會很累?」
「要學的東西很多……累是一定的,不過沒關系,我甘之如始。」她投其所好地道,說的跟真的一樣。
樊少剛淡淡地點個頭,看在賈任蓁一直在桌底下對他擠眉弄眼的份上,他忍住沖動,沒有立即戳破她的謊言。
「那就好,只希望你言行一致,相信短期內一定會有很大的進步。」
見他沒有任何要挽留她的意思,白隻臉皮再厚,也只好起身,故作鎮定地道︰「好吧,那改天等你有空,我們再去吃飯好了。」
樊少剛的仍然動在辦公椅上,「那,不送峻。」
步出樊少剛的辦公室,白隻不由自主地回想片刻前他所說的那句話,「那就好,只希望你言行一致,相信短期內一定會有很大的進步。」
怎麼搞的,這句話听起來似乎有些怪怪的——但,怪異的感覺很快就被更多的氣憤所淹沒。
天!她今天是倒了什麼大嵋了!
全世界的人都選在這個日子跟她白大小姐唱反調,哼!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敢讓她不稱心、不如意,她總有一天都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白隻一走,樊少剛立刻將嬌小的賈任蓁一把抱起,穩穩地放在他的大腿上。
一起身,還來不及拍淨身上沾到的灰塵,姑娘她立刻喳呼起來,「喂,你不是答應我要委婉一點的嗎?結果,你不但對她態度異常冷淡,連她要走,你都不站起來送她一下……你也未免太明顯了吧?」
他一臉無辜相,「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是怎樣?」
樊少剛低頭看看自己鼓脹的腿間,「不信你自己看,我這個樣子,方便站起來送客嗎?」
「看什麼啦!」
一邊念著,賈任蓁一邊循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這一看——天哪!他的褲襠中間怎麼凸起來……
她全身迅速臊紅,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立刻鑽下去。
「你很低級耶。」她搗住雙眼又羞又窘地大叫。
「誰教你的頭剛剛一直趴在我腿上,這麼曖昧的姿勢……喂,我是正常的男人,當然難免會有反應啊廠
「那現在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暫時離你遠一點?」
他舍不得放開她,反而牢牢環住她不盈一握的的縴腰,讓她與自己緊密相貼,「放心啦,我又不是大,只要你不要亂動,我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在恢復正常之前,我們先來想想看,等一下要去吃什麼晚餐,OK?」
她忽然回頭,正經八百地望著他,「我先說,我沒有錢請你去吃法國料理哦!」
樊少剛以指尖點點她的額頭,「這麼愛吃法國料理,我剛才直接跟自隻走就好了,何必想盡辦法把她打發走?」
「那…」
「我可警告你哦,千萬別把我想成那種天天要吃大餐過活的富家子弟,工作壓力已經夠大了,生活但求輕松隨意就好。這樣吧,晚餐我帶你到永康街一家還不錯的咖啡廳去吃一客一百二十元的簡餐,不過……咱們第一次的正式約會,這樣會不會太虧待你了?」
「不會、不會。」賈任蓁雙手急急的在胸前左右揮動著,「你真帶我去太高級的地方,我還會渾身不自在呢!這樣好了,你請我吃晚餐,餐後,我請你到我家的冰店吃冰,怎麼樣?」
「就這麼說定。」他就喜歡她的樸實、她的自然。她的真。
賈任蔡輕輕滑下他的腿,「那——你……你那個好了吧?可以走了嗎?」
他死皮賴臉地拉住她的手,不放她走,「要先親一下才會好。」
「鬼扯。」賈任秦紅著臉駁斥他的謬論,「再親下去,萬一你又……又有反應,我們不是別去吃飯了?我肚子好餓耶。」
「根據臨床報告顯示,親親可以治療肚子餓哦。」
她氣得雙手叉腰,晶亮的瞳眸卻進射著閃閃的笑意,「樊、少、剛!」
「好啦、好啦,走噗……」
牽起她的小手,十指自然而然地交握緊扣在一塊兒,他們像兩個大孩子似地,手臂前後晃呀晃的,濃濃的幸福滋味盡在不言中。
第八章
在她積極學習、不會就問,狂做筆記的努力下,賈任蓁對于外科一般病房的護理工作越來越熟悉,越來越專業。
學姊將她的認真和細心看在眼里,加上病人對她親切的服務都很滿意,所以樂得逐漸將越來越多的工作放手給她做。
「秦爺爺,今天狀況怎麼樣?月復部開刀的傷口還會疼痛嗎?」
「疼死了,簡直要了俺的老命!」
秦爺爺是病房里出了名難搞的患者,一有點什麼,他便大呼大叫,或者干脆把護士叫來罵一頓,弄得鄰床的人不得安寧,護士們也對他敬而遠之。
「那我幫你把束月復解開,把傷口打開來看看好不好?這麼多天了,照理說,應該不至于還會痛成這樣啊。」
秦爺爺死命的以雙手護住肚子,無理取鬧地道︰「我就說我不來醫院的嘛!你們這些醫生、護士看多了,根本不把人的命當命看,隨便在我肚子上劃下一刀,就害我痛得半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賈任蓁好言安慰,「秦爺爺,您胃部的腫瘤要是不切除,留在體內,對您的身體只有百害而無一利,短暫的疼痛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好,你就委屈點,忍忍吧!你放心啦,我們這里的醫師,醫術都很高明,否則,你兒子怎麼會隨便把你送到這里來,對不對?」
「可是我現在很痛。」
「你把手放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好不好?」她連哄帶騙的,「我保證,我的、動作一定會很輕很輕,如果我真的把你弄痛了,大不了,我就站在這里讓你罵一頓,罵到你不痛為止。」
「那如果你看完還是痛怎麼辦?」
「如果傷口有發炎狀況,我會立刻請醫師來幫你看診,如果沒有,或許,我可以考慮幫你打一針長效型的止痛劑。」
「不不不!我听說止痛劑會影響傷口的愈合。」
「那我們就不打止痛劑,你這麼勇敢,我相信這小小的傷口,您一定能熬過去的……」
「說到勇敢,那誰能跟俺比啊?想當年,俺跟老共在武漢踫上的時候……」
提起當年勇,秦爺爺欲罷不能地訴說著陳年故事,注意力好不容易移轉開來,心情比片刻前好得多,也終于願意讓賈任蔡順利檢查他的傷口。
好不容易搞定秦爺爺,賈任蓁抹抹額角的汗,步出病房時,總算松了口氣。
一出病房,樊少剛正倚在牆角,笑臉盈盈地望著她。
「晦,小天使……虧你有這份耐心!要是那個老家伙再不就範,我差點要沖進去直接把他按住檢查傷口,免得你繼續跟他浪費時間。」
「少來了!你對病人的耐心我又不是沒見識過……莫非樊大醫師的耐心只在女病人身上發揮?」
「嘩,蓁蓁,你什麼時候學得那麼牙尖嘴利啦?竟然修理我!」
「誰叫你沒事跑到這里來打擾我工作?」
他手中揮著兩張電影票,「誰說我沒事的?晚上一塊兒去看電影?」
「喂,我今天晚班耶,十二點才交接。」
「天,你以為我那麼遜,連自己女朋友的班表都搞不清楚?」他寵溺地敲敲她的頭,「午夜場的票!你下班後我來接你,我們趕凌晨一點的場,反正,你明天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