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夜嗎? 第2頁

見女兒仍蒼白著臉,呆若水雞的站在一旁,柳樹人只好拉下老臉繼續安撫,「你沒忘記這次出國旅游,爸爸特地辦了張不限額度的白金卡給你吧?還有,你出國前,爸爸才剛把陽明山的別墅過到你名下哦……爸爸真的很愛你?quot;

縴縴的耳畔嗡嗡作響,她仍然無法相信一直在她眼中恩愛逾恆的父母,一直都扮演著好父親、好老公的爸爸竟然……竟然都是在演戲?」難道,你們人前人後模範夫妻的樣子,都是裝給別人看的?「」也不盡然是……縴縴,呃……我是真的很愛你媽……不信你去龔律師那兒問問我遺囑是怎麼定的?公司的股份都留給你媽哪!「

柳樹人的話甫落下,被子里的美人聞言已憤怒地嚷嚷起來,」柳樹人,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你不會那麼沒良心,半點好處都沒留給我吧?「」你吵什麼!不是才剛買了一顆三克拉的鑽戒給你嗎?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你跟在我身邊,撈的油水也不少吧?quot;

「你這只老狐狸,我跟了你這麼久,難道只值這幾顆石頭?今天你若沒給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我絕不罷休!」

「你這個瘋女人!」

杵在一旁目睹著眼前這出荒謬到不能再荒謬的鬧劇,縴縴心頭空空的,說不上是生氣還是什麼的,只是為一輩子以爸爸為天、以爸爸的成就為驕傲,還自以為她的老公跟別人的不一樣,不會有了錢就到外頭去花天酒地的母親,感到深深的悲哀。

而更可笑的是……

事到如今,爸爸開口閉口仍是「錢」,難道金錢萬能,金錢就能彌補傷害,就可以衡量愛情,就可以讓一切錯誤都變得理所當然嗎?

這跟她所認知的世界相差太遠太遠了。

而原來,她一向被同學朋友稱羨的生活,只是一出騙局?

她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

未來該怎麼辦?

縴縴將雙手環在胸前,試圖讓自己單薄的身軀別抖得那樣厲害,試圖讓自己停滯的腦袋恢復運轉。

也許……

念頭一轉,她告訴自己,反正她就要嫁人了,把長久以來美好的假象撕開,對媽媽而言未必是好,還不如大家在謊言里湊和著繼續過活吧!

悄悄退出房門,縴縴頭重腳輕地走下樓梯。

「王嫂,替我準備車子,我想出去。」

「小姐,對不起……」

「這不關你的事…?quot;縴縴失神的眼眸回頭往二樓望了一眼,」太陽下山以前,把家里好好打掃一遍,該換的床單棉被全部換新……我覺得家里--怪髒的。「」是是是……「

抹去蓄積在眼角的淚水,縴縴想也不想,便決定要立刻到歐杰森那兒去。

此時此刻,她得到杰森那兒去討一個溫暖的擁抱才行!

唯有杰森溫柔的胸膛能讓她紊亂至極的心情得到一絲平靜;唯有杰森的吻,才能讓她從飄浮、破碎的游離世界中再度感覺到真實的溫暖……

哦!是的,只有杰森,是她唯一的避風港了。

她跟歐杰森是在一場上流社會雲集的跨年餐會上認識的。

他的背景與柳家相當,但相貌平凡、微胖,身高也普通,看似平淡無奇的交往過程,卻給她一種平實的安全感。

兩人攜手走了三年多,年初訂婚,預定農歷年前結婚。

想到他們的婚禮,縴縴冰冷的臉龐總算回復些許暖意。

還好,他呆呆的準老公不夠帥,沒本錢勾引別人,只懂得傻傻地對她百般呵護,傻傻地听她的話……她相信自己不會遇到和老媽相同悲慘的事情。

好整以暇地坐在車內等他出門,縴縴期盼的眼神不敢稍離五公尺前的鏤雕大門,生怕會錯過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杰森。

然而,世事果真難料……

下一分鐘,縴縴原本還斬釘截鐵的信任已不得不完全被推翻。

那……那是杰森嗎?

不可能!他就算化成灰,她也絕不可能錯認。

但被他一路攬著縴腰走出大門,路途中,兩人還不時親密交談、不時在光天化日下接吻的是誰?

縴縴緩緩打開車門,舉起沉重無比的腳步下車。

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開始逆流而上,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無法相信這原本該是充滿驚喜的一天,上帝竟會如此如此地不賞臉?」杰森!「她在他身側大喊。

歐杰森回頭,臉上原本還帶笑的表情頓時僵了,怔忡良久,卻又仿佛釋然地吐了口氣。」親愛的,你怎麼提早回來了?「

這簡直太諷刺了,」我想給你一鼉??「她困難地回答。

歐杰森局促地搓搓雙手,半晌,才主動打破僵局,」對不起……我想……你都看見了吧?「」為什麼?「縴縴的胸口頓時襲上一股幾令她昏眩的刺痛,但強烈的自尊心支撐她強忍住不表現出來。」縴縴,「他扶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說……這並不會影響到我們下個月的婚禮……這其實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天哪!他說的是外星話嗎?她怎麼什麼都听不懂?

被未婚妻捉到跟另一個女人亂搞,他竟然還能如此鎮定,那口氣好像只是在告訴她……婚禮當天的天氣不會影響婚禮是否舉行般輕易。

後是教養再好,脾氣再溫和的縴縴,語調也已壓抑不住地揚升?quot;為什麼?請你……給我一個理由。」

「縴縴,我還是愛你的,只是……我們交往三多年來,你單純美好地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對我而言,你的存在,猶如擺在眼前卻無法多模幾下的易碎琉璃……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總有那方面需求要解決的嘛。」他越說越理直氣壯起來。

好!太好了!這是什麼世界?原來,單純美好除了是他愛上她的理由,也可以是數落她的借口?原來……她身邊的男人全用下半身控制上半身,跟畜牲差不了太多!

她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我堅持把最美的一刻,留在新婚之夜,難道這也錯了嗎?」

「親愛的,你當然沒錯!而且,我們之間最美好的,仍然會留在新婚之夜,不是嗎?」

「你就這麼吃定我會嫁給你?」

歐杰森扶住她虛軟的雙臂,繼續要無賴地道︰「縴縴,你最乖了哦,別想太多,我們已經訂婚,結婚的消息更已傳遍整個上流階層,你一定不會為了這丁點小事,就毀了自己名聲,不結婚了吧?再說,毀了這場婚禮,毀的不只是你個人的名聲,恐怕還得賠上你父親整個未風集團的面子,聰明的你,應該明白這一切值不值得吧?」

這就是她未婚夫的真面目?

原來那個老實、憨厚、听話的歐杰森……也是假的?

注視著歐杰森那洋洋得意,仿佛已吃定她的嘴臉,縴縴的胃涌上一陣翻騰。

她好想吐……吐在他臉上!

一夕之間天地變色,世界分崩離析的縴縴簡直不知天地之大,究竟何處存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憤怒、無助,她無處可去。

狠瞪他一眼,她憤怒地甩開歐杰森的雙臂,向路的盡頭狂奔……

深夜十點。

對大部分的人而言,這個時候已是一天忙碌的盡頭,是準備放下一切,好好休息的時刻,但對某些人而言,一天最精彩的時刻,才正要開始呢!

知名的新銳攝影師紀遠今兒個暗那些模特兒上山下海地拍了一整天的服飾目錄,回到家剛放下攝影器材,便又接到好友兼損友蕭子濤的電話。

「阿遠,晚上有沒有空?」

紀遠只手月兌掉上衣,修長結實的長腿則率性地高掛在餐桌上,「有空是有空,但是跑了一整天,我已經快累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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