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于這一點,他當然有義務幫她。
他的黑眸閃爍著充滿興味的光芒,「那麼……什麼東西,叫太為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說。」
嘴巴說不知道,心里卻慌得心兒怦怦亂跳。
天哪,紀大哥該不會叫我跟他再來一次一夜吧?
那是她當時酒醉且喪失理智後的選擇,他可別以為她當真是那麼隨便就可以跟人家發生關系的女孩。
想到他可能會那樣輕貶她,她的心情難過的可以,簡直想哭。
真是個單純心性的女孩兒!
她的想法全都明明白白地寫在她的每一個表情里,騙不了人更瞞不過他。
他慢吞吞的,終于再度開口,「如果我說,我要你--」
「你要我?!」聞言,處在神經敏感狀態下的她簡直是花容失色,「再跟你那個那個一次?」
紀遠差點要笑出聲來。
但他忍住了,朝她搖了搖食指,「你這小腦袋裝的怎麼全是啊?」
「那不然是怎樣?」
以雙掌捧住她寫滿問號的臉龐,紀遠斂起笑意,黑眸灼灼亮亮地望住她,「我喜歡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而是男人對女人之間的情愛,所以,我要你--以後別再喊我紀大哥了。」
「就這樣?」這麼簡單。
「嗯哼。」
「那太容易做到了嘛!」小妮子興奮地將心底話毫不掩飾地月兌口而出,「我也喜歡你,不喊你紀大哥就不喊你紀大哥,沒什麼困難的。」
「記住!」他正色地告誡她,「那一夜對你我而言,是一段緣分的開端,不是羞恥,更不是不能回憶的回憶,那是上天給我們開了認識彼此的窗,不是嗎?」
被他說話時正經的語氣和表情感染,縴縴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可是……我和歐杰森的婚事……」
「現在不許你想到他!」
「可是……你不是還有很多女朋友嗎?」
原來她還挺把蕭子濤那天暗算他的話放在心上的。
「那是蕭子濤嫉妒我身旁有你,再加上一直把不到我妹妹紀薔,所以才壞心陷害我亂辦的!」
「真的嗎?」她雖然有點小笨,但記憶力還不差哦,「但是我記得第一次在PUB遇到你的時候,有個很妖艷的女人就一直黏在你身上。」
「是她來黏我,又不是我去黏她的,我可是無辜的哦!」
「可是……」
他又用那雙好看的眸子來勾引她了,「別可是了,相不相信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她肯定地點點頭,「相信。」
「那還猶豫什麼?」
縴縴心頭仍有陰影,「可是我被男人騙怕了!」
「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是一個被你偷了心的男人,既然愛你,又怎麼可能騙你?quot;」你愛我?「她反問,眉頭不自覺地往中間蹙起,」當初歐杰森也口口聲聲說愛我咧!「」別把我跟那個人渣歸為一類!再說,不是叫你不準想到別的男人嗎?「
霸道地宣示完,他低頭以吻封緘住她問題一堆的小嘴。
在確定完這小女人的心意之後,紀遠決定不顧一切保護她的心也更加篤定。
或許,這正是一個回到紀家的好時機--為了心愛的女人低頭一次,他義無反顧。
雖說歐杰森派出去的人力多如牛毛,但要在人口稠密的台北市找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被嚴密保護的人,那困難的程度簡直猶如海底撈針一般。
一個星期過去,那個姓紀的和柳縴縴就像是消失在地球一般,他的人幾乎翻遍了整個台北,就是沒見著兩人的蹤跡。
殊不知在蕭子濤的建議下,這個星期縴縴跟紀遠兩人窩在水晶大廈內,根本就沒踏出大門半步,所有的必需品及三餐均由蕭子濤派人送去,任憑歐杰森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直接找到蕭家去。
但,山不轉路轉,歐杰森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卑劣的招數他有的是!
他特地挑了個柳樹人不在的下午,利用刻意幾天不刮的胡碴,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精心扮演出被折磨得潦倒落魄的模樣,找上了柳縴縴最依賴的母親。
心軟的程月華一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刻愧疚到不知該如何是好。」杰森,真是抱歉,我們家縴縴實在太任性了!「」媽,我不眠不休翻遍了整個台北,甚至連出入境的資料都查過了,就是沒有縴縴的消息,我……我真的好擔心縴縴的安危……可恨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真是沒用啊!「歐杰森邊說,邊自責地捶著自己的頭。」杰森,別這樣,看你這個樣子,媽實在不知該如何幫你才好。「
听到這句話,歐杰森立刻抬起發紅的雙眸看著程月華,」媽!有辦法,只要你點頭,絕對有辦法!「」什麼辦法?只要能找到縴縴,媽一定盡量幫忙。「
歐杰森在心底暗笑,果然是名符其實的母女,腦袋里都裝豆花。
瞧!三兩句話,程月華就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若他情的沒錯,這個步數一使出,柳縴縴也絕對是手到擒來,且不費吹灰之力。
哎呀呀,他這個天才怎麼早沒想到這個方法呢?
早上八點左右,蕭子濤的手下便會如這一星期來的每一天,送來兩人份的豐盛早餐及中英文報紙各一份。
大概是因為今天的陽光特別好,縴縴七點多就起床了,伸了個懶腰,偷偷親了下仍在熟睡中的夜貓子紀遠一口,她輕手輕腳地溜下床。
最近幾天,為了保證她能睡得好,紀遠都是抱著她在同一張床上入眠。
但,又為了向她證明他對她的愛的確與當初的」一夜「是兩回事,所以,他的雙手可都是乖乖地環住她的腰身,不敢亂跑哦!
想到這些,縴縴捂住自己的雙頰,覺得自己亂幸福一把的,幾乎忘了她現在可是歐家和柳家共通的」頭號通緝犯「咧!
梳洗完畢後,心情不錯的她特地等在門口跟送東西來的大哥說聲早安,將豐盛的早餐整整齊齊地放安在餐桌上,喝了口香醇的藍山咖啡,然後才坐在餐桌前悠閑地打開ㄖ健?br>報紙才一掀開,頭版下方的超大超粗字體廣告便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縴縴的視線。
親愛的縴縴︰
媽媽因為過于思念你而氣喘病發作,病情十分嚴重,盼你趕快與媽媽聯絡,讓媽媽可以安心修養,好嗎?
想你到無法成眠的媽媽。
程月華
看完這則啟事,縴縴近來難得的好心情立刻一掃而空,她的鼻子一酸,大顆大顆的淚滴立刻從眼角滑落。
沒錯,媽媽是有氣喘的宿疾,氣候陡變或身體狀況不佳、太累而無法得到充分休息時,都有發作的可能。
而且這則尋人啟事是由媽媽親自發出,應該不會有假……
她是多麼不孝啊!為了自己的事,竟然連累媽媽,害媽媽擔心到氣喘病發作。
氣喘發作的癥狀可大可小,若是自己再這麼自私下去,讓媽媽無法安心休息,說不定,癥狀會更加嚴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畢竟,因氣喘病發作而驟逝的例子太多了,她怎麼忍心袖手旁觀讓媽媽受苦呢?
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想到這兒,早餐也吃不下,報紙也看不下去了,她坐在椅子上發呆許久,終于作出重要的決定--她要溜回家去看看媽媽。
出門前,縴縴再三地以心虛的眼神瞟向房門。
她知道自己就這麼偷偷溜走,完全不顧這個星期以來,子濤哥和紀遠如何小心翼翼保護她的行為實在是很過分,但是……她要是真的跟他們說清楚,他們基于安全考量,會輕易放她回柳家去看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