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夜嗎? 第20頁

在紀遠刻意的封鎖與安排之下,他接任紀氏總裁的消息將會在今天傍晚出刊的商業周刊上出現,而他相信在浪費一大堆的人力物力卻找不到他之後,已經快發瘋的歐杰森,此刻應該會非常歡迎他的到臨。

丙然,總機小姐才剛剛通報了他的名字,歐杰森便立刻讓他乘大樓內側的私人電梯直上二十四樓的總裁辦公室。

走進這間富麗堂皇但卻俗到可以的辦公室,無視于走道兩旁排排站,且神情不大友善的家伙,紀遠直接拉開歐杰森辦公桌前的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他沒耐心跟眼前這個卑劣的混蛋聞扯,開門見山,「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放過柳縴縴?」

像是听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窩在真皮辦公椅內的歐杰森惡意地嘻笑出聲。

「你們听听,這個自不量力的家伙是什麼口氣?他以為他老爸是王永慶,可以拿出大把鈔票讓他來個英雄救美啊?依我看,窩了那麼久,又沒工作又無家可回的,終于已經是山窮水盡,不得不來求我放你一條生路了吧?quot;

他惡劣地揚起粗短的眉毛,用狗眼看人低的眼神瞧他,」我還以為你多有志氣咧,有種就應該寧願去當乞丐也別來求我呀。「」你不用管我爸是誰,也不用管我是孬種還是下流胚,盡避開出條件來。「

這個不知死活的胖子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他其實早利用紀氏的資源,查出丸石企業所屬的威士汀連鎖休閑飯店面臨資金上嚴重的周轉不靈。

現在之所以還會來捺著性子跟他談,完全是沖著歐家跟柳家的關系,希望能給他未來可能的岳父留點面子,否則,他還需要來這里浪費口水嗎?」小子,你當真?「」廢話!「」哈哈,你以為柳縴縴那個爛貨我真的希罕啊?「他就是看不慣他那副上門來搶人還一副理直氣壯,氣定神閑的樣子,」實在是老子最近手頭緊,不得不利用那個賤人來籌點錢……嘿嘿,如果你願意掏個三億新台幣,外加奉送你的兩條腿跟一張臉,我倒可以考慮看看哦。「

語畢,歐杰森再度猙獰地大笑起來。

竟敢罵他心愛的女人是爛貨?紀遠手握成拳,暗暗將這筆賬記在心里。

早料到歐杰森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他冷酷的俊臉上仍是波瀾不興,低著嗓音淡淡地道︰」今天我來,是給你機會,你既然不想認真跟我談,我也只好作罷,只是,屆時,你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心狠手辣嘍。「」你放屁!「越是看他那張面無表情的酷臉,以及身上那股莫名的氣勢!

歐杰森就越是不爽到極點。

在歐杰森眼中,只有金錢和地位能撐起一個人的氣勢,而眼前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窮酸攝影師,他憑什麼?」憑你這個窮小子,你有什麼能力來跟我搶柳縴縴?她雖然是個爛貨,卻命好到是柳樹人的女兒,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這塊肉你就算吞了,也很可能會嗆死嗎?「」會不會嗆死是我的事,我不知道原來一個狼心狗肺的怪物也會關心人的死活?「」姓紀的,你給我嘴巴放干淨點,眼楮睜大,你以為你現在所在之處,是你家客廳嗎?「歐杰森看來,已是完完全至被紀遠給激怒了。

紀遠揉揉鼻子,懶洋洋地自椅子上站起來,」看來,我們之間的認知落差太大,沒什麼好談的。「」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不過,你把這兒當成什麼地方?可以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歐杰森雙掌一拍,也立刻跟著從辦公椅上站起。

他凌厲的眼神一使,原本站立在後方兩排的家伙便全向紀遠靠圍了上來。

紀遠雙眉一攏,」你想怎麼樣?「

歐杰森冷哼兩聲,」上回你把我怎麼樣,我要你加十倍還給我!「」哦?「紀遠雙手插在口袋,仍是一副提不起勁的模樣,」你確定你等一下不會後悔?「」放心,我下手會有分寸,頂多教你一輩子沒辦法玩女人,至于殺了你……我倒沒興趣。「」哦!「紀遠點點頭,驀然,他將手上的一疊資料丟在歐杰森面前,」你要不要先看看這個再說?「」死到臨頭,你還在玩什麼把戲?「」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紀遠故意把話說得極其輕描淡寫,」威士汀飯店的其他股東,已經一致決定接受來自歐洲凱苑休閑飯店的資金救援,並且已同意凱苑飯店所提出的換惶跫?-決定在下個月的董事會中,罷免現任董事長歐憲風,以及開除丸石企業所擁有的三席董事席位。「

歐杰森的臉色揪然大變,雙目駭人地凸出,半晌,才自齒縫中迸射出這麼一句,」你跟紀毅祥是什麼關系?「

紀遠無辜地攤開雙手,」真不巧……呵呵,他是我爸爸。「

只要是在商界稍微有點Sense的人,都知道歐洲凱苑休閑飯店是全球相當知名的飯店經營業者,但,它最特殊的地方,並不在于它每年維持高成長的獲利能力,而是它背後的老板,竟是個道道地地的台灣人。

紀毅祥是個投資眼光獨道的純粹商人,他從不涉足政界,但由于他的事業體遍重,連那些政府頭頭每當要頒布什麼財經政策時,都得看他三分臉色。

而這樣一個有頭有臉的知名人士,柳樹人這個在商場上打混數十年的老手怎麼能會白目到不認識他?

于是乎,當紀遠第一次以紀毅祥之子的身份光明正大拜訪柳家,柳樹人簡直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擺月兌了歐家這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破棉襖,竟然換來更棒的一條大肥魚,他簡直是高興地快要內傷。

至于小小的一憂則是,先前他有眼不識泰山,竟將紀毅祥的兒子毒打一頓,真不曉得這個小子會不會懷恨在心吶!

在與紀遠的長談告一段落,並十分確定紀遠的身份之後,柳樹人原本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面孔迅速轉換為笑意融融的親切歡迎。」紀遠啊,這一次,柳伯伯真的要好好地謝謝你才行!要不是你,我非但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女兒送入虎口,甚至于可能會被歐家的資金缺口嚴重拖累真是多虧你了!「」柳伯伯,不用客氣。「對方好歹是縴縴的父親,紀遠不便吐槽,只是維持著禮貌的笑意。」只不過,自從我們紀家的資金決定注入威士汀之後,歐家的人就頻頻與我接觸。「其實是差點沒下跪。」據他們表示,威士汀的現金收入短期內仍是丸石企業目前唯一的資金活水,沒有威士汀,整個丸石企業恐怕得提前面臨破產的危機,請示伯父,我是否該手下留情,為他們留一條生路呢?quot;

柳樹人不會笨到不知道眼前這番「請示」,底子里是一種試探,試探他柳樹人要怎麼處理與紀遠結下天大梁子的歐家人。

「說到底,我這個做長輩的,還得謝謝你替我教訓杰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呢,光是欺負縴縴這條罪名,就他死上一百次也不夠賠,我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還以德報怨放他一條生路,是不是?」柳樹人不慍不火地回道。

「伯父明理……那麼,我現在方便見縴縴一面嗎?」

將所有惱人的阻礙都處理完後,親眼確定他的縴縴安然無恙,是紀遠目前最迫切想做的一件事,天知道這一個多月來的思念,已經快將他逼瘋了。

「當然!當然!」面對眼前這個很有可能會成為他正牌女婿的年輕人,柳樹人笑得可開心了,「只希望先前的誤會,你不會放在心上……呵呵,伯父老嘍,老眼昏花,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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