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夜嗎? 第26頁

但他沉默不語的樣子看在縴縴眼里,只讓她心頭的怒火燒得更熾。

她滔滔不絕繼續道︰「自始至終,你在乎的就只是你的面子,因為我傷了你的面子,你不惜否定我們的感情、毀滅我們之間曾有的一切一切,但你的面子一斤值多少錢?而你傷害的,是我的真心啊!你明明知道我最渴望一段專一的情感,卻仍然選擇用你的不忠實來刺傷我,你不覺得你的行為,比起歐杰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嗎?」

她噙著滿眶淚水,卻強忍住不讓它落下,「昨夜我後悔了一整夜,覺得自己傷害了你,但過了今天,我想我不會再後悔了,因為你已經不再是我心中那個曾經懂得珍惜我的男人了。」

語畢,等不到紀遠的回應,縴縴毫不停留地轉身離去。

等紀遠終于想起身做些什麼,卻始終慢了一步。

上班族歸心似箭的晚上七點鐘,紀遠被困在動彈不得的車陣中,心頭煩躁得可以。

整整一個星期,他不斷打縴縴的手機,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永遠是冷冰冰的回應「您已進入語音信箱,要留言請按……」讓紀遠氣得連手機都摔了。

除此之外,他還夜夜到縴縴家門口去守,偏偏連守了一個星期,守到了柳家每一個人,就是沒遇著縴縴。

難道,她都不出門的嗎?還是,她存心躲他?

紀薔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怪他的自以為是。

因為他的自以為是,他從來沒想過要跟縴縴解釋他突然「高升」的家世,撫平縴縴心頭可能產生的不安及旁徨,更因為他的自大無知,他竟幼稚地選擇用別的女人來平衡自己受傷的自尊心……

是報應吧!

等他終于想通,等他終于願意放段去挽回,縴縴卻像突然蒸發的空氣一樣,讓他怎麼也找不著。

哎,盡避心里頭仍極度地掛念縴縴,但正事還是得辦。

今晚的他是沒法到縴縴家門前去站崗了,他跟客戶約了,要請對方吃飯,如果能將這個客戶一整年的合約都簽下來,那麼他心頭的重擔也算了了一樁,接下來的日子里,他該可以更專心地將心思放在縴縴身上了吧?

紀遠無奈地敲著方向盤,心想︰果真是讓蕭子濤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去去去,你盡避繼續騙自己,繼續游戲花叢去!我娘說啊,每個男人一生中,都會有個女人能夠把他治得死死的,至于被治到什麼程度,就端看那個男人欠了多少風流債嘍。」

如果真有那麼回事,他的「那個女人」就該是縴縴了吧!

而他的風流債肯定欠得不少,否則,又豈會如此難受?

這是一間頗有名氣的私人俱樂部,里頭的裝潢走的是高格調路線,上這兒吃頓飯,沒有個一、兩萬塊是不可能的。

今天和客戶約的是吃法國菜的香榭廳,紀遠本身雖然不怎麼喜歡生冷的法國菜,但這兒的情調營造的還不錯,播放著輕柔柔的法國香頌,餐廳中間還有個小小的舞池,有興趣的客人可以徑自到舞池中間隨音樂擺動自己的身軀,偶爾有些情侶,則是借著浪漫的樂聲,親昵的跳支貼面舞。

總之,這里的氣氛非常浪漫,偏偏他卻是來談最不浪漫的公事,要是能跟縴縴來,那該有多好?唉!又是縴縴……

遠遠跟早到的客戶揮手打了招呼,紀遠逼自己擠出笑容,暫時將縴縴丟到太平洋去。

一頓飯下來,客戶果然吃得心情大好,合約爽快簽了不說,還有心情跟他東拉西扯起來。

「這里的音樂真不賴,你瞧,舞池里有好幾對情侶在跳舞,燈光美、氣氛佳,連我都想找個美人浪漫一下!」

「若不是這里真的好,我怎麼敢帶羅總過來這兒用餐?」心不在焉地敷衍幾句應酬話,紀遠實在沒那楦??賴睦夏腥朔窒硎裁蠢寺?那欏?br>「喂,你看看,舞池里有個妞穿得好正點,黑色的合身禮服背後的V叉直開到腰耶!」羅總邊說,邊用手比出夸張的弧度,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

男人湊在一起,除非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否則,好像除了女人就再也沒別的打屁題材。

看多了女人的紀遠對這個話題實在沒啥興趣,不過為了不掃興,仍然敷衍地將眼神移向他手指的方向,嘴里隨便跟著評論幾句,「哦,是那個頭發整個挽在頭頂,露出整截脖子的女人嗎?雖然身材瘦了點,不過身材比例倒是還不錯。」

越講越不對勁,那個女人的背影,怎麼好像有點面熟?

紀遠眯細了眼,身體越來越向前傾,「上圍還蠻豐滿的,腿也很修長……」

「是啊,不過,跟她一起跳舞那個男的真夠不要臉的,又丑又色,你有沒有看見,那只咸豬手還一直在她的腰跟臀部上模來模去?」

等等!紀遠的胸口一窒,交疊的雙手折地喀啦喀啦響,一股氣忽地從月復部直竄而上,氣得他想翻桌子。

還說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熟,瞧那個女人的側臉,不正是他的縴縴嗎?

媽的!他發誓他一定要剁掉那個豬頭的雙手,他竟敢在縴縴身上亂模,八成是活得不耐煩了!「喂,喂,紀總裁!還看哪?音樂都結束了,小心長針眼哦!」姓羅得瞧他看得目不轉楮,不知情的他還將紀遠取笑了一番。

眼見他守到死都守不到的縴縴終于在他的視線內出現,而且還跟別的男人一起,他能放過她嗎?

看她好像正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紀遠也匆匆推開椅子,「羅總,不好意思,我去上個洗手間?quot;然後便三步並兩步地追了上去。

就在縴縴推門走進女廁的瞬間,紀遠一個箭步向前捂住縴縴的嘴,拖著她一起進了豪華寬敞的廁所隔間,挑了間沒人的進去、上鎖,惹來毫無防備的她一陣驚呼與掙扎。

在看清楚來人是他之後,她漲紅的小臉隨即換上一臉冰霜。」你要干嗎?「嚇死人,她還以為是哪來的登徒子。」說清楚,那個男人是誰?「紀遠俯首逼視她,憤怒的眼神像是隨時會噴出火花似的。

為了怕惹來別人的注意,縴縴不得已只好壓低聲音,」現在的你已經沒有資格質問我了,我拜托你,這里是公共場合,你不要當成你家那麼霸道行不行?quot;

「只要有必要,我隨時可以把這里買下來。」

「你不必拿錢來壓我,我所認識的紀遠,不會像你一樣開口閉口談錢,更不會像你這樣無賴,換句話說,我並不認識你,請你放我離開好嗎?否則……我要叫嘍!」

「你敢就試試看!」

紀遠的理智簡直要被嫉妒給淹沒了,她是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在未經他的同意下,讓別的男人模來模去!士可殺不可辱,他今天非弄清楚不可,否則,寧可搞得人盡皆知,也不放她出去!

「你……」縴縴氣歸氣,對于他蠻牛一樣的反應,心底卻有股說不上來的騷動,但她對自己發誓,絕對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對這個背叛她的男人做出任何妥協。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男人……」雖然再三告誡自己,但不知怎麼的,面對氣勢強悍的他,縴縴就是不由得心虛起來,「那個男人……」

「快說!他究竟是誰?我們分開才一個多星期,你就有新歡了,難怪半點都不希罕我了!」

「你敢說我?」縴縴簡直不敢相信他的不講理,「你自己咧?我們連分手都還沒談清楚,你就讓我看見一連串的精彩好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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