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衡遠暗自對自己皺眉頭,今天她遇到什麼事情或是發生什麼狀況都跟他沒關系。
他真是失常。
在梅衡遠走了之後,石漪漣才轉向鄭福欣,「請問一下那位先生是鄭小姐的什麼人?」
「沒,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鄭福欣緊張得差點要跳起來,這樣的反應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真的嗎?為什麼兩個人會一起落難?」而且根據搜救的人的報告,這兩個人被發現的時候還狀似曖昧地窩在一起,要人相信他們兩個人任何關系也沒有,實在是很難。
「那是因為我們倆都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朋友的婚禮也是在這附近的一座私人島嶼上。」鄭福欣連忙撇清。
「原來是這樣……」石漪漣點點頭,「其實本人早就對鄭小姐的風采傾心,很早就想要請鄭小姐到本公司來任職。」
「但是,幸福公司對我有恩,我也是她們一手栽培出來的,要我走未免太過分了一些。」鄭福欣覺得這沒什麼好談的。
「如果我出十倍以上的價錢請你呢?」石漪漣趕忙說著,「關于鄭小姐的待遇,本公司是絕不會虧待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不想走。」鄭福欣揉揉額頭,不曉得該怎麼講他才會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鄭小姐真的甘願做一輩子的業務嗎?」石漪漣繼續說著,「你若是來到我們公司的話,可不是只讓你當業務員而已,而是經理或是總經理級的喲!」
「但是,我還是喜歡當業務啊!」鄭福欣理所當然地說著,「我覺得在外面跑來跑去可以認識不同的人、經歷不同的事情,那是辦公室內的人所經歷不到的,而且客戶對我而言不止是客戶,而是朋友,我喜歡交朋友。」
「鄭小姐拒絕得太快了,我想還是考慮看看之後再回答我,你覺得如何?」石漪漣含笑地對鄭福欣說,「那麼,現在鄭小姐有什麼打算?是要繼續去參加朋友的婚禮還是另有打算?」
「我是應該打個電話過去給他們,問問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鄭福欣點點頭,「如果婚禮已經結束的話,我的確是應該要回去了,反正我的目的也只有參加他們的婚禮。」
「那麼,若是不嫌棄,跟我一起回去可好?」石漪漣笑著問道,「我剛好包下一艘客輪要請我們石家的人一起聚餐順道游海,現在順道請鄭小姐參加,然後載你回去。」
「唉,石家所有的人都會來?」呵呵,那她又有業績可做了?憑著她無敵的美貌跟口才,沒有她拉不到的保險啦!
喔,對了,除了梅衡遠以外,梅衡遠到現在還沒買她的保險,真是她畢生的污點。
「是的,所有家族的人都會到。」石漪漣順道也想贏得佳人芳心,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總是必須的。
在報章雜志上看到的鄭福欣跟本人可是有所差別。本人比雜志上更美上不知多少倍,而且更令人心動。
真是感謝掉下來的飛機,而且正好掉在他的島上,才能給他機會跟他的夢中情人見面,莫非天意也要他們在一起?
不過,得先搞清楚她跟那個果身裹在一塊兒的梅衡遠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可不希望橫生枝節。
如果對手是他,可能就真的很難贏得了,因為那個梅衡遠,可是頭號的女性殺手哪!
***
走入休息室,醫師已經離開。鄭福欣走到梅衡遠的身邊,看著臉色不大好的他困惑地問︰「你怎麼啦,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梅衡遠停頓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他說我身上有多處輕微骨折,再加上你粗魯的拉扯所以到處有撕傷扯傷,所以要我躺在床上三個星期不能動。」
「喔,才三星期,還好嘛!」鄭福欣馬上點點頭,松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他很嚴重呢!
「什麼還好!」梅衡遠爆吼出聲,沒想到她居然說「還好」?這女人。「也不想想看是誰害的!」
「不是因為你的駕駛技術太差嗎?」鄭福欣斜眼了他一眼,看他氣得咬牙切齒拳顫抖。
「還說,要不是因為影詩要我去接你……」
此言一出,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陷入詭異的沉默里。
對喔,她都忘了,其實他喜歡的是她的好朋友夏影詩,不擇手段想得到的也是她,她鄭福欣充其量只是一個在這場意外中所必須負擔的一個責任而已,對他而言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唉……真討厭,難道她真的心動了嗎?煩!
梅衡遠則是眉頭擰得更緊,他的確是愛夏影詩沒錯吧!的確是很想給她幸福也沒錯吧!的確是決定非她不娶也對吧!為什麼他居然會在這麼一段時間里把她給完全忘記呢?
難道,他只是個容易見異思遷的家伙?
不對,他以前也從不認為這種行為有多不好,為什麼現在開始會在意起這種無聊的問題?
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既然三星期不能動,那我們搭石先生的客輪回去吧!」這是惟一可以減少劇烈移動他的一個方法,至少骨折是不能夠隨意搬移的這點她還曉得。
「等等。」梅衡遠想到的可是另外一件事情,他注意到另一個敏感字眼,「什麼客輪?」
「石先生說他們家族聚會在客輪上舉行,他邀請我們一起去,我想既然你身受重傷,那干脆我們晚點回去好了。」鄭福欣向他解說。
「我看你是因為有很多人可以做保險業績吧!」這女人心里在想什麼很容易看透。
其實她真的考慮到他不能搬移的因素,但是曾幾何時,她開始在意起這些事情了?這個梅衡遠在她眼中明明根本不是個東西,為什麼她會為他設想到這樣的地步?
「是啊,被發現了。」鄭福欣順著他的話回答,她不認為她心中在想什麼或是她為他做了什麼有必要讓他知道,畢竟她愛上他是沒錯,但是與他無關,那是她自己的心情,她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或是讓任何人了解。
梅衡遠馬上沉下一張臉,翻過身去將被子拉到頭頂上,丟出一句話,「我要睡了。」
真是超級不爽的,其實明明也知道他們倆水火不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她講些很疏遠的話,就是會令他感到萬分不悅。
他真的是生病了。
「睡吧,多睡才會早點康復。」鄭福欣站起身準備去找其他人賣保險,反正這家伙要睡覺,她在旁邊也無聊。
她居然這樣子對待他,居然就這樣走了!也不會留下來陪他?她怎麼可以這樣?
「唔……」縮進棉被里,梅衡遠像是很痛苦的聲音悶悶地從棉被里面傳出,還帶著抖音。
「咦?」走沒幾步路听見聲音又折回來的鄭福欣回到他的床邊,擔憂地看著他的模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你怎麼了?」
「心……心髒……」顫抖破碎的音調從棉被里冒出,狀似痛苦地抽搐著,「頭也……」
「咦?為什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呀!」鄭福欣感到非常緊張,像是被什麼東西緊抓住心髒一樣,「要不要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你……你過來幫我……幫我揉一下就好……」梅衡遠非常痛苦地說著。
鄭福欣不疑有他,趕忙走到他的床邊要幫他揉揉,但才走近他的床邊,就被他從被子底下伸出的手拉住,然後動作迅速地拖到床上去。
「喂!既然沒事,做什麼裝出那種病弱的死樣子啊!」居然騙她說他很痛苦?害她為他擔心,這個混蛋!
「因為……」梅衡遠雖然後角帶笑,但卻了無笑意地說著,「我要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