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妻保單 第18頁

「也對啦.被那種童話里才會有的裝扮,以為自己是王子的家伙看上……」梅衡遠涼涼地說著,但實際上已經氣到咬牙切齒。

「你怎麼這麼說啊,人家至少也幫你找了醫生替你醫治。」雖然鄭福欣也不喜歡石漪漣,但總覺得人要懂得感恩。

「嗯……說得似乎合情合理,因為人家救了我,所以你要替我以身相許嗎?」梅衡遠倒是嘲諷地說著。

「我哪有啊!要以身相許你自己去吧!」反正她對BL也不排斥。

「鄭小姐喜歡這種曲子嗎?」坐在一旁的石漪漣靠過來,非常討好地問著鄭福欣。

「啊……是不錯啊……」鄭福欣虛應著,其實她壓根兒沒在听,跟梅衡遠斗嘴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分神去注意那些?

「這可是有名的貝多芬的《Symphonyno.9》」石漪漣萬分陶醉地說著.像是對這樣的樂曲神往已久。

「錯了,這是聖桑的《死之舞》,又稱《骷髏之舞》。」梅衡遠露出有禮的微笑,「不巧小弟對古典樂也略有涉獵,所以基本的一些樂曲名稱也都還知道。」

貌似恭敬,心實輕蔑,那種傲然和神氣真是讓人看了就很想狠狠地扁這家伙好幾拳。

「雖然不是很訝異你會知道這些,不過听到的時候還是很難讓人不吃驚。」鄭福欣說道。

「是啊,總不能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暴發戶吧!」梅衡遠微笑地轉向臉色難看的石漪漣,「石先生,你說是吧!」

「你做什麼老是跟人家挑釁啊,人家又沒惹你。」鄭福欣暗自捏了他一把,不大懂為什麼他的炮火發發射向石漪漣。

「余豈好辯哉?余是不得已。」沒想到他回得也很順。

「去你的余是不得已,分明就是你故意找人家碴的。」鄭福欣真是覺得這家伙欠人罵。

「嗯……」梅衡遠把語尾拖得很長,但是講話的調子有點冷,「我找他麻煩你心疼?」

「你在說什麼啊?是我們有求于人,你不要太囂張了。」鄭福欣搞不懂他怎麼會這樣失常?

突然,一個非常非常不可能的猜測浮現心底。

等等,莫非他……莫非他在吃醋?

有可能嗎?他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大家彼此各取所需就可以各自解散的嗎?

他真的在吃醋嗎?因為她?

難以言喻的喜悅浮上心頭,她不大懂自己怎麼會因這個可能而高興得像個白痴似地,忍不住嘴角勾起的傻笑。

「哼。」梅衡遠冷哼了一聲,對于她的話不以為然,不過心中的不痛快倒是持續著。

難以說明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知道自己很不爽,恍如有種自己的領土被人侵佔的感覺……

等等,自己的領土?!

梅衡遠用力地擰起了眉,他是何時有這種佔有欲十足的形容詞的?他對女人不是一向都采放任主義的嗎?什麼時候他也開始想綁住某個特定對象了?這真的是他嗎?

真是太荒唐了,他不能接受。

***

就在此時,鄭福欣多日未響的行動電話首次發出聲音,鄭福欣以為是客戶或是公司打來的,但是這個人的聲音卻令她覺得很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抱歉,我要跟我家主人說話。)

「你家主人?」鄭福欣看了梅衡遠一眼,「你家主人是誰?」

(梅衡遠。)對方公事公辦的語調听起來與機器無異,乍听之下還以為是在跟電話語音對話。

「啊,好,請等一下。」鄭福欣將行動電話遞到梅衡遠的面前,「找你的。」

「找我的為什麼會打你手機?」梅衡遠疑惑地問。

「我怎麼會知道?」鄭福欣白了他一眼,有沒有搞錯啊?她怎麼可能會知道為什麼人家會打她的手機找他?

不過………那個聲音真是有點耳熟,為什麼她會不記得是誰呢?她一定听過的,可是倒底是在什麼時候?

「我是衡遠……喔,是你,為什麼知道我跟她在一起?」梅衡遠當然馬上知道這是他的特別秘書打來的電話。

(需要我們去接你嗎?)呂梅陵問道。

「倒是不用,把公司要進行的計劃給我按時完成就好,我就快回去了。」梅衡遠狀似愜意地回答,但眼楮已經微微地眯起來。

(這樣嗎……)呂梅陵沒有再堅持,(對了,你飛機損毀的情形如何?你人應該沒受什麼傷吧!)

「托福,我只是嚴重骨折外加起不了身、下不了床,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而已。」梅衡遠故意說得十分淒慘,「醫生說我必須要休息三個月才能康復。」

「咦?」鄭福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就只需要休息三個星期,做什麼要延長時間啊?

(你真是不小心,請記得下次飛行前要再檢查過之後才起飛。)呂梅陵說著。

「這個我曉得。」梅衡遠應付似地回答,然後切斷通話。

「怎麼回事?」鄭福欣看看他的神情,總覺得有幾分讓人害怕。

「我也在買保險啊!」梅衡遠回答得很不正經。

「哼,那我這兒有各種保險,不曉得閣下需要哪一種?」鄭福欣皮笑肉不笑地詢問。

「呵呵呵,有人要我的命,我應該買哪一種險呢?」梅衡遠笑著把電話還給她,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在說旁人的事。

「你在開玩笑吧?」鄭福欣詫異地看著梅衡遠,認為他應該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卻接觸到他了無笑意的眼神。

「是認真的?」鄭福欣簡直很難相信,畢竟這種事情通常不會發生在現實世界里。

「呵呵,你認為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認為不是真的就不是。「梅衡遠丟出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暗自在心中盤算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做。

鄭福欣見他沉默,也沒再多說什麼,隱約覺得自己應該要想起什麼,卻一直無法找到正確的字句……對了,好像是……

「梅陵……」她離地吐出含混的字句,「是不是呂梅陵?」

梅衡遠看著她,然後笑了出來,眼神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果然,是他把我的電話和住址給你的?」

「咦?」鄭福欣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莫非……「那個要你命的人就是……」

「我是庶出之子,卻繼承公司首要企業主干,其他的人則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去,雖說家族企業是各自獨立作業,但是不爽我的人還是很多,畢竟我不是該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梅衡遠嘆了一口氣。

「但是,既然你是庶出之子,為什麼可以坐在主位上?」記得這個好像是呂梅陵跟她說過的內容,到底那個呂梅陵是不是要他命的人?

「因為上一代的當家指定要我當,大老開口沒有人敢說不,一切以大老的規定為規定。」梅衡遠淡淡地說著,可是眼神有點冷。

「上一代當家很欣賞你?」鄭福欣問。

「欣賞啊……與其說是欣賞,倒不如說是因為他想殺了我,所以才把我放在這個位置上。」給他首領之位就是因為欣賞他?呵呵,他可不是天真的小孩。

「為什麼會這樣說……」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每個用詞都這樣犀利,卻又充滿了絕望,這讓她有些心疼。

「因為他並不喜歡我,他為我父親挑選的妻子我父親不要,執意帶著我母親離開家族,但是沒多久就被捉了回去,強逼他們分開,最後我父親不得已娶了別人,而我則變成了私生子。」

梅衡遠聳聳肩,口吻淡然地像是在說旁人的事情,「我父親是個溫順的人,卻因為我母親而悖逆他,所以他很恨我和我母親,之所以把我放在這個位置上,只是想看我被人家給斗垮,不過他沒想到我居然撐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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