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他該死

第314章 他該死

杜三回王府覆命。

見公子議一直陪在蕭琴兒身邊,他就沒露面。

只是同蕭琴兒身邊的心腹丫鬟說了一聲,“事情已經辦妥了。大少爺那邊,派了兩個經年老吏審問那個梁氏,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杜三口中的大少爺,是蕭琴兒的大哥蕭大郎。

杜三將那個女人並丫鬟婆子全部交給了蕭大郎處置。

劉議陪了蕭琴兒一天,有些疲乏,就去牀上歇着。

蕭琴兒也沒阻攔,只叫人好生伺候着。

心腹丫鬟來到她身邊,悄聲說道:“啓稟夫人,杜三那邊已經辦妥了。”

蕭琴兒雙目一亮,“如此甚好!等大哥那邊送來消息,本夫人就要帶着孩子回一趟孃家。也讓孩子見見外祖父母。”

“夫人說的是。”

一直到晚上,大家都歇下,這一日總算風平浪靜的度過。

劉議並不知道梁氏被抓走,入睡前他還想着要帶什麼禮物哄哄梁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劉議深有體會。

明明蕭琴兒就睡在他身邊,可是他心裡頭卻想着梁氏,想着梁氏的一顰一笑,想着她的身體,想着她的小意溫柔。

聽着身邊綿長而有規律的呼吸聲,他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再三思慮,乾脆起身,去了書房歇息。

黑夜中,蕭琴兒睜開了雙眼。

她雙目無神地望着頭頂方向,心頭卻越來越恨。

劉議有了新歡,如今和她同牀共枕都忍受不了,心裡頭想着的全是外面的狐狸精。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劉議犯賤,外面那個狐狸精更是賤人。

她堂堂侯府嫡女,父兄身居要職,姑祖母是蕭淑妃,她嫁給劉議,絕對是門當戶對。

甚至因爲劉議不是嫡長子,婚事上頭家裡人都覺着她受了委屈。

可她不覺着委屈,她喜歡劉議,她願意嫁給不是嫡長子的劉議。

本以爲夫妻成親後,一定會恩恩愛愛,白首到老。

卻不料,短短兩年時間,劉議的心就變了。竟然連同她同牀共枕都感到厭煩。

她堂堂侯府嫡女,竟然被人如此欺辱作踐,實在是忍無可忍。

蕭琴兒緊緊地咬着牙關,咬得死緊死緊,就怕自己叫出來,驚動劉議。

她蒙着被子,無聲哭泣。

劉議,你如此欺我,就別怪我將你心尖上的女人碎屍萬段。

蕭琴兒藉着身體不舒服,纏了劉議三天。

直到劉議的耐心快要用完的時候,蕭琴兒果斷放手。

劉議得了自由,迫不及待地找了個藉口出府。走之前,還特意叮囑蕭琴兒晚上別等他,他或許要很晚纔會回來。

蕭琴兒忍着心頭的厭惡和恨意,關心地說道:“你少喝點酒,當心身體。”

看着蕭琴兒關心他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劉議心頭很是愧疚。

但是轉眼,這點愧疚又被對梁氏的思念給淹沒。

劉議帶着人急匆匆趕到芳草衚衕,結果看到院門被一把大鐵鎖給鎖上了。

劉議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王順上去敲門,敲得砰砰作響,卻半天都沒有人迴應。

有街坊鄰居聽到動靜,趴在牆頭偷看。

劉議四下一掃,好幾個人從牆頭掉落下來。

一盞茶之後,里正帶着鑰匙打開了院門。

劉議站在小院內,看着已經被搬空房舍,臉色黑如鍋底。

里正同街坊鄰居們圍在一邊,看着劉議的目光,又敬又威。

都在想,這位就是王府公子嗎?果然氣度不凡。

過去有眼不識泰山,竟然看走了眼。

劉議咬了咬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里正有點惴惴不安,不敢說。

王順立馬大聲說道:“誰能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賞一兩銀子。”

“我知道,那個女人的野男人找上門來,把人帶走了。”

“聽那個野男人說,女人爲了攀高枝,將所有的銀子全部捲走,害得她老孃沒錢治病,最後病死了。”

“那女人同野男人在一起好幾年了,就爲了攀高枝,將人給蹬了。”

“聽說一開始兩人商量好,讓女人設套,敲詐公子。”

……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衆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事情的真相就被拼湊了出來。

“荒謬!”

劉議一聲怒斥,“本公子的女人,本公子難道不知道來歷嗎?”

街坊鄰居們都是怕怕的,又不贊同的表情。

里正斗膽說道:“公子,這世上壞心腸的人太多了,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

“夠了。人往哪邊去了,有誰知道?”

“出,出城了。那個男人說是要帶着女人回老家,給她老孃上墳。”

劉議臉色鐵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三天前。”

已經過去了三天,只怕是追不上了。

他揮揮手,王順趕緊拿出銀子,將街坊鄰居都打發走。

小院安靜下來,劉議坐在僅剩的一張椅子上,對王順說道;“查!一定要將此事查清楚。”

王順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不相信街坊們說的話?”

劉議眼一瞪,“梁氏如何來到本公子身邊,你是親眼所見。你認爲她在外面還會有別的男人?她是不是處子,本公子能不清楚?”

“這……可是街坊們說的話……”

“此事定有蹊蹺,所以本公子要嚴查此事。”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三天,只怕不好查。”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沿路肯定有人有影響,一個個問過去,就不信查不出那幫人的來歷。”

“老奴遵命,老奴這就安排人調查此事。”

然而調查結果不盡如人意。

出了芳草衚衕,一開始還有商家注意到這夥人。但是過了兩條大街,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這他們。

幾個城門都問了,同樣是毫無消息。

王順判斷,這夥人應該是在城中喬裝打扮藏了起來。未必是出城,說不定人還在京城。

“公子,老陸常聽人說,民間有種柺子,專門冒充獨居女子的家人。編造各種謊言,使得街坊信以爲真,然後順利帶走女子並所有財物。這回的事情,極有可能也是柺子所爲。”

“本公子叮囑過她,無事不得出門,柺子怎會盯上她?”

“或許是丫鬟出門買東西的時候走漏了風聲,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

劉議咬牙切齒,心頭又驚又怒。

“除了被拐子拐賣,還有可能是被人抓了起來。”

王順心頭一驚,“公子是在懷疑夫人嗎?”

“恰好就是本公子不在的這幾天出的事情,本公子不得不多想。”

“可是夫人按理不會知道此事。而且如果夫人得知了梁氏的存在,怎會如此安靜?夫人的脾氣,真要知道公子養了外室,早就鬧了起來。”

劉議心頭惦記着梁氏的安危,哪裡聽得進去王順的話。

他怒氣衝衝回到王府,找到蕭琴兒。

蕭琴兒一臉意外,“表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誰惹你生氣了?”

劉議死死地盯着蕭琴兒:“是不是你做的?你把人弄到了哪裡去了?”

蕭琴兒一臉懵逼,“表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人?我做了什麼事情?”

“你休要裝傻,人是不是你抓的?你把人藏在哪裡,趕緊交出來。”

劉議表情兇狠,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蕭琴兒放下針線活,她很生氣,“表哥沒頭沒尾,一回來就問我人到哪裡去了,一副認定我藏了什麼人的樣子。我倒是要問問表哥,你口中說的人是哪路神仙?什麼人是我不知道的?你說啊!”

劉議厲聲質問,“你是不是不說?”

蕭琴兒比劉議更火爆,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做都沒做過的事情,你讓我說什麼。倒是你,莫非是在外面藏了人?是不是女人,是不是?你說話啊,你說啊。你怎麼不說了,是心虛了嗎?劉議,你混蛋。你竟然敢揹着我在外面養女人,我和你拼了。”

蕭琴兒瞬間爆發,就朝劉議的臉上抓去。

劉議躲開,蕭琴兒撲了個空,差點跌倒在地上。

她大哭起來,“劉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欺人太甚。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女人。”

“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將人交出來,我倒是要問你,你讓我交什麼人?我藏了你的什麼人,你說啊?”

劉議一句話不肯說。

蕭琴兒拿起手邊的一切東西,朝劉議砸去。分明是受了刺激,瘋狂的模樣。

劉議後悔,早知道就不該招惹蕭琴兒。他私下裡派人慢慢尋找,總能找到線索。

兩口子鬧架,驚動了裴氏。

裴氏趕了過來,就見到蕭琴兒趴在桌上大哭,劉議坐在另外一頭,生着悶氣。

“怎麼回事?”

蕭琴兒只是哭,並不解釋。

丫鬟七嘴八舌將事情說了。

“公子欺負夫人,一回來就疾言厲色叫夫人把人叫出來。夫人問公子交什麼人,公子不肯說,一直兇巴巴的。後來,夫人猜到公子在外面養了女人,委屈得不行。求王妃娘娘替我家夫人做主。”

丫鬟話音一落,蕭琴兒非常應景的,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劉議,你狼心狗肺,我在家中爲你生兒育女,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你竟然在外面養野女人。你對得起我嗎?”

裴氏狠狠剜了一眼劉議。

混賬東西,蕭琴兒生孩子的時候,她就吩咐他將外面料理乾淨。

他答應的好好的,結果還和外面的人有糾纏,竟然還被蕭琴兒知道了。

難怪蕭琴兒又哭又鬧。

“老四,你有什麼話說?”

劉議緊皺眉頭,“人不見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是被人強行帶走的。我懷疑是琴兒她……”

“劉議,你不僅欺辱我,你還污衊我。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個野女人。

我若是早知道這個賤人的消息,我早帶着人打上門去,叫她知道我的厲害。

你從外面找來的野女人,誰知道來歷請不清白,你不疑心那女人,偏來疑心我。

劉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欺人太甚,我要回孃家,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蕭琴兒吵着回孃家,裴氏好歹勸住。

蕭琴兒看着劉議,只要劉議肯說一句好話,她就不回孃家。

可是劉議一直悶頭不作聲,蕭琴兒又傷心又難過又失望。

“母妃,你不用勸我。表哥是鐵了心要和外面的野女人在一起,在他心裡頭,只怕我給人家提鞋都不配。我這就回孃家,給外面的野女人讓出位置。”

這一回無論裴氏怎麼勸,蕭琴兒都執意離開。

她吩咐下人打包行李,帶着孩子就要出門。

裴氏急得不行,衝上去,一巴掌打在劉議的頭上。

“糊塗東西,爲了一個外室,你真要眼睜睜看着琴兒離開?你就不怕親家打上門來?”

劉議緊皺眉頭,“母妃,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你有主張?你告訴本王妃。”

“琴兒要回孃家,就讓她回去。讓她在孃家冷靜冷靜。否則每次有事情,她又哭又鬧,拿回孃家威脅我。我現在不吃她這一套。”

裴氏板着臉,“你就作吧,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劉議哪有後悔的樣子,他心頭着急上火,嘴裡起了火泡,滿心煩躁,哪有心思去勸慰蕭琴兒。

蕭琴兒等了半天,沒等到劉議低頭。

一怒之下,帶着孩子回了孃家。

裴氏也懶得管他們兩口子,讓他們鬧去。

一個二個都是不省心的東西。

蕭琴兒一走,劉議就開始借酒消愁,府中上下議論紛紛。

歐陽芙悄聲同顧玖嘀咕,“聽說四公子養在外面的外室不見了,被人強行帶走。你猜是不是四弟妹偷偷派人做的?”

顧玖輕聲一笑,“這事我可猜不準。”

歐陽芙抿脣一笑,“我猜啊,此事十有九八就是四弟妹做的。虧她沉得住氣,竟然一直隱忍沒有發作。我原本以爲她出了月子,就會帶人打上門去。卻沒想到她那樣沉得住氣,竟然不聲不響派人將那個外室給抓走了。”

顧玖輕聲說道:“四弟妹在大事上面,一直都有成算。人如果真的是她派人抓走的,也不奇怪。”

當初在宮裡頭,第一次碰見蕭琴兒,顧玖就看出來,蕭琴兒看似急躁,關鍵時刻也很穩得住。

這一回,蕭琴兒使出霹靂手段,不露半分痕跡就將那個外室給解決了。

縱然劉議懷疑蕭琴兒,卻沒有證據。

到最後,理虧的人還是劉議。

蕭琴兒還可以藉此事,收拾劉議一頓。

至於蕭琴兒帶着孩子回孃家,這是姿態,也是一種態度。

或許還藏着別的理由,比如回孃家後,抽空去看看那個被藏起來的外室。

……

蕭琴兒回到孃家,沒急着去見那個外室。

她先是找蕭夫人哭訴,詛咒劉議不得好死。

“呸呸呸,要詛咒也是該詛咒那個該死的外室,不能詛咒姑爺。”

蕭琴兒卻哭道:“他爲了一個狐狸精,對我冷言冷語,就差沒動手。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恨死他了。母親,我好難過。”

蕭夫人安慰蕭琴兒,“以後啊,類似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是避免不了的。姑爺是王府公子,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你自己要想開一點,好在你生下了嫡長子。”

蕭琴兒哭訴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想得開。我好恨他。成親前他口口聲聲說只會有我一個,結果兩年不到,就在外面養了外室。他欺人太甚,他該死。”

蕭夫人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你先在家裡住下來,王府那邊明日我親自登門問問王妃和王爺,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劉議這麼幹,不能不管。”

“一定要讓王爺打他一頓板子,否則他還會欺負我。”

蕭夫人又一次嘆氣,打劉議板子,談何容易。

這件事情,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王府肯定不捨得收拾劉議。

養個女人,能算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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