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逆子該死(三更)

第862章 逆子該死(三更)

夏天山上涼爽。

顧玖和劉詔,依舊住在曉築,沒有搬回京城大皇子府。

顧玖在城裡買的大宅子,已經掛上了門匾。少府親自制作,上書大皇子府。

劉詔去看過一回,特別嫌棄。

“還不如讓本殿下親自書寫。”

“黃駙馬一番心意,何必嫌棄。”

“黃駙馬就一蠢人,也就你看重他。要不然他還得窩在公主府後院摟小妾喝酒。”

顧玖很無語。

劉詔是真毒舌。

“這話不要當真黃去病的面說。”

“本殿下不是三歲小兒,有分寸。”

顧玖呵呵一笑。

劉詔有時候幼稚得連三歲小兒都不如。

宮裡來人,請劉詔進宮。

顧玖捶了他一下,“你的機會來了。”

劉詔挑眉。

顧玖笑道:“一場仗打下來,如何賞賜魯侯父子,成了陛下心頭一道抹不去的陰影。李大人畢竟是文官,手中有權有人,唯獨缺了一個能打仗,打硬仗,打大規模戰爭的將領。顯然陛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不解決這個問題,只能眼睜睜看着西北軍,看着魯侯父子繼續坐大,難以轄制。趁着局面還能挽回的時候,朝廷必須做點什麼。我想,陛下心頭已經有了決定,你就是最佳人選。”

“你真的認爲,父皇肯讓我掌軍?”

“讓你掌軍,總好過讓西北軍繼續坐大。在陛下心頭,魯侯纔是心腹之患。”

“父皇讓我掌軍,必定會派人節制我。你猜猜會不會讓李大人節制我?”

顧玖想了想,“有可能會讓李大人節制你。不過我覺得最有可能,是派一位宦官節制你。”

劉詔挑眉一笑,“不管誰節制本殿下,只要有仗打就行。”

他感覺自己閒得都快生鏽了,迫不及待想要前往戰場。

他跟着宮裡的內侍進宮,面聖。

父子二人關起門來,長談兩個時辰。

具體談話內容,連常恩都不知道。

談話結束後,文德帝有了決斷。

隔天就下了旨意,讓劉詔到大都督府帶兵歷練。

至於誰去西北節制劉詔,文德帝心頭有了人選。

……

劉詔直接砸了桌子。

“父皇竟然打算派老二做監軍。我情願他從內侍監選個人,也不能是老二這個混蛋。老二做監軍,百分百拖後腿,搞小動作。”

顧玖安撫劉詔,“監軍人選還沒公佈,此時還來得及。忘了去年叫人佈置的事情嗎?此時不用,要等何時。“

劉詔回過神來,“你是說私鑄錢幣。老二真的上套了?”

顧玖抿脣一笑,點點頭,“二殿下缺錢,私鑄錢幣利潤那麼高,機會擺在面前,他想不動心都不行。你不希望二殿下做監軍,那就把他從名單裡面除名。”

劉詔連連點頭,“此事我吩咐人去辦。”

……

就在劉詔出發前夕,文德帝宣佈監軍人選之前,刑部突然報上一樁私鑄錢幣的大案。

順藤摸瓜查下去,竟然查到了二皇子府。

刑部官員不敢擅作主張,急急忙忙進宮面聖。

興慶宮內,傳出文德帝的怒吼。

“將那個逆子叫來,朕要親自審他。”

二皇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宮裡派人請他,他還以爲皇帝是要公佈他爲監軍人選。一路上掩不住的喜意。

有他做監軍,劉詔就休想立下軍功。

拖也要將劉詔拖死。

到了興慶宮,面見父皇。

臉上帶笑的二皇子,面對一臉陰沉的文德帝,笑容漸漸凝固。

“逆子!”

文德帝一聲怒罵,二皇子徹底懵了。

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不是宣佈他爲監軍嗎?

“逆子該死!朕是缺了你吃的,還是缺了你穿的,你竟然挖朝廷挖朕的牆角。”

“兒臣死罪!只是兒臣不明白,父皇爲何動怒。”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能不知道?”

文德帝抄起案卷,一把扔在二皇子的臉上。

案卷落地,紙張散落。

二皇子將案卷一張張撿起來。

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渾身顫抖,額頭冒出冷汗。

“不,不可能是真的。父皇,兒臣冤枉啊!此事同兒臣沒關係啊。一定是有人嫉妒兒臣,栽贓陷害兒臣。”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文德帝氣得火冒三丈,直接走在臺階,來到二皇子面前,一腳踢翻了二皇子。

二皇子捂着心口,發痛。

他哭哭啼啼,“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啊。私鑄錢幣,兒臣和這事根本就沒關係。”

文德帝冷冷一笑,又拿出一份口供,丟在二皇子的臉上。

“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身邊的人都招工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二皇子急切得翻閱口供,雙手顫抖,齜目欲裂。最後一臉灰白。

文德帝質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二皇子痛哭流涕,抱着文德帝的小腿。

“父皇,兒臣一時糊塗,犯下大錯,罪該萬死。求父皇看在兒臣平日還算勤勉的份上,給兒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從今以後,兒臣一定洗心革面,絕不再犯。”

文德帝怒火中燒,一腳甩開他。

“逆子!你們私下裡搞的那些名堂,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但是朕萬萬沒想到,堂堂皇子,你竟然私鑄錢幣,挖朝廷的牆角,挖大周江山的牆角。朕三令五申,嚴打民間私鑄錢幣,此事的嚴重性你不是不知道。你卻明知故犯,你該死!”

“兒臣該死,兒臣該死……”

二皇子一口一個該死,抄起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打得比誰都狠。

一個該死,配上一個巴掌,啪啪響。

文德帝冷眼看着這一切,像是在看一個螻蟻。

等到二皇子兩邊臉頰腫起來,文德帝纔開口,“夠了!滾下去,聽從處置。”

“兒臣遵命。”

二皇子灰溜溜滾出興慶宮,內心以爲逃過一劫。

殊不知,第二天,文德帝下令將他關押宗正寺,罰俸五年。

到了宗正寺,又是一頓板子伺候。

二皇子被打得皮開肉綻,鬼哭狼嚎。

慘得不行。

沈賢妃沒法出宮,只能派心腹前往宗正寺看望。

得知二皇子被打了板子,躺在牀上動彈不得,又聽說宗正寺條件艱苦,連個冰盆都沒有,沈賢妃在宮裡痛哭。

哭過之後,又責令歐陽芙去宗正寺照顧二皇子。

歐陽芙說道:“母妃見諒,宗正寺只許兒媳探望,送幾件歡喜衣物。不許兒媳留下來照顧殿下。”

“本宮讓你去照顧他,你就一個勁的找藉口。”

“兒媳不是找藉口,宗正寺的確不許兒媳長久停留。多說幾句話,都被趕了出來。”

“荒唐!宗正寺未免管得太寬,還是你不願意留在宗正寺照顧老二?”

歐陽芙一臉無語。

“母妃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到宗正寺瞭解情況。兒媳若是有一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

……

二皇子在宗正寺受苦,沈賢妃手伸得再長,也伸不進宗正寺。

宗正寺那幫人,根本不鳥後宮嬪妃。

沈賢妃心疼得不得了,接連將歐陽芙罵了好幾天。

歐陽芙一怒之下,乾脆不進宮,躲在二皇子府足不出戶。

沈賢妃氣得不行。

派人上二皇子府呵斥歐陽芙,結果直接被歐陽芙趕了出去。

她的府邸,她說了算。

沈賢妃想將手伸到二皇子府,做夢。

沈賢妃怒極攻心,在宮裡當着宮人的面,將歐陽芙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

若非宮人攔着,沈賢妃就要去裴皇后那裡告狀歐陽芙不孝。

裴皇后得知沈賢妃一連串瘋癲的舉動,呵呵冷笑。

“她也有今天,活該。當初劉詔被關宗正寺,本宮都不像他,跟個瘋子似的。關進宗正寺,最多受點苦,又死不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娘娘說的對。沈賢妃就是經不起事。”

裴皇后挑眉,得意一笑,“妾就是妾,遇到一點事情就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文公公,替本宮敲打敲打沈賢妃。別整天鬧騰,後宮又不是他們沈家後院。”

“老奴遵命!”

……

臨出發之前,劉詔去了宗正寺看望二皇子。

“二弟住的這處院子,我住過。看到院子裡的桂花樹嗎,上面還有我的刻字。”

二皇子躺在牀上,動一下都覺着鑽心蝕骨的痛。

他一身虛汗,衣衫溼透。

劉詔手持一把摺扇揮舞着,帶着絲絲涼風。

“可惜二弟進來的不是時候,這季節太熱,進來就是受罪。不過等天氣冷了,會有火盆供應,會舒服一些。二弟再忍耐幾個月,到了冬天就好了。”

二皇子咬牙切齒,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劉詔,是不是你害我?你知道我要做監軍,慌了,所以誣陷我,是不是?”

啪!

劉詔收起摺扇,打在二皇子的頭上。

“沒大沒小,你剛纔叫我什麼?不知道叫大哥嗎。”

二皇子齜目欲裂,“劉……”

“嗯?”劉詔挑眉,似笑非笑。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威脅:你敢叫我的名字試試看,信不信抽死你。

長兄如父,可不是說着玩的。

二皇子直言稱呼劉詔姓名,劉詔抽他一頓,誰敢說半個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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