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又是你一生中極為重要的日子,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亂來?玖菲想得太多了。」
「好,這一次就相信你!對了,可晴呢?」
「她在廚房準備料理,因為我的手藝恐怕沒人敢償,所以只好麻煩她全權處理。」
「幸好不是你下廚,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自從知道莊夢蝶的本性後,韓玖菲對她說話也不再處處小心,畢竟莊夢蝶的心可沒有外人想像的縴細柔弱。
「大家都來了嗎?料理準備好了唷!」孟可晴從廚房端菜出來。
又是一陣短暫介紹,等大家都認識後,莊夢蝶幫著穿梭不停的孟可晴端出飲料,殷勤地送到各人面前,「可晴姐沖的冰紅茶最可口了,請用。」
「沒什麼啦!」孟可晴終于忙完,落座休息。
「咦,為什麼只有我這杯是熱紅茶?」韓玖菲看著杯里蒸蒸而上的熱氣發愣,這麼個大熱天竟然請她喝熱飲!
「我的跟你換好了。」莊海強很紳士地說。
「爸,今天是玖菲的‘那個’日子,不能喝冰冷的飲料。」莊夢蝶走到韓玖菲身後,右手搭在她肩上,輕輕一壓,「玖菲也真是的,再怎麼愛喝冷飲也得先注意身體呀!」說著,莊夢蝶率先喝了口飲料。
「夢蝶真是細心。」莊海強點點頭。
韓玖菲無話,肩上傳來的力道宛如無言的示警︰冰紅茶鐵定有古怪!
「是啊,夢蝶平常認真工作,幫了我不少忙。」孟可晴將紅茶一飲而盡,工作一上午,累死她了!雖然很想把那本專屬于莊夢蝶的破壞帳拿到莊海強眼前,但孟可晴畢竟厚道,不想破壞眼前的好氣氛。
「孟小姐才是一等一的好人。」听孟可晴這麼說,孔思賢嘆息,喝了一口冰紅茶。
「感謝各位平日照顧夢蝶。」在店門外晃了半天,莊海強也覺得口渴,仰起首喝了大半杯。韓玖菲悲哀地看著待宰羔羊們一一喝下紅茶,無奈地回頭看了站在身後的莊夢蝶一眼,後者的雙眼閃爍如星,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眾人談話間,廿分鐘過去了。
「嗯……奇怪……身體怎麼……」第一個發作的是孟可晴,拿著叉子的手一顫,叉子掉到桌上。
「啊,怎麼會手發麻……」第二個發作的是莊海強,他拿不穩手中的玻璃杯,杯子滑離掌心,落在地上,碎出一片琉璃光華。
「你們怎麼了?」孔思賢正驚疑間,頭一昏,發覺自己也有了異樣。
「總算解決這幫人了。」看著倒在桌面的三個人,莊夢蝶優雅地放下手中的冰咖啡,站了起來。
「你給他們喝了什麼?」韓玖菲面如土色。
「麻醉劑。」說著,她走進吧台後方。
「打算怎麼樣?」
「不怎麼樣。」莊夢蝶走出來,扔給韓玖菲一條長繩。
「給我繩子做什麼?」難道這場茶會的真正目的就是如此?
「動作快,把他們全部綁起來,要綁牢喔!」莊夢蝶可不是光說不練,轉眼間已將莊海強捆成一團,綁在椅子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難道叫我來目的就是當你的幫凶?」
「玖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又是你可喜可賀的畢業典禮。」莊夢蝶露出惹人憐愛的笑容,感情性的說︰「怎麼可以用‘幫凶’這種字眼呢?這是在侮辱我們之間深厚的友情啊!」
「那麼……」莊夢蝶將長發一甩,低下頭捆住孟可晴,「要當就當共犯,快點把孔思賢綁起來,我等會兒要拷問他們。」
韓玖菲真的說不出話來,機械式地綁起孔思賢、她越來越弄不懂,到底是當莊夢蝶的朋友,還是敵人比較好呢?
☆☆☆
渾然不知孔思賢等人陷入危機,病房里,管衣仲看準時間,換上他的長外套,準備偷溜出去,進行每日一窺。
听孔思賢說,玫瑰屋今天要舉行畢業茶會,不知他可愛的小蝶會穿什麼服裝出現?
他的手剛握住門把,門把卻已先轉動了!
避衣仲一驚,轉身想逃回床上,後背卻被身後傳來的怒火灼傷,「管先生,你又想溜出去不成?說過了幾次了,你這個樣子是妨礙醫療!」
「呃,這是一場誤會,我只是想去樓下買飲料而已。」不敢正視護士,管衣仲一溜煙溜回床上,拿棉被蓋住頭。
「胡說……喔,我知道了,那就交給你了。」
听了半天,沒听見護士小姐的訓話,管衣仲偷偷露出一只眼楮往外看,卻看見莊夢蝶近距離超大特寫的臉!
「一直窩在被子里,不覺得呼吸困難嗎?」只距離管衣仲的臉三公分,莊夢蝶彎腰與他對視。
「小蝶?!」管衣仲驚訝的伸出頭,坐了起來。
「沒想到你會住院這麼久。有本事逃院,沒本事出院嗎?」
「呃……發生了很多事……」
「能讓你躺在醫院的事,我倒想听听。」
「如果小蝶要听,我當然會說,只是……你怎麼知道這里的?」
莊夢蝶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管衣仲。
一、管衣仲所在位置,××醫院Y樓Z號病房。
二、天地為證,我孟可晴再也不敢對莊夢蝶說謊話。
三、莊夢蝶因工作不力,玫瑰屋自即日起辭去這個助手。
「這張聲明是可晴寫給你的?」管衣仲匪夷所思地看著紙張右下邊,孟可晴的簽名及私章戳記。
「不知道為什麼,可晴姐突然寫了這東西給我,我也只好收下了。」莊夢蝶坐在床邊,無辜地看著他。
她並沒有威脅孟可晴,只是把捉蟑螂的陷阱盒拿到孟可晴眼前晃啊晃,順便把蟑螂放出來,笑看著一群蟑螂爬上孟可晴坐的椅子上而已。
「你哪里工作不力了?我覺得做得不錯呀!」
「這是可晴姐要我交給你的。」她拿出一本小冊子。
避衣仲接過一看,「你……每天摔壞那麼多器具嗎?」
「唉,怪不得人家嫌我是沒路用的大小姐,某人從小就不準我進廚房,也不讓我做家事,所以做這些事對我而言簡直比挖金礦還要難上十倍。」
「對不起。」被點到名的「某人」低頭懺悔。
「現在道歉已經遲了,衣仲能做的只有負起教養不周的責任,勇敢面對失敗的現實。」
「失敗?」
「一個月前你信誓旦旦說要教會我在社會謀生的種種知識,結果沒幾天你就跑得不見人影,獨留我一人努力再努力,還是無法勝任服務生的工作,被可晴姐用掃把掃了出來,我只能接受事實……」莊夢蝶笑得可愛,「你輸了。」
「願賭服輸,我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個你拿去吧。」管衣仲隨手拿起昨天孟可晴探病時帶來的一籃小丙。
「別想混過去!」她又拿出另一張紙。
我莊海強任命管衣仲為女兒莊夢蝶的丈夫,憑此狀即日起生效。
「小蝶,這是什麼意思?」管衣仲呆住,紙上中英兩種語系並存,莊海強的簽名也是同樣中英文皆有。
「既然你已失去管家資格,那就做我的丈夫,這樣就可以一輩子照顧我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令尊回來了?」
「爸爸正在玫瑰屋喝茶閑聊。」
一個小時前,莊夢蝶拿了幾根生銹的大鐵釘及好幾年前的剪報,朗誦著上面的記載有人腸胃不舒服,開刀治療後赫然發現里面竟然有大鐵釘!
然後,她對父親微微一笑,說明自己求證心旺盛,想查證腸胃里有大鐵釘,是否真的能繼續存活?莊海強遂二話不說簽下這張字條。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沒什麼呀!」
「好吧,就算令尊真有這個意思,你先前答應要嫁給思賢,這總不能說是我的記憶力出差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