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還是一身常穿的銀灰色手工西服,他在門口站得筆直,金色眼鏡框下的眸子微眯,深邃複雜的目光落在簡然的身上。
凌飛語也看到了秦越的存在,笑着招呼:“秦先生,你是來接秦太太的吧。已經是下班時間,你可以把她接走了。”
“嗯。”秦越禮貌客氣地點點頭,輕哼出一個音節。
“你不是出差三天,怎麼提前回來了?”簡然望着他笑了笑,但是有點害怕靠近他。
他的臉色看似平靜,跟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是慣有的高冷範兒,不過在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簡然感覺到了怒氣。
秦越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簡然,目光深邃而專注,似乎旁邊的一切都不能入他的眼。
凌飛語悄悄扯了扯簡然的衣袖,小聲道:“夫妻之間的小矛盾是常有的事情,既然他都來接你來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我們沒有吵架,哪來的矛盾。”簡然沒有生他的氣,看樣子倒是秦越在生她的氣,關鍵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惹他生氣了。
“反正還有幾天就要放假了,我也要回京都一趟,你這幾天就在家工作吧,不用來工作室。”凌飛語拍拍簡然,又小聲說道,“對了,lvan好像回意大利了,學習的事情要等年後再談了。”
“說好晚上一起吃火鍋的。”簡然說。
“要吃什麼讓你男人陪你去,我可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就給恨上了。”凌飛語把簡然的包包塞給她,推着她走向秦越,又說,“秦先生,快把你的老婆帶走吧。別讓她一天到晚纏着我。”
秦越一幅冷冰冰的樣子,不吭聲,不說話,表情裡也看不出什麼,簡然直覺要往後退,卻被秦越一把就給摟住了腰,將她牢牢控制住。
她動了動,小聲道:“你讓我把綿綿帶上。”
綿綿早就跑了過來,只是因爲個子太小,它不出聲根本沒有人能注意到它。
簡然將它抱起來,又對凌飛語說:“那我先走了。”
凌飛語趕緊揮手:“快走吧。”
走了好一會兒,秦越還是不說話,簡然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事情不順心?”
秦越陰沉着臉,仍然一個字不吭,只是摟在她腰間的大掌微微加大了一些力道。
簡然抿抿脣,又問:“到底是誰惹到你了?你說出來我替你去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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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簡然怎麼說,秦越仍是沉着臉不說話,要不是因爲他摟着她的腰,她都要以爲這個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說了半天,他還是不理人,簡然也不想說了,摸了摸懷裡綿綿的頭,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他想高冷就讓他高冷吧,只是這麼冷的冬天,冷得人很不好受啊。
直到上了車,簡然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秦越坐在駕駛座,就在她準備綁安全帶的時候,秦越長臂一伸扣住她的頭將她按向他,瘋狂地吻上他。
他的動作兇猛而狂野,彷彿一頭髮狂的野獸。
簡然只感覺到嘴脣一疼,他咬破了她的嘴脣,鮮血從兩人緊貼的脣齒間流到兩人的口腔之中,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之中蔓延。
簡然也不掙扎,倘若他心裡有火,她就讓他發泄一下吧。正如她心中不爽快時,想到的第一個發泄對像是他一樣。
她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找他發泄,是因爲他是她最親的人。秦越這麼做的時候,簡然自然也就這麼想了。
可是簡然的承受,不但沒能滅了秦越心中的火,反而讓他的怒火燒得更旺。
他原計劃是三天出差時間,但是今天打簡然的電話她一直不接,從早上打到中午,都聯繫不上她的人。
因爲擔心她的安全,他便立即做出決定,把今天下午必須要他處理的工作推後一天,他必須先回來確認她的安全。
他所有的擔心,在看到她好好的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又生出另一道莫名其妙的怒氣。
他打了那麼多通電話,只要她對他稍微有點上心,她就會抽時間回電話,可是她並沒有。
他很生氣,氣她不接他的電話,氣她沒有把他這個丈夫放在心上。
秦越又狠狠咬了簡然一口,纔將她放開,陰沉沉地看了一眼她被他咬破的嘴脣,再移開目光,啓動車子。
車子行走的路線不是他們回家的路線,簡然又小心翼翼問道:“秦越,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秦越開着車,看都不看她一眼,把她無視得非常徹底。
簡然也不再找無趣了,撫了撫懷裡綿綿的頭,側頭看向車窗外,看着道路兩邊飛逝的景物。
看到道路上手牽着手走的情侶,也有摟在一起的情侶……
她收回目光,看向秦越,他還是陰沉着臉,不跟她說話,更沒有打算理會她。
“停車。”她說。
他不理會。
“我讓你停車。”她又說。
秦越終於側頭看了她一眼,但是還是沒有打算停車。
“秦越,你先車子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說着,她就要伸手去拉他的方向盤。
這時,剛好遇到紅燈,秦越把車停穩,仍然目視前方,還是不理會她。
“秦越,你到底在生個什麼氣?我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說出來啊?”如果真的是她做錯了,她願意改。
可是他卻什麼話都不說,拒絕和她溝通。
夫妻之間有什麼話就好好說,像他這樣什麼都不說,只生悶氣,難道是想跟她冷戰麼?
她還知道他爲什麼不高興?
聽了簡然的話,秦越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側頭瞅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啓動車子。
一路上,簡然也不再跟他說話,直到車子進入盛天御景灣片區,再來到名爲諾園獨家別墅區。
大門自動開啓,立即有保安人員過來,秦越下車,將車鑰匙丟給保安人員,回頭一看,簡然還坐在駕駛座沒動。
秦越的目光看過去,簡然也正向他看過來。
她抿了抿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他:“我的腿傷好像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