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秦先生先去準備現金,半個小時後我們再聯繫你,通知你把錢送到我們指定的地點。別想玩什麼花樣,否則——啊——”
聽到簡然的慘叫聲,秦越握着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再收緊,太陽穴青筋浮現:“你們想要錢,我給。你們膽敢傷她一根頭髮絲,我會讓你們全家陪葬。”
秦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跟平時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身邊熟悉他的人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秦小寶也不例外。
掛掉電話,秦越凌厲的目光掃向身後的人,劉庸立即上前說道:“秦總,已經追蹤到信號發出的具體位置,要不要馬上行動?”
“通知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輕舉妄動,不準放出任何風聲。馬上聯繫銀行準備現金,備車去取錢。”在知道對方只是爲錢而綁架簡然時,秦越立即改變了救人方法。
簡然在他們的手中,他不能強攻,只能先順着綁匪的意思先把錢給他們,把簡然安全解救出來纔是最重要的,至於其它的——
他嘴脣勾起一抹極其冷漠的弧度,目中閃過一道從未在他的目光出現過的嗜血般的狠意,敢動他的女人,他會讓他們後半輩子都活在煉獄之中,永無翻身之日。
秦小寶本想跟上去,可是她的哥哥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存在,她清楚知道自己去不但幫不了什麼忙,可能還會成爲他們的拖油瓶。
這些年來,長輩們從來不限制她的自由,很多時候她身邊只跟着鍾坤一個人,那是因爲走在外面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沒有人知道她是秦家人,那麼自然不會有人想出要綁架她的事情。
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人是針對她來的,還是針對簡然來的?
要是針對她來的,最後卻綁了簡然——
想到這裡,秦小寶難過不要不要的,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可是她就是忍着不願意哭出來。
就在秦小寶傷心難過之時,一輛掛着某軍區牌子的車一個急剎車在路邊停下。
車子駕駛室的車門打開,車裡下來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手一甩再將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他身材強健挺撥,大概一米八幾的身高,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出衆的五官,濃黑的眉毛飛揚,嘴脣微抿,明明身穿軍裝,卻又讓人覺得他一身的痞氣。
很少有人能將正氣與痞子氣質在同一個人身上展現得如此完美的,但是這名穿軍裝的男人做到了。
遠遠地,秦小寶就看到了他,他還是跟她記憶中一樣,還是好看得令她移不開目光。
男人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落在秦小寶的身上,與秦小寶不同,他看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不再與她的視線糾纏。
要是換個場合,秦小寶早就飛奔過去投入他的懷抱裡了,纏着他問長問短,一定要把這一年多對他的思念一骨碌說給他聽。
可是今天這樣的場合,她心裡擔心又害怕,尤其是看到他的時候,前所未有的委屈感涌上心頭,她咬着脣要哭不哭的。
一年多時間沒有見面,她想過無數種跟他再見時的場景,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他。
他幾步來到她的身邊,眉頭輕挑,渾厚的聲音響起:“打電話讓我來,是打算哭鼻子給我看?”
秦小寶看着他,豆大的淚珠嘩嘩往下掉:“戰念北,我現在很傷心,很難過,很害怕,你都不知道說一句好聽的話安慰我一下麼?”
長這麼大,秦小寶都是在家人的呵護中長大的,從來沒有遇到綁架這樣的事情,不過才十八歲的她怎麼能不害怕。
戰念北:“不知道。”
秦小寶氣得跺腳:“那你還來幹什麼?”
戰念北:“看你哭鼻子。”
聽到戰念北這麼一說,秦小寶瞬間忘記了剛剛還在爲什麼事情擔心。
她咬了咬牙,衝過去擡起腳狠狠一腳踩在戰念北的腳背上:“我讓你看我哭鼻子。”
踩了他兩腳還不夠,秦小寶又握起拳頭連打了戰念北幾拳,一邊打一邊吼:“你不安慰我,你還敢嘲笑我。”
秦小寶的力氣,還有攻擊的速度,對於戰念北來說就是小孩子鬧脾氣,他想要躲,輕易就能躲開,但是他卻動也沒有動,讓秦小寶盡情發泄。
打着打着,秦小寶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要是嫂子和寶寶有事,我該怎麼辦啊?”
戰念北將她推離懷抱,長年握槍的粗礪手指用力抹掉她眼角的淚痕:“你這樣哭,你嫂子就能回來了?”
秦小寶又被他這句話氣得咬了咬牙:“戰念北,你是不是想讓我炸掉你的老窩?”
戰念北:“用眼淚做成炸彈?”
秦小寶擡手狠狠抹了一把淚,氣得咬了咬兩顆小虎牙:“你——”
戰念北:“我怎樣?再咬我兩口?打我兩拳?這樣你的嫂子就能回來了?”
秦小寶:“……”
“有你哥和我在,你的嫂子不會有事的。”看着秦小寶又氣又跳的模樣,戰念北突然好不正經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也不看看江北是誰的地盤,早在幾十年前,戰家便入駐江北,手握江北軍區的軍權。
如今,秦家的盛天集團又全力入駐江北市,一手緊緊握着江北市的經濟命脈。
秦家與戰家,一個經商,一個從政,都是在各自的領域發熱發光的家族。在江北,還沒有誰敢傷他們的人。
當然,那些不要命的人可以除外。
“真的麼?”秦小寶吸了吸鼻子,又說,“我知道你們都很厲害,可是我還是很擔心。”
“上車。”戰念北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拽着她上車,“我先送你回去,你別給我們添麻煩,那就是幫了我們最大的忙。”
秦小寶:“可是——”
戰念北:“再可是一聲,我把你從車窗上扔出去。”
秦小寶咬了咬牙,她自己一定是眼睛瞎了吧?
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霸道又不溫柔,還非常嘴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