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三十度的冰庫,剛被人推進去,簡然便感覺到了刺骨般的涼意,凍得她瑟瑟發抖。
厚重的門被重重關上,周邊是死一般的寂靜。
簡然第一時間扯掉蒙在眼睛上的眼罩,可是冰庫裡沒有開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簡然憑着記憶,慢慢摸索着回到冰庫門口,動手摸了摸,摸到了門把。
她用一扯,但厚實的門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就拉不開。
一次不行,她又連着扯了幾次,還是打不開,應該是門外面上了鎖。
努力了好一陣子,可是一點用都沒有,簡然失望地收回手。
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秦越趕來?
她摸索着退回到開闊一點的位置,手撫着肚子,吸了口冷氣,輕聲念道:“寶寶,媽媽會挺住,你也要挺住,我們一起等爸爸來救我們好不好?”
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希望在被凍成冰棍之前秦越能趕到,能救回她和他們的孩子。
可是時間一秒又一秒快速流逝,凍得她快要失去知覺,還是沒有聽到好消息。
簡然不願意就此放棄,又在黑暗中四處摸了摸,或許是運氣太好,她摸到了一件軍用大衣。
她想也沒有多想,立即將軍大衣裹在身上,穿上軍大衣之後,體溫沒有上升,但短時間內也不至於凍得失去知覺。
與此同時,秦越讓人扮他開車把錢送到綁匪的指定地點,而他則領着一隊人悄無聲息來到綁匪與簡然的所在地。
幾名綁匪一邊抽着煙一邊打電話,是在跟他們的人確認是不是拿到錢了,確認送錢的人是不是leoqin本人。
秦越快速將周圍掃了一圈,沒有看到簡然的存在,再看到海鮮冷凍庫幾個大字時,他立即猜想到簡然極有可能被綁匪關在那裡面。
他不知道簡然被關進去了多久?不知道簡然現在怎樣了?所以沒有時間再給他拖了,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守在這裡的三人解決掉。
他一個翻身,動作利落地從圍牆上一躍而下。
三名綁匪立即發現了他,被他陰冷的氣場嚇得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三人一人操起一根木棍衝了過來,口中罵道:“你他媽找死。”
三名綁匪一起衝過來,三根棍子同時朝秦越揮來,眼看棍子就要落在秦越的身上了,此時秦越只是迅速轉身,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身穿灰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褲的秦越,原本只是筆直地站着,但就在一瞬間,快得三名綁匪還沒有反應過來,棍子已經被秦越搶在了手裡,他長臂一揮,三名綁匪的頭分別捱了重重的一棍。
他們揉了被打的頭部,面部表情更狠,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次一起衝向秦越。
秦越這次沒有用棍子,長腿一擡一踢,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將一名綁匪踩在了腳下。
他再用力一踩,便聽到被他踩在腳下那名綁匪骨頭碎裂的聲音以及慘叫聲。
其它兩名綁匪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秦越的對手,調頭便跑,然而剛一跑,腳下便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兩人同時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秦越邁步走過去,兩隻腳分別踩在兩名綁匪的手上,用力一蹬便聽到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劉庸領着一隊人趕來時,秦越已經將三名綁匪打趴下,他看着秦越,等待指示:“秦總——”
“把人給我好好看着,等我來收拾。”丟下狠話,秦越沒有留戀這裡一眼,快速衝向冰庫,將門打開。
秦越開燈,開門,冰庫的門一打開,他便看到了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簡然,他大步走過去,顫抖着手將簡然抱住:“簡然——”
已經快要凍僵的簡然努力睜開眼睛,看到是她期盼已久的秦越時,眼淚很不爭氣地從眼眶滑落,拼着最後的一絲力氣,虛弱地說道:“秦越,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們的孩子,一定不能讓孩子有事。”
“別說話。”秦越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衝出去,將簡然抱上跟隨他而來的救護車,“快救她和孩子。”
跟隨秦越趕來的救護人員都是有着多年經驗的優秀醫護人員,得到秦越的命令,他們立即展開急救。
簡然知道秦越趕來了,但是她的意識模糊,想要睜開眼睛,但就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她想要跟秦越好好說說話,叫他別太擔心,她和寶寶一定會撐下去的,可是她還是沒有力氣說得出話來。
再後來,簡然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簡然,你醒醒,我不許你睡!”秦越抓着她的手,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他從來都不知道,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是這種感覺,看到她笑的時候那就是晴天,看到她難過時候那就是陰天。
想到她可能永遠離開自己的時候,彷彿有人拿着刀一刀接一刀地插進他的心臟,疼得他的心在滴血。
最初找到她登記結婚,僅僅是覺得她的性格淡然,經歷過傷害與背叛還能積極生活,兩個人在一起應該能生活得很好。
在後來的相處中,他慢慢發現,她除了積極工作,努力生活之外,還有其它的優點。
最初他想要對她好,只因爲她是他的妻子,作爲丈夫的他應該對她無微不致的關懷。
然而,在不知不覺間,她對於他來說越來越重要,重要到他再也捨不得與她分開。
後來,他對她好,不僅僅是因爲她掛着他妻子這個身份,而是真心實意想要對她好。
“簡然——”秦越握緊她的手,再次沉沉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簡然覺得自己彷彿從鬼門頭去轉了一圈之後,突然看到光明,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俊臉。
可是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向來愛整潔的他鬍渣冒出來了也沒有清理,彷彿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看到他這個樣子,莫名地,簡然的心就揪了起來,心疼得慌。
“秦越——”她張了張嘴,很困難才喊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