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是打算好好收拾簡然,可是當把簡然抱回房間時,心裡的火氣也小了不少。
聽聽簡然那委屈的聲音,他應該就能知道她是故意在說氣話氣他,而他竟然被氣憤衝昏了頭,一時沒有聽出來。
“簡然……”他沉沉地叫着她的名字,伸手摸她,卻被她一把拍開了。
“不想理你,別碰我!”簡然別過頭,不願意理會他。
秦越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道:“許惠儀留下的那些線索我會讓人接手,你好好在家呆着就好。”
“我要自己去找。”那可能是唯一能夠讓秦越復明的機會,交給誰去做,簡然都不放心。
“我已經讓劉庸安排人去了,找到藥方之後會先交給醫生那邊看看。”對於手下那些幫自己辦事的,秦越向來信任有加,畢竟像許惠儀這種會背叛他的人,那也只是少數之中的少數。
“那你讓他們小心一點,找到方子之後馬上拍照發一份給我們,萬一丟了,我們也能有備用的。”再不想理會秦越,可是一關係他眼睛的事情,簡然不由自主地就要關心。
“不是說不要理我。”秦越輕笑一聲,“好了,以後有話好好說,儘量不要吵架。”
“我們有吵架麼?”簡然開始裝傻,假裝已經忘記他們兩個人剛剛有吵架了。
在簡然的印象裡,他們兩個人很少吵架,好像吵架的時候,都是她惹的事,也都是他讓着她。
想到這裡,簡然有些愧疚,喃喃說道:“其實,我……我沒有答應許惠儀的無理要求。”
那麼無理的要求,她怎麼可以答應。
秦越誤會她,是太不瞭解她有多在乎這個家,不瞭解她有多在乎他和他們的小然然。
小然然前三歲的時候,她都沒有陪在孩子的身邊,如今好不容易能夠陪在他們父女二人的身邊,她恨得時時刻刻都跟他們在一起,又怎麼捨得離開。
“嗯,我知道了。”秦越冷靜下來便想明白了。
“你知道了,你還兇我。”簡然不由得又提高了音量。
“剛剛說好不吵架!”秦越柔聲道。
“偶爾吵吵小架也好,能增進夫妻間的感情。”簡然還是知道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秦越看着她,溫柔地笑了笑:“秦太太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呃……
哪裡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明明就是她佔了理,他沒法反駁好不好。
……
劉庸派去教堂找藥方的人很快傳來結果,許惠儀在教堂有個私人的儲物櫃,櫃子裡有許惠儀手寫留下的一份藥方。
拿到藥方之後發給醫生那邊,讓他們去配製,至於有沒有效果還要等他們配製了來,秦越試喝之後才知道結果。
只要拿到了藥方,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有個期盼,簡然也暫時放下了心。
……
因爲秦小寶被綁架受重傷,戰念北和秦越加快了尋找沈文淵被殺的兇手,同時也在全方面尋找綁架秦小寶的綁匪。
查到的種種線索表明,綁架秦小寶的人和殺害沈文淵的人應該是同一人,兇手殺了沈文淵再找秦小寶泄憤。
目前他們手中握有兇手的訊息太少太少,更加無法掌握到綁匪的具體行蹤。
江北市是戰家與秦家勢力的集中地,那個神秘人不但能夠在他們的地盤殺人、綁人,還能做得滴水中漏,看來是籌備了多年。
尤其是諾園底下的那個地下室,做得那般隱蔽結實,就是模仿以前的地下牢房做的,所以說綁匪綁架秦小寶絕對不會是臨時興起。
更有可能,綁匪打造的這個地牢是爲沈文淵準備的,只是沒有想到沈文淵讓戰念北抓進了江北軍區。
戰念北的人馬按照查到的線索繼續找下去,秦越的人馬則是按照秦越的吩咐去找沈文淵以前得罪過的那些人。
在一張黑壓壓的名單之中,有一個名字最引人注目,當劉庸唸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秦越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思緒已是轉了好幾個彎。
蕭遠峰!
在想沈文淵過去傷害過人的名單時,秦越想到了許多人,唯獨忽略了跟自己有關係的人。
秦小寶受的傷多數是在腹部,綁匪像是要剖開她的腹部,類似簡然幾年前被沈文淵剖腹取子。
難道當年蕭遠峰沒有死?
他還悄悄活着,悄悄殺了沈文淵泄憤,又綁架了小寶替簡然報仇?
如此一想,秦越愈發覺得有可能,向來冷靜自若的心也提高了。
因爲就在秦小寶被綁架的那天晚上,簡然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但是那個人沒有出聲。
之後他們的人又查到線索,綁架小寶的人跟給簡然打電話的是同一個人。
如此推測分析,這三者之間的聯繫越來越緊密。
“秦總,沈文淵傷害過的人的名單都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吩咐?”劉庸唸完名單,久久沒有得到秦越的回覆,只好出聲提醒。
秦越仍然陷在沉思當中,沒有回覆劉庸。
“秦總……”劉庸又試着叫了一聲。
秦越回過神來,冷冷的目光看向劉庸,沉聲吩咐:“劉庸,繼續去查。以後查到任何線索都不能聲張,不能告訴戰念北,一定先給我看。”
“是。”劉庸不明白秦越爲什麼這麼做,不過什麼都沒有多過問,領了命令就去辦了。
秦越坐在辦公室裡,眼睛微眯,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
倘若蕭遠峰沒有死,那麼他爲什麼不跟自己的孩子相認?爲什麼要躲在暗處傷人?
又或者只是他多想了,兇手並不是蕭遠峰。
想來想去,秦越一一排除了一些備選人物,最後還是覺得蕭遠峰的機會最大。
要是真是蕭遠峰的話……
那是簡然的父親,他又該怎麼做,纔不會讓簡然受到傷害?
想到簡然,秦越深深吸了一口氣,拳頭一握。
不管兇手是誰,他都要保護簡然,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牽連,也不要再讓她傷心難過。
只是秦越仍然有一些擔心,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簡然知道了,她又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