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雇主 第4頁

「你今晚有沒有飯吃,可就看你現在的表現了。」駱裴農那張笑臉讓朱弄月看得牙癢手癢頭皮癢,恨不得一拳扁下去!

這可恨的家伙,長得是不錯,但就是陰險了些,這種人,誰喜歡上他或是被他喜歡上誰就倒霉!朱弄月在心里恨恨地想著。

不過看在晚餐的份上,她還是乖乖地去擦桌子了,誰教駱裴農的手藝真的好到教她想不屈服都不行?

就在朱弄月清理桌面的時候,門上輕脆的風鈴聲響起,她反射性地要說出「歡迎光臨」時,笑意卻僵在嘴角,眼楮登時不可思議的張大。

這個家伙、這個家伙不是?

第2章(1)

駱裴農不是沒看到她詫異的神情,可是他還是若無其事地說著︰「歡迎光臨。」

進來的,正是下巴總是仰成四十五度角的慕弦歌。

這家伙是來做啥的?朱弄月小心翼翼地盯著他,和他身邊的齊放雲。

真這麼湊巧今天早上才在台北市的某處遇見,現下他們又成了這兒的顧客?要說只是巧合她還真的滿難相信的,何況她到台北來這麼久,也還沒看過他們到過店里光顧啊!

「請問兩位嗎?」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于是比照一般的招待詞說著,只是神情警戒得像只多疑的貓兒,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

「要走了嗎?」齊放雲首先開口問。既然小女人暫時有了工作,那他們倒真的是多事了。

「不,既然來了,喝杯咖啡又何妨?」慕弦歌先是看了駱裴農一眼,隨即笑了起來,抬手制止了齊放雲,優雅地走至吧台邊的座位坐下。

「喂!可是你的……」齊放雲本想哇哇叫的,可是卻還是把話吞回去了,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如果是不習慣喝咖啡,要不要來杯咖啡因較低的咖啡?」駱裴農適時地建議道,並敲了敲朱弄月的頭,「別發呆,過去招呼人家。」

「我?」朱弄月皺眉。為什麼駱裴農的語氣像是料定對方一定是來找她的?

就算對方真是來找她的好了,她又有什麼事情好讓對方找的?頂多只是她早上不小心撞到他而已!難道他真的這麼嬌貴,撞也撞不得?

「你在這邊工作?」沒想到慕弦歌先說話了。他的舉動讓齊放雲又開始用詫異的眸光看他,然後看看朱弄月。

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

這個向來不把女生放在眼里的慕弦歌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女人而在上班時間跑出來喝咖啡,而且還對人家這麼關心?

說這當中沒有鬼,他齊放雲是不會相信的。

「是或不是都與你無關吧!」朱弄月依然神情警戒地說。

「的確和我無關,」慕弦歌把玩著遞上來的水杯,他有一雙修長得像是鋼琴家的手指,「所以即使你甘于當服務生一輩子,被人說沒出息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朱弄月擰起柳眉,「人各有志,閣下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那早上的工作呢?」他接著又問,像是沒有把她的不悅放在眼中,「失敗了嗎?」

「這算是質問嗎?」朱弄月皺著眉,「我好像沒有必要回答你這種私人的問題吧!」

「你現在住台北吧!住哪兒?」沒想到他推高了眼鏡又繼續追問,壓根沒听見她的抗議。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真是個討厭又不干脆的家伙!朱弄月真想直接把他請出去!

「听說你批評了我的企劃案,」他淡淡地笑道,笑容中看不清他的目的何在,「我想知道小姐有何高見。」

「原來那份爛企劃是你寫的?」搞了半天,他是為了討回他的自尊心而來的,真是小心眼到極點的家伙!朱弄月受不了地瞪視著他。

踫不得也就算了,居然連批評他的企劃案都得接受他的拜訪,這家伙還真是閑到沒事兒做!難道台北的高級菁英份子都像他這樣嗎?

「不,我是很真心誠意地向小姐請教的。」慕弦歌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令她不得不抬頭仰望著他,卻發現他的靠近,彷佛籠罩了她整個世界。

好熟悉的感覺,她是不是曾經見過這個人?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請教?」她下意識地後退,蹙起彎彎的秀眉,還是無法放松地盯視著他,「不用紆尊降貴啊,我承擔不起。」

「既然你說我的企劃案有問題,認為用別的方式也一樣可以募到款項,而且不需用任何商業化的手段,那不就代表你應該有一個月復案在心中的嗎?」慕弦歌察覺了她的防備,于是停下腳步,不再靠近她。

那種說話的口吻,像是給她扣了個大帽子,而且是那種讓她無法動彈、無法抗辯的罪名。

「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他是想……

「對,就像你心中想的。」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伸出手,以指尖勾纏住她的發絲,像是預示了某種不可知的牽纏,「我決定要雇用你當我的秘書。」

「請我當你的秘書?」

朱弄月拉回自己被他勾纏住的發絲,企圖用發火掩飾因他的舉動而產生的心悸。

言這個登徒子一定是個慣于調戲女性的大!她在心中叫罵著。

情「你成了九官鳥。」慕弦歌笑笑地說著,並沒有因為她的反應而不悅,反倒欣賞起她的每一分風情。

小她听錯了吧?那種口吻帶著近似嘆息,像是寵溺的味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因為天氣太熱,所以她的感覺也變得莫名其妙了。

說「你會不會找錯人了?我對那種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就算你認定我有能力重擬企劃案,萬一我做不到呢?」朱弄月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是以中立的態度發言,「你不認為與其讓我去浪費時間,不如你去找個更可靠一點的人會快一些。」

獨「就算我去找了其他人來做,也不見得會有我所想要的效果,既然終究都是要找人來做,倒不如省下找人的時間,先做一步是一步。」慕弦歌推了推眼鏡,對她微笑,「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家「我……」這個可恨的家伙!他一語戳進她心中最脆弱的角落,根本是把她的退路給堵死了!

這個男人難道是對她進行了一番研究才來的?普通人應該不會用這麼犀利的言詞吧!

可是,他們應該是初識啊!為什麼他會這麼明白她的弱點,知道她沒辦法因為他這句話而拒絕?

「哼!如果你不怕我去白領你的薪水,那我又為什麼要怕你!」朱弄月只差沒跳腳了,她一火起來干脆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大叫︰「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話一出口,她就沮喪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做啥啊!你當人家是來找你決斗的嗎?討厭人家也不可以表現得這麼明顯啊!包何況這只大就快是她的上司了。

「如果你不擔心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慕弦歌倒是對她的指控不以為意,笑得壞壞地靠近她的耳邊,悅耳的嗓音輕吐︰「那我又為什麼要怕你白領我的薪水?」

見狀,朱弄月馬上跳離他五步遠,用警戒和驚慌的神情看他。

這、這、這個哇咧圈圈叉叉的家伙!他、他、他到底是在說什麼啊?

慕弦歌像是對她的反應感到很滿意,優雅地起身對一直沒有出聲的駱裴農說︰

「多謝招待,我們打擾太久了,請問兩杯咖啡的錢是?」

「一共是兩百四十元。」駱裴農倒也沒跟他們客氣,該收的錢還是照收,「歡迎下次再來。」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想招待這個男人,他也不會接受的,以這個男人的個性,還是和他算得清清楚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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