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雇主 第18頁

「啊,夏天已經結束了。」老醫師看著車窗外,喃喃地嘆道。

其實後來也有不少女同學對朱弄月表示她們想和她換組,但是都被朱弄月以「老師恐怕不會答應吧!」為藉口拒絕了。

她不想讓慕弦歌認為她是故意逃走的,她絕對要做給他看。讓他知道她才不像他講的那樣,什麼乖乖在一旁等著他的成果就好了。那個死家伙,她又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哦?你沒逃走啊!」慕弦歌在找朱弄月出來校外做報告時,呵呵冷笑著。

「哼!本姑娘豈會怕你?」朱弄月對于要仰起頭說這句話感到很不滿,這家伙除了長得比她高、比她漂亮、功課也比她好以外,其實也沒什麼長處。可惡!一個男生居然長得比她還好看!

「希望你不是只會說大話而已。」慕弦歌嘲諷地瞥了她一眼。

「哼哼,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奉還。」朱弄月踩著三七步,一副女惡霸的模樣。

慕弦歌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朱弄月對于他眼神中的輕視非常不屑。

「就你看到的那個意思。」慕弦歌優閑地說著,然後在朱弄月開始噴火前續道︰「我們研究的項目是茭白筍,這項是這個小鎮有名的土產之一,這樣我們要收集資料也比較容易。雖然是土產,但是我要以最簡單的東西,拿到最好的成績。」

「茭白筍?」朱弄月輕描淡寫地睨了他一眼,「我們的觀察日志,不可能只到圖書館找資料吧!你就這副模樣做研究報告?」

「依你的高見呢?」慕弦歌挑起眉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她看輕了。

「我們當然是要騎著腳踏車去。」這個家伙果然是富家少爺!

「嗯,那就拜托你了。」像是早已料到,慕弦歌對她露出惡魔似的微笑,「總得讓你有些用處,不是嗎?」

好樣的!他居然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氣死她也!朱弄月雙拳緊握,氣得發抖,「別告訴我你連一台鐵馬也沒有!」

「是沒有。」慕弦歌輕松地聳聳肩,實際上他必須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把這句話說得毫不在意,「因為我身體不好的關系,他們不讓我學這種高危險性的東西。」

「騎鐵馬算什麼高危險……」朱弄月說到一半突然恍然大悟,因為他心髒不好!

他之所以性格會這麼孤傲,難道也是因為這樣嗎?某種奇異的情緒漫過心間,朱弄月感到胸口怪怪的。

「總而言之,交通工具就交給你了。」慕弦歌朝她擺擺手,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他討厭和人討論他的弱點,也厭惡繼續暴露自己的弱點。

或許,他並不如她所想像的那樣驕傲,他也有感到自己不如人的地方吧!所謂的那些驕傲,只不過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

言不曉得為什麼,對他感到有些心疼,她想保護這個人,她希望他能像普通人一樣又跑又跳,至少,要先讓他學會真心地笑。

情良久,朱弄月才淡淡地開口說︰「如果你不介意讓我載,我又有什麼理由說不?」

小于是,朱弄月把哥哥朱吟風的變速腳踏車借出來,載慕弦歌做觀察報告。

說其實她原本是想找哥哥騎摩托車載他的,但是因為哥哥今年要考大學了,還是放他去和書本搏斗好了,省得他落榜了還來砍她。

獨「這里因為水質好,所以適合栽種茭白筍,這代表茭白筍最好生長在水質好的地方。」朱弄月搖著筆桿,毫不文雅地蹲在道路旁邊直盯著水田瞧,「其上的浮萍是為了隔絕陽光的照射而種植的,因為陽光過度的曝曬會使茭白筍變黑。變黑的茭白筍不好吃嗎?」

家「麻煩你不要想些有的沒的。」慕弦歌嫌惡地看了她一眼,「還有,一個女孩子好像不適合以那種蹲廁所的姿勢蹲在那里吧?」

「真是羅唆的老頭。」朱弄月喃喃抱怨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來,揉揉蹲麻的腳。

「你說什麼?」慕弦歌的耳朵可好了。這女人,他是為她的形象著想,她居然還說他是羅唆的老頭?

「沒,我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看卡通,而你也該回去吃晚餐了吧,少爺?」朱弄月刻意轉換話題。

第7章(2)

「你載我到學校,我自己走回去。」慕弦歌淡淡地說著,收起筆記本。

「這樣好嗎?」朱弄月斜睨了他一眼。

「我家住得不遠,多謝關心。」慕弦歌戲謔地看了她一眼,「還是你舍不得跟我分開呢?」

「哈、哈!別說是門了,連窗戶都沒有!」朱弄月用鼻子哼他;這家伙,給他三分顏色,他就直接開起染房來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重了,只是非必要他們還是不會說話,就連報告也是他負責蒐集資料她負責撰寫,偶爾在路上見到了她想和他打招呼,他還會冷冷地跟她說︰「沒事不要叫住我。」

什麼啊!他就這麼討厭她嗎?就因為如此她也不想靠近他了,不合大概就是這樣吧!

兩人騎著車往學校的方向而去,鄉間小路因為只供農用,所以並不會開得很大,若是踫上過大的貨櫃車行駛,出現驚險的鏡頭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她又載著體積比她還大的慕弦歌。

所以,他們就這樣掉到水田里面去了,而貨櫃車則從旁邊呼嘯而過,壓根沒發現他們跌下田去了。

「呀——」朱弄月驚叫一聲,連人帶車和慕弦歌一並翻落至茭白筍田里;雖然茭白筍田的水不高,但是要淹死一個小孩是綽綽有余的。

「同學!沒事吧?」在一旁清理田地的農夫們紛紛跑過來探視兩個翻落田中的學生。

「唔……」朱弄月被人從水田里撈出,她沒注意到撈起她的人是誰,也顧不得自己整身的泥漿,第一個反應是找慕弦歌的蹤跡。

「喂!會長?會長你在哪里?」

「這里。」慕弦歌陰冷的聲音傳來,朱弄月一抬頭,看見他就站在她的身邊,而且好端端的站在水田中,這才知道方才撈起她的人是他;但是他的衣服上到處沾滿了泥漿,顯然是因為她落水了而濺到他身上的。

「你沒事情就好,但干嘛露出那種表情啊?」看他那副神情,真是令她想扁人!

慕弦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翻身跳上了地面,企圖拍開身上的泥漿。

他說不出來那是因為看到她落水時心中的緊張,也沒辦法問出口她到底有沒有受傷,雖然他很快地將她拉起,但是那一刻心髒差點停止跳動的感覺讓他感到生氣。

包令人生氣的是,這些話他全都說不出口!

「喂!你說話啊!」朱弄月看他這種別扭的個性真是老大不爽。

「我的衣服這副模樣沒辦法回去。」慕弦歌把她從水田中拉起來,嘆了一口氣,「如果讓他們看見我這樣,下次我就無法單獨出門做報告了。」

「那……你先到我家去好了。」朱弄月將腳踏車給扶起,「我哥哥的衣服你應該可以穿,就先借你魚目混珠一下吧,你的制服我洗好了再帶去學校給你。」

慕弦歌沒有想很久便點點頭。

雖然他並非真的受制于家人,但是他並不想太快和朱弄月分開,所以這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的藉口。

這種念頭在情感中愈來愈強烈,他不想去知道這是什麼心情,一點也不想。

朱弄月因為擔心會被家人盤問關于他的事情,所以偷偷地讓他換了衣服之後就把他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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