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雇主 第22頁

這孤傲的家伙,功課好也就算了,可是、可是……

他居然連琴都彈得比她好!

「哦?」慕弦歌推高眼鏡,嘲諷地睥睨了她一眼,「看來你應該也是學過的羅!」

「嗯咳,會監賞的當然不可能是專家,打擾了很抱歉,再見!」說完她就立刻移動腳步,準備往長廊的盡頭離去,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

「你可以點一首曲子。」突然,慕弦歌又說話了,不是叫住她,但還是成功地止住了她的腳步。

「咦?」朱弄月不可置信地回身望向慕弦歌。

平常他不是都對她愛理不理的嗎?

怎麼今天突然對她這麼友善?

難道眼前的這個會長是其他人假裝的?朱弄月匪夷所思地看著他,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因為,今天是我來上學的最後一天。」像是看穿她心中的疑問,也像是在替自己找藉口,慕弦歌推高眼鏡,分不清是何種語氣地說著。

「為什麼?」

這個討人厭的家伙今天就要離開了?怎麼班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呢?朱弄月只覺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父母親想接我一起回去住。」他淡淡地一語帶過。

其實慕弦歌也很清楚,他必須回去接受英才教育,慕家的家族以後是他要當家,可是他卻窩在一個偏僻的鄉下,受的還只是普通的學校教育,說什麼其他人也不會服氣的。

他的五個堂弟天資聰穎,能力不見得比他差,他只是因為是長孫,所以就算大家再怎麼不服,繼承者的責任還是會落在他身上,父親這次之所以會想接他回去,也是怕他會落後他們太多。

身為人人眼中的王子,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你為什麼都不說啊?這樣大家還可以幫你辦送別會啊!」朱弄月有些生氣,但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是太突然了嗎?

還是因為她沒有心理準備?她應該要覺得高興的,死對頭終于要離開了,可是她卻一點開心的情緒都沒有。

「我不喜歡那種婆婆媽媽的東西。」慕弦歌硬硬地說道。

是不喜歡嗎?還是害怕自己會因為舍不得而落淚?這個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什麼婆婆媽媽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別扭?」他真的要走了嗎?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恍惚呢?

窗外的金光閃爍著,好像連他的身形也要被吞滅了。

他真的要離開了嗎?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抱歉,我就是這麼別扭。」慕弦歌順著她的話回答,眼神復雜得令她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樣的訊息。

「我要點『SayYouLoveMe』。」他眼神中的訊息讓她有些恐慌,所以她決定轉移話題。

慕弦歌挑起了眉,唇角拉成似笑非笑的弧度。

「嗯咳,因為之前我想學這首曲子卻沒學好,所以我想听听你怎麼彈,你可別想太多……」朱弄月正經地把理由單純化。

「是嗎?」慕弦歌淡淡地看著她。

「當然是!」朱弄月大聲地說著,努力趕走心中所有心虛的反應。

清脆的琴聲漸漸地傳入耳里,甜美輕快的琴音傳達到她耳中,像是情人般輕吟低語的旋律回蕩著,混著一種淡淡的哀傷,卻溫柔得令人心碎。

溫柔的夕陽包圍著他們兩個人,寂靜的校園中只剩下悠揚的音符在飄動,她沒有哭,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傳染了心髒病,心持續地抽痛著,直到他們彼此走向不相干的兩個方向,不再有交集。

言夕陽還會再出現淚水也終會有停止的一天

情但是再見我必須邁出離開的步伐……

小回家的路上,她無意識地唱著,直到眼前一片模糊……

說為什麼不記得他了呢?

獨也許是因為他們只相處了兩個月,也許是因為她和他不合,也許是因為她記性不好,也許,只是因為她在逃避。

家雖然也曾經懷疑過,可是對方如果不記得她,但是她還大剌剌地跑去跟人家說︰「嘿!我們曾經是國中同學喔!啥?你不記得了啊!我就是那個天天和你吵架的……」

這不是很突兀嗎?

再說,如果再次相遇還記著當初不合的事情,這樣也很奇怪,反正大家都忘記了,那麼重新開始不是很好嗎?

可是,他卻認出她來了,而且竟然還記得她的生日,她只是因為剛轉入新班級,為了想和大家打成一片,所以買了糖果請班上的同學吃,他就記得了。

為什麼他會記得?為什麼會送她禮物?

為什麼會巧立名目地帶她出去?為什麼會吻她?他到底又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就是那個和他不對盤的轉班生的?

明明他們只同班了一個夏天而已啊!

而且他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有他不是還有什麼勞啥子的未婚妻嗎?

「啊——好煩啊!」朱弄月抓亂了頭發,「我做啥不去問個清楚,在這里煩惱個什麼勁兒!」

當她氣勢萬千地站起身走到慕弦歌面前,她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等等!要怎麼開口?

難道要開門見山地問︰「喂!你是不是喜歡我?」

要是他說︰「誰喜歡你了?麻煩你不要那麼看得起自己。」那她不就糗斃了嗎?

「不要擋住我的光線。」她還沒開口,慕弦歌就頭也不抬地對她說。

「啊?」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朱弄月因為他的開口而驚嚇出聲。

「啊什麼?」慕弦歌不耐煩地抬起頭看著她說︰「你沒有工作了嗎?」

「嗯,有,對不起。」說完,朱弄月就趕緊離開了他的座位前。

難得她沒有因為他凶巴巴的態度而和他吵起來,慕弦歌不禁放下筆正眼看著她,並將她叫住︰「慢著,你找我有事?」

朱弄月連轉身的勇氣也沒有,趕忙說著︰「沒有,我沒什麼事找你。」

慕弦歌發覺她的異樣,只是仍不動聲色地走過來,把一份報表遞到她面前,「你先把這個東西送下去給十四樓的業務部,順道找推廣部的主管,通知他們我下午要開會。」

「哦。」朱弄月依然不敢看他,從他手中接過報表,還一度因為驚慌而弄翻整疊資料。

慕弦歌看著她迥異于平常的狀況,只是冷冷地推了推眼鏡,「怎麼,昨天和駱先生吵架了嗎?」

「駱先生?你是說死人駱嗎?」不曉得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駱裴農,朱弄月有些莫名,「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發現自己的問話醋酸味十足,他干咳一聲︰

「沒什麼。」

自從昨天知道她和駱裴農住在一起之後,他就有種憤怒的感覺,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有,但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醋意。

駱裴農那個男人深沉到讓慕弦歌無法讀出他到底在盤算些什麼,那種人不會願意為任何人賣命,卻是個很可怕的對手,但是與他為敵卻是到最萬不得已的地步才會做的打算。

而且那個男人是不會和自己看不上的人成為對手的……這麼單純的她,真的適合和那家伙在一起嗎?

反正不管適不適合,他們都在一起了不是嗎?他暗自握緊了拳頭。

「真的嗎?但是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人好像認識,死人駱說起你的時候,也一副像是從你家臥底回來的樣子。」朱弄月疑惑地說著。

「說起他,你不是應該比我還要了解嗎?」慕弦歌繃著嗓子,「不要再跟我提他了!」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會因為忍不住而失手犯下殺人罪。

「喔。」朱弄月只是挑了挑眉毛,困惑地看著慕弦歌不是很好看的臉色。

他們有仇嗎?

為什麼慕弦歌說起死人駱的時候像是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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